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丽的货运订单雪花一样增加,飞鸿的就相应少了很多。
甚至是负增长。
原先谈好的也跑了。
幸好花航的业务一如既往地平稳发展。
学校那边是个新社会,虞婳不认识太多人,但这里有个和研究所不一样的地方,这里宽松很多。
而且班味也没有那么重,有只搞教学不搞科研的老师,大家每个月就几万块钱薪水,如果不急着拼职称,躺平也很容易,工作来往没有那么频繁。
但这周开会,莫名其妙感觉领导提到她的次数变多了,而且和颜悦色的。
下了会,听句思八卦问她:“现在陈恪和你还有联系吗?”
虞婳淡声:“没有,怎么了?”
句思揶揄:“听说陈恪特地请院长和其他几位二级教授吃饭,还说要照顾好他的小师妹。”
“现在陈恪可是炙手可热,而且他学校比我们优先级高。”
对方揶揄之意太甚。
虞婳面无波动:“小师妹就不能是你?”
句思不设防,直接倒豆子:“怎么可能是我,你们俩上学的时候,实验室里就在猜你俩私下谈恋爱啊。”
虞婳直接冷声说:“那时候陈恪是gay。”
“怎么可能是gay,大家都知道你俩关系肯定不一般,那时候还有个帅哥经常来找你,大家都在猜,谁才是你男朋友。”句思理所当然。
“猜我?”虞婳微不可见蹙眉。
她都这么透明人了。
除非陈恪给过别人信号,暗示他和她关系不一般。
句思开口:“是啊,陈恪现在该不会还惦记你吧,都多少年了。”
虞婳一点情面不留:“他在背后给我使绊子,这个月我家里公司因为他损失了几十亿,表面好,实际心眼很多,大概率是忮忌我。”
句思微微睁大了眼:“怎么是这样,那他装得也太像了。”
“嗯。”虞婳一通狠毒的实话落下,再懒得说。
相信句思这个憋不住事的,很快就会和原先的同学们八卦,人人都知道陈恪其实不是喜欢她,是给她设套。
没想到刚走出两步,就遇到当事人。
陈恪站在树下,脸上带着笑,显然是玩味耐心地听着她刚刚说的话。
但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他还和句思打招呼:“句老师,好久不见。”
句思的表情相当精彩:“我忽然想起来,要去行政那边办个事,我先走了。”
句思根本没一点义气直接跑路了。
陈恪浅笑着问:“项链你不要,那你想去看看衣服吗,正好chanel有一场秀在这边办。”
“不用。”虞婳直接拔步就走。
但陈恪慢悠开口:“那我直接买下送给你,有一条奶油黄的挂脖长礼服,我觉得应该会很适合你。”
虞婳停下脚步,树叶缝隙透下斑驳的光影,反射得她瞳孔像宝石一样璀璨,但眼神却是冰冷的:
“我不知道要拒绝多少次你才能弄明白,就算你把周尔襟搞垮,我也只会和他在一起,我没有多偶倾向,你总是跟着我让我觉得很恶心。”
陈恪还是那副对她的恶意照单全收的样子:“你现在说话这么凶了。”
虞婳不和他做无谓交流,直接抬步就走。
夜晚挽着周尔襟的手臂参加晚宴,听见周围也有人说起那场大秀。
和她搭话的人说起:“听他们港区的总裁说,陈阿姨也有受邀,好像还让多留一个位置,说要带她女儿,应该是你吧?”
虞婳没想到陈问芸也要去那场秀,而且还为她定了位置。
“而且陈阿姨还说一定要带去,说不定她带来的人会很喜欢一条明黄色的裙子,我看了的确很好看。”
黄色?
那就是妈咪可能也看中了同一条裙子。
对方还拿宣传样册的电子版给她看。
那是一条可以说是奶油黄也可以说是明黄色的挂脖长礼服。
恐怕和陈恪说的是同一条。
因为和她眼睛一个颜色,所以大家不约而同想到她。
但有陈恪在,她是不太想去的。
又不太好拒绝妈咪的美意。
她正想着要怎么拒绝。
走到僻静处,周尔襟搂着她肩膀:“今天心事重重,在想什么?”
