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来栖晓】
【状态:全属性下降至: 20】(附注:基于此‘衔尾蛇空间’的规则,普通成年男性为:10)
【在衔尾蛇时空中,您的状态暂时将被调整至与该时空相匹配的“初始状态”】
【可用装备:心火(已绑定灵魂,特殊权限保留)】
【在衔尾蛇时空中,除特殊绑定道具外,其余装备、道具将被时空影响暂时回收。】
(重要提示:您的属性以及装备权限,将会随着xxx 的进程而逐步解锁,并非始终保持当前封锁状态。)
【注:】
【在衔尾蛇时空内,您的‘时间观’保持正常,而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将会无限缓慢】
看到这里,来栖晓缓缓皱起了眉头。
状态被封锁,装备被暂时回收,甚至时间流失速度不对等,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既然是回到“过去”,而且是‘首尾相接’,如此诡异的时空,力量受到限制是合理的设定。
他不解的是——
那个被模糊处理的“xxx的进程” 究竟是什么?
是时间的推移?
是特定事件的触发?
还是与悠木浅夏的接触程度?
来栖晓若有所思。
以他此前对悠木浅夏的“家”,被称为“雪村”的人工神巢实验场的了解,这里绝不是什么温馨平和的寻常世界。
谎言、信仰、欲望、疯狂交织成了这片土地的本质。
在这样的地方,以如今这超越凡人,但不算太多的状态开局,怎么说也算不上十分安稳。
这样想想。
衔尾蛇空间,因他与老师的执念而诞生。
那么,解锁力量的关键,很可能也与此息息相关。
来栖晓心头微沉,已经有了大致的计较。
当务之急,是回归眼下的状况。
目标非常明确。
找到悠木浅夏。
来栖晓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开始环顾四周,仔细打量他的出生点。
四下里,除了雪落的声音,一片死寂。
夜色浓重,仅有雪地反射的微光提供着可怜的照明。
他下意识想抬手看看腕表确定时间,却摸了个空。
衔尾蛇空间连他的腕表都没放过。
夜间植物散发的清冷气味和雪下潮湿的泥土味儿混合在一起,冲进鼻腔,弥漫着一股纯真野性的气味。
太美丽啦,理塘...
还是看看远方的雪山吧。
来栖晓缓了缓神,努力适应着这具“孱弱”了许多的身体。
在这遮蔽天空的风雪中,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休闲衣,他有些怀疑自己未必能扛得住太久。
必须尽快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这是一座“雪城”,人类聚集地必然不会距离太远。
来栖晓不再犹豫,随意选择了一个感觉上下山的方向,迈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了齐膝的积雪中。
冰冷刺骨的雪立刻灌进了鞋袜,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不过些许风霜。
来栖晓稍微活动了一下身躯,维持着稳定的步伐前行。
幸运的是,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穿过一片尤其茂密的针木林后,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山峦的脊线上。
俯身向下望去,远方的景象让他目光一凝。
一座低矮的城市,如同模型般静静地凝固在巨大的白色画布之上。
大多是些密密麻麻的低矮房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深夜中顽强地亮着,如同散落的星光。
在这些低矮建筑中,有那么几座明显高出许多的建筑格外显眼,其中一座的顶端,还有一个缓缓旋转发出醒目红光的标识。
医院...
来栖晓扫视了一番。
这不是一个‘村庄’,从规模上看,说它是一个人烟不少、自给自足的小县城更合适。
嗯。
用更准确的说法,像一个被刻意规划过的城乡结合部。
城乡结合部并非‘与世隔绝’。
“有火车?”
来栖晓凝眸望向更远方。
一条明显的高架铁轨,如同黑色的丝带,从远处连绵的山峰中蜿蜒穿梭而出,又隐没在另一片山脊之后。
在一个黑黢黢的隧道口,警示用的红灯正在规律地闪烁着微光。
奇怪。
来栖晓眯眼。
如果这真如他所想,这是一个用于“造神”的封闭实验场地,怎么还会有火车这种与外界连接的交通工具?
来栖晓眉头紧锁,快速思索着。
有一种可能,这个实验场地并非单一聚落,而是由多个类似的小镇共同联通组成的庞大封闭体系?
火车只是用于内部流通?
亦或者——
这是一种更为精密的“谎言”设计。
生活在城中的居民,那些被蒙蔽的实验体,不可能永远不会对自己生活的“世界”产生疑惑。
尤其是年轻人,总会萌生“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探索欲。
而这列火车,或许就是处理这种“探索欲”的方式。
堵不如疏。
允许一部分人“离开”,但所谓的“离开”,也只是前往另一个被精心编织且更大的“舞台”上,继续生活在谎言之中。
甚至,那些真正离开的人,也可能被施加了某种认知干扰或记忆修改,最后以某种方式回流到这里。
来栖晓摇了摇头,将这些推测暂时压下。
无论如何,有火车轨道,就意味着有明确的路网。
他找了一条看起来像是被人踩踏过,相对好走许多的下山路,快步向山下那座被雪覆盖的城镇走去。
“这个封闭的城市,会欢迎外乡人么?”
来栖晓望着那在风雪中越来越清晰的建筑轮廓,脚步不停,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以他如今的状态,直接闯入一个明显有问题的封闭城市,其中蕴含的风险,似乎不算小啊...
...
...
