近六十万第二、第三军团的西淮军在羽翼城北二十里处集合。
规模铺天盖地,上万艘渡空战船悬浮在以北数十里的范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这种罕见的集结引起了玄方中央部落集群大军的注意,也快速集结军队予以应对。
苏小楼所乘坐的醒目指挥舰从虚空中穿梭而来,令所有西淮军闭气凝神注视着那艘战舰。
随着一道巨大的光幕在灵力的催动下,映射到整个天空,包括羽翼城,甚至哗变军队正在与第七军团打得不可开交的梁北山脉。
光幕中,那张熟悉的那张面孔,让所有西淮将士都注视着光幕,甚至交战的第七军团和哗变士兵都不约而同的停了手。
“今天天气很好。”
谁也想不到光幕中的苏小楼会说这么一句话,气氛也因此轻松了不少。
“在这个好天气里,却发生了令人心痛的事,至于是什么事,各位都是知道的。”
说到此处,苏小楼语气沉重起来,他撤掉了钝化外貌的法术,露出妖异到了极致的长相。
“大约你们都听过,皇帝本来要我与大月女王成婚,我千般不愿,于是逃出了太师府,在秦霄山被太师府修士打成重伤,差点殒命。我不是想说我爷爷心狠,我只想告诉你们,何谓责任,哪怕是生如我这般,有负家族,也唯有死路一条。”
“后来在一个好友拼死保护下,我捡回了一条命,爷爷也终究狠不下心来杀掉他这个孙儿,于是叫我来六洲看一下,走一下,若是我坚持离开,他便不再阻拦我。”
“在梁北城发生的事,我不便明说,想必部分西淮将士是知道的。在这里我想说的是,若是不团结、不一致对外,终究有一天,你、还有你们背后的家人,都会成为梁北城中一般的枯骨。”
“以我的身份地位、拥有的资源,完全可以做一个闲云野鹤的纨绔公子。可惜我对西淮故土有很深的感情,终究是放不下的。于是我开始谋划从我三姐手中夺取西淮军的领导权,很幸运,西淮子弟是支持我的。”
“后来攻打皇翼部落,许多人是反对的,为了说服他们,我想了很久。就如同我从京泰城返回途中,如何说服你们一般。只是这次,我想通了一个道理,兴许我可以花言巧语稳定住你们,但却无法修复这艏开始漏水的巨舰。”
“因此我没有蛊惑人心的励志演讲,也没有华丽的辞藻。我只说一个你们都懂的浅显道理,为何那么多西淮人不顾生死参军,为何那么多西淮人远离故乡四处奔波,因为西淮故土已经无法支撑西淮人修炼生存!”
“西淮若不想成为第二个梁北城,唯有众志成城,团结一心。若存异心,西淮必将万劫不复。”
说完苏小楼便乘坐渡空战船离开了。
没有震天的欢呼,只有一股凝重,萦绕在西淮将士心中。
苏小楼的话,是说服不了许多西淮人,但却能警醒占大多数的西淮有识之士,西淮面临的困境,许多人比他更能理解,特别是那帮老家伙。
他不能对西淮军下重手,会有损他的声望,对接下来的计划非常不利。
他要激活西淮军自我净化的能力,很多人必须要死,但绝对不是他出手。
所以他强令围剿哗变队伍的第七军团撤军。
接下来的数月,除了第一军团、第七军团少量事务外,他几乎不再过问第二、第三军团,甚至知事府的事务。
大多都是蜗居在少景别宫。
这也致使整个西淮军体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乱。
直到九公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从梁北山脉中带回了三万余人哗变的队伍,并重新领导知事府的事务,西淮军整体构架这才堪堪止住溃散的趋势。
苏小楼也在观望,若是西淮军无法完成自我净化,将整个西淮军移交给九公主的计划也会停止,不死城那延寿灵药只得另想办法。
他不想因为自己一己之私,断送了整个西淮的未来,至少不会在自己手中加速灭亡。
刘青云等老将多次拜访苏小楼无果后,一时间也出现了很大的分歧。
唯有当年号称西淮第一智囊的老将军富年根,一开始就看清了苏小楼的真实意图。
他很早就开始暗中联络了军中很多实权派。
仙武五十八年冬,富年根以寿宴为由,邀请了西淮军中绝大部分的老将前去赴宴,用一道强大的阵法困住众人。
而与此同时,十数支由西淮军退役老人、军中少壮派、激进派和有识将领组成的联盟,开始在军中开展了大规模清洗运动。
趁着军中核心将领不在之际,短短一天,就在第一、第二、第三军团清洗掉了近千人的各级将领。
连新组建的第七军团也不能幸免。
一向行事毫无顾忌、实力强横的洪一刀也不得不跑到少景别宫寻求庇护。
清洗中化神修士战斗和灭军大阵的余波,将羽翼大名山上的迷雾都吹散了许多。
而九公主正对着苏小楼发泄怒火,因为她被苏小楼忽悠到少景别宫后,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得到允许进入少景别宫的洪一刀看着异象频生的天空,不禁喃喃道:“疯子,全踏马一群疯子!”
少景别宫下,如同雕塑一般站着五六十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一老者杵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上少景宫院门的平台上。
见此,苏小楼顾不得九公主,暗示午芈只拦住暴跳如雷的九公主,赶紧过去搀扶。
“你这小崽子,倒是比你那几个哥哥礼貌。”老者沧桑的声音明显带着一股死气。
“尊老爱幼嘛。”苏小楼笑道,回头对着亘墨喊道:“搬把椅子来。”
一老一少坐在少景宫前,看着远处的羽翼大名山。
“当年中九还年轻的时候,就带着我们打到了羽翼城下,可惜没再能进寸步,如今也算了却了心中夙愿!”
“可想象当年,您老英姿雄发。”苏小楼倒也不是恭维,那是玄方族鼎盛时期,能打到羽翼城,可想当年西淮军何等之强。
“老了,老了,也要死了。中九有他自己的想法,而我们却不能,总要给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说着老者颤巍巍站起身,杵着拐杖。
苏小楼赶紧起身搀扶,走到了护栏旁,虚空中生出灰雾。
老者止住了苏小楼,拍了拍他的手,“就送到此处罢,不要负了西淮。”
说完依旧颤巍巍,迈步沧桑的步伐踏入那灰雾。
苏小楼则郑重向老者行了一礼。
那几十名老者也跟随其后,踏入灰雾。
午芈只看着老者消失,心道好强大的气息,比之当年她师父也丝毫不弱,如此强者,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
九公主也感到来人的强大,偃旗息鼓了半晌,待老者走后,她又开始大骂道:“张少景,你大逆不道,竟敢软禁本宫。”
苏小楼笑着走了出去,“晨时便放你离去,何必动怒。软禁,我还没说你喜欢我这少景别宫,赖着不肯走。”
此语一出,九公主怒极而笑,怒喝道:“你给孤站住!”
“本少爷要去沐浴,公主也要一起去。”
“你……你……无耻!”九公主气得浑身发抖。
一旁的亘墨不住的安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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