虞婳如实说:“我不太想去那场秀,陈恪今天邀我去,就说明他有可能会在,我不想看见他。”
所以陈恪又联系她。
“那我和妈说你那天要和我待在一起,提前和妈打声招呼?”周尔襟并没有生气,反而从容给出解决方案。
虞婳想了想:“不用,秀是明天的,妈咪今晚大概率就会问我,我说我有事走不开就好了,正好明天科大有一个游园大活动,拒绝妈咪也是合情合理。”
他大掌摸摸她的头:“婳婳现在都自己表达需求了。”
“今天晚上也要这样。”他哄说。
虞婳:“……我要等妈咪电话,你别这样。”
“哪样?”他故意问。
虞婳气恼又特别小声,余光还左看右看,深怕别人听见:“你都知道我要什么,为什么要我说。”
“让你的追求者听到得气死,每天都和哥哥这么亲密。”周尔襟开腔。
虞婳看了眼周围:“闭嘴。”
他搂着她的肩膀,慢笑踱步回人多的地方。
但晚上虞婳一直在等陈问芸的电话,却一直没等到。
都十一点半了,周尔襟坐在旁边写东西,看见她还在等:
“还等吗?”
虞婳想着这个点了,应该是妈咪改变行程有别的打算了:
“……不等了,应该是妈咪有别的事情。”
也有可能妈咪知道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想自己买回来。
周尔襟淡定翻阅着花航的投资状况:“有可能是妈想买下来当你的生日礼物,毕竟你生日快到了。”
这么一想,倒也是。
翌日飞鸿有一场商务晚宴,虞婳本来不打算去,但她恰好路过,就过去露一下脸。
以她的身份,其实也无所谓穿不穿礼服。
一进门恰好听见宾客议论昨天大秀,有一条秀款礼服被抢疯,sale那边收到好几个订货要求,但偏偏这边还没调到货,只有一件。
最后还是陈董拿到了那件唯一现货。
秀款礼服无法量产,因为设计复杂,工时动不动就是几百个小时,所以都限量,而且很难确定会不会有人要,所以不一定有现货。
再驻足听了一会儿,发现说的就是那条挂脖奶油黄长礼服。
虞婳不由得有些感动。
但她不语,左右看看陈问芸在哪。
发现陈问芸在和人交谈,她上前,依旧温讷:“妈咪。”
陈问芸看见她来都有些惊讶,想是没想到,但是很快又调整过来:“怎么来了,尔襟说你今晚有事。”
虞婳想着对方是说着帮自己女儿买下那条裙子的,就会心生暖意:“我路过。”
“这样啊。”陈问芸表情依旧慈爱,“要不要去楼上餐厅吃点什么,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但虞婳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不过她还是温吞解释:“我吃过了,现在都七点钟了。”
后面有人声忽然稍微嘈杂响起,像是在一起向某个人打招呼。
虞婳无意间回头,视线却定在原地。
陈粒青穿着一条明黄色挂脖长裙,那条裙子衬得她肤色都亮两个度,妆容有些不搭,但可以说是明艳大方。
一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知情的人窃窃私语:“这条裙子不就是昨天秀场上那条……”
“原来陈董是拍给陈粒青的啊,我还以为是给虞……”
虽然知道这条裙子的人不多,但虞婳都感觉到别人视线了。
陈粒青仪态万千,大大方方穿着那条裙子面对众人。
她一来就瞄准了陈问芸,看见虞婳在,她也上前,笑着说:
“虞董,您也在。”
虞婳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然:“是。”
她穿着简单的风衣衬裙,就是平常打扮,也没化妆,在陈粒青盛装出席的情况下,就显得她打扮朴素。
“今天我和陈阿姨约好一起看一部未上映的电影样片,陈阿姨客串了几分钟,虞董要不要一起看?”陈粒青挽住陈问芸的手臂,笑靥如花。
虞婳看着对方身上那条黄裙,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耳边是虞求兰曾经说的话。
“你大可以看看,如果哪天有年轻女人比你更有用,还对她儿子有好感,她到底选谁……”
但按妈咪的情商,不至于如此,陈粒青和她生日相近,送对方一条裙子也很合理,毕竟是救命恩人。
一家人,没必要在外面起内讧。
陈问芸也主动拉住虞婳的手:“是啊,妈咪约了好些人一起看,你想一起吗?”
虞婳勉强笑了笑,从表情上滴水不漏:“不用了,我也是路过,有个科技会在附近开。”
陈问芸笑意一如往常温柔,好像那一瞬间尴尬只是错觉,依旧是事事为她考虑:“那你忙你的事情,别耽误了工作。”
虞婳略点头,转身走到走廊上,却迎面碰到了虞求兰。
虞求兰的表情很陌生,看着她身上衣服,也只是漠然:“来晚宴穿成这样,这就是你的礼貌教养。”
虞婳不想和她多说。
虞求兰的秘书却拦住她:“小姐,今天这场晚宴是虞董促成的,您其实应该露露面。”
对方递上一个扁盒,很大的长方形。
虞婳面色冷漠:“什么东西?”
秘书直接打开,里面是一条金丝雀黄的花色长裙,领口开得不大,不露手臂不露过多肩颈。
和那条露着背和肩颈手臂的挂脖长裙不太一样。
这条裙子像给小孩子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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