与此同时,雪城之中。
为数不多的高层建筑里。
这是屋顶悬挂着鲜红十字的医院。
高层,院长办公室。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院长似乎并没有下班的意思。
对于他而言,这座医院就是他的家,或者说,是他的牢笼与阵地。
离开这里,他反而无处可去。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院长,静静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他拉开抽屉,从最深处翻出一本皮质封面,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记录本。
他翻开厚重的封面,按动一支老式的圆珠笔,借着台灯昏黄的光线,找到了记录的最后一行,在上面工整地做下了新的批注。
“记录日期:(模糊不清)”
“今年,从外界通过各种‘意外’渠道闯入雪村范围,并被收容的人员,已经达到了一百一十七人。”
“在标准记忆干预与情境回路植入流程作用下,目前有七十九人成功接受了雪村的存在设定,并初步融入了本地生活。”
说来也是。
一个村子,哪怕再封闭,也总会有“外乡人”流入,这才符合常理,才不会怀疑。
如此的人口基数,来来往往,有进有出,才能更好地维持这个巨大谎言的稳定性。
院长笔尖不停,在台灯投下的光圈里继续埋头书写,字迹沉稳:
“核心问题:神巢依旧没有收集到足够质与量的‘成神欲望’。”
“分析:对‘神’的信仰固然强大且普遍,但信徒们大多停留在崇拜与敬畏阶段。”
“他们虔诚,他们奉献,但‘成为神’这个概念对他们而言,依旧太过虚无缥缈,缺乏真实的吸引力与路径感。”
“结论:人性中‘安于现状’与‘敬畏未知’的特质,依旧在顽固地起作用。”
“即便通过潜意识持续灌输‘信仰虔诚便可触及神域,乃至成为新神’的理念,大部分个体奉献出指向‘成神’的纯粹欲望,依旧不够多,不够强烈。”
院长写到此处,笔尖顿了顿,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沉默了一下,仿佛在权衡措辞,接着写道:
“新变量:神官开始掌握并展示部分‘神力’。”
“影响评估:正面——若无人展示神迹,则无人相信有人能成神,信仰基石不牢。”
“负面——一旦‘神力’被部分雪村居民亲眼目睹乃至掌握,必然会激发其强烈的‘求知欲’与‘探索欲’,促使他们去探寻‘神力’的源头与真相。”
“风险:已有五例接触神官并感知到‘神力’存在的居民,因产生求知欲,无法承受自身被撬动封印记忆的后果,虚假历史与知识的崩塌,让他们走向极端的道路。”
“矛盾凸显:维持谎言需要展示神迹,展示神迹则会加速谎言的破裂。”
“核心议题:由主理人(行政)、医院(生理与记忆干预)、神社(信仰与能量引导)、定期发生的‘灾难’(外部压力)共同维系的雪村体系,究竟要如何,才能在不断内生的矛盾中,继续维持下去?”
院长停笔。
他将圆珠笔的笔尖轻轻收回,放回笔架。
然后,他拿起记录本,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刚刚写下的文字,神色紧绷,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最终,他还是将笔记合上,重新锁回抽屉深处。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片被冰雪覆盖,灯火零星点缀的城镇。
就在这时——
“滴嘟滴嘟滴嘟——!”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雪夜的寂静!
一辆救护车顶闪烁着蓝红交织的刺目光芒,从医院的车库中疾驰而出,引擎轰鸣着,冲入了积雪的街道。
院长的目光抬起,越过近处的建筑,精准地锁定了城镇边缘某片区域。
在那里,隐约有橙红色的火光缭绕,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最终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消散在冰冷的玻璃窗前:
“又一个接受不了真相的人啊,被‘自焚’了。”
他的嗓音十分无奈。
可那‘自焚’落下之后。
他的脸,展现出了洞彻人心的冰冷。
...
...
几乎在同一时间,雪城边缘,一栋普通的二层住宅内。
今年只是国中生年纪的栗子色发女孩,被窗外突如其来的喧闹和隐约传来的焦糊味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飞速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慌忙地掀开温暖的被子,赤着脚跑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邻居家那栋与她家结构相似的小楼,此刻正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灼热的气浪甚至扭曲了空气,映照得她稚嫩的脸庞一片通红。
“!”
女孩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因为她清晰地看到,在那烈焰翻腾的二楼窗户后,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在火海中疯狂、扭曲地舞动着。
那姿态满是绝望与痛苦,却显得格外妖娆!
这般惊悚的一幕,让她浑身血液都快要冻结!
没有任何犹豫,栗子发女孩像是被本能驱动,转身疯狂地冲出了自己的房间。
她跌跌撞撞地冲下了楼梯,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和外套,就这样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冲进了门外冰冷的雪地里,朝着那栋燃烧的房子拼命跑去!
...
刚刚抵达城镇边缘,正在观察地形的来栖晓,也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
他听到了夹杂在风雪与火焰噼啪声中人群凄厉的尖叫。
顿时,他身形一动,将此刻身体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灌注于双腿,朝着那栋失火的建筑,迎着风雪,狂奔而去。
“一来就给我整了个大活!”
来栖晓凝眸,与看似普通的‘人群’擦肩而过。
...
城镇另一侧,那座矗立于山腰,俯瞰城市的古老神社之中。
一位身着白衣绯袴的巫女,正静静地站在神社前的鸟居下。
她冰冷的视线穿越了漫天风雪,精准地落在了那起火的地点之上。
巫女雪白的手臂,刚刚才从举臂的姿态恢复垂落身侧。
女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彻骨的冰冷之色。
“烈火,灾厄降临。”
“唯有雪,才是神明降下的赐福。”
呢喃落下。
似乎连她都认为这番话太过愚蠢,她不禁勾了勾嘴唇,讥讽道。
“真是,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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