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津年陷入了幻觉。
他伸出双手,想把时樱的脖子接回去。
而在现实中,他的手却扼住了时樱的脖颈!
而与此同时,他右手握着手枪,枪口紧挨着时樱的脸颊,手指扣住扳机,只差最后一丝力气,就能将它……彻底扣响。
艹艹艹!
时樱在心里疯狂骂人!
她动不了,也反抗不了。
擦枪走火,她的半边脸绝对会被轰的稀烂。
来打算逼走招待员后好好谈,但她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姚津年犯病了!
跟疯子讲不了道理,她只能疯狂用掌心的小刀磨着布条,快点,再快点——
咔咔咔——
她耳边似乎听到手枪齿轮转动的声音。
在这紧要关头,小刀终于割开了布条。
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抓向姚津年的那处,用力一捏。
姚津年表情瞬间扭曲,
他痛的松开手,眼睛中浮现出几分清明。
就在对方松懈的瞬间,时樱侧身滚向床下。
砰——
枪响声响在头顶,子弹定在上方的墙板上。
因为装了消音器,声音并不突出。
时樱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心惊不已。
姚津年疼得浑身发抖,手一松,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他半跪在床上。
时樱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将枪捡了起来。
随后,她伸手,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姚津年像是被打懵了,直愣愣的看着他。
时樱咬着牙,趁着他最虚弱时,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姚津年半天没缓过来,额头上全是冷汗,整个人蜷成一团,全程没有太过的抵抗。
时樱实在气不过,狠狠踹了他几脚。
妈的,要不是看在姚津年给他喂解药的份上,时樱绝对一刀戳进他心脏了。
眼看着姚津年的脸都有些发紫了,时樱“啧”了声,赶紧给他灌了点灵泉水下去。
她可是看过新闻,真有人活活疼死的。
半晌后,姚津年的呼吸逐渐平稳。
时樱拍了拍他的脸:“醒了吗?”
姚津年的意识逐渐回笼,有些呆滞的望向时樱。
其实她捆绑的手法并不高明,如果用力,肯定是能挣开的,但他不想。
真的太累了。
爱又不能爱,恨也不能恨。
他既不能当好儿子,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当卖国贼。
他甚至希望时樱一枪崩了他,不要让他再受发病的折磨了,不要让他再被迫做选择了。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他闭上眼,听天由命。
一双柔软的手捏住他的下颌,随后冰冷的触感抵住唇舌,他睁开眼,枪管被粗暴的塞进他的口里。
时樱俯视他,眼中怒火未消。
她提醒他,不杀他,这么多次手下留情,结果他自己不想活了!简直是白费心思!
“现在,我说你听,你只用眨眼。一次是‘是’,两次是‘不是’。”
“我可以告诉你,左擎霄不会成功,你会死,你的家人,朋友都会因你受到牵连。”
“就算这样,你还要跟着他?”
时樱耐心等了一阵,她发现姚津年用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盯着她,眨都不眨。
她把枪管往里怼了怼:“我问你话呢!”
姚津年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
时樱陡然变得凌厉,她不可能放虎归山,那就只能送他上路了。
随着指尖渐渐收紧,姚津年又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浮现一层薄薄的水气。
时樱顿住了,这样祈求又渴望的眼神,竟然让她想起另一双朦胧的泪眼……
“我有办法让你戴罪立功,至少能保住你和你的家人活着,你父亲我保证不了。”
“你想活吗?”
姚津年仍旧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时樱气的踹了他一脚。
“左擎霄对你好吗,他让你去联姻,让你来睡我,总想拿你做生意,他就没把你当正经下属看。
时樱:“我没有打杀你,四舍五入就算救了你的命,咱俩的交情,你相信他,不如相信我。”
“我来替你做选择,你不用再听他们的,只能听我的。我保你全身而退。怎样?”
姚津年近乎是痴迷的望着她。
时樱那副循循善诱的模样深深吸引着他。
他很清楚她这些行为代表着什么!
她心软了。
她想要他活着。这个认知真的他四肢百骸都在发颤。
多稀奇啊,时樱骨子藏着狡诈与凉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点他,没有任何图谋,只是单纯地……希望他活着。
他的命,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时樱望着他呜咽成小兽的模样,实在有些嫌弃,一大男人哭成这样。
姚津年含着枪口,含糊的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比起父亲,比起左擎霄,这次,无论生死,他都愿意。
时樱抽出枪管,也知道他情绪不稳定,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脸,近乎是诱哄似的对他说:
“看起来真可怜,我知道你很累。”
“但是光凭一张嘴,我不能相信你,你得拿出点东西来。”
姚津年目光紧紧盯着她:“左擎霄身边有一个能读懂口型的人,他看见了我和你的谈话。”
“左擎霄派人诱杀了何晓白。”
“左擎霄派人去国安部举报你,我知道名单,他们的名字我都一个个记下了。”
“左擎霄拉拢到一位核项目分支的总工,我有几个怀疑对象。”
时樱赶紧捂住他的嘴:“够了,这些是左擎霄告诉你的?”
她不觉得左擎霄这么信任姚津年。
姚津年:“不,是我暗中留意调查的,我是侦察兵出身。”
或许,他在调查留心时,就已经期待过有这么一天。
时樱不确定这些中有多少真假,这些留给军情处去验证,她只需确定,她到底为不为姚津年赌一把。
赌人性,赌权势,赌……那虚无缥缈的爱。
这是个难题。
时间不等人,时樱只默了几息,就做出了决定——全部梭哈。
她不需要爱,但她想验证爱。
当然,作为一个赌徒,她也有了愿赌服输的觉悟。
“姚津年,现在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在心里。”
“你父亲被左擎霄拉拢威胁,你也跟着被迫加入左擎霄的阵营,但是,你为了组织,一直在忍辱负重,打探情报。”
“而这一次,左擎霄想要给我做局,你自愿请命。”
“你见到我从军情处出来,于是故意挑动左擎霄,想要借这个机会把情报传递出来,让军情处知道这件事。”
“在这之后,你会继续留在左擎霄身边,博取他的信任,继续向军情处传递情报。”
“而我,会配合你的这次拍摄,让你取信于左擎霄,记住了吗?”
姚津年听她把话说完,突然狠狠闭上了眼睛。
每句话,都在为他考量。
时樱甚至把自己和他的名誉关系绑在了一起。
如果他是诈降,时樱的下场也不会有多好。
他闷闷的点了点头:“记住了。我听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时樱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你爱活不活。”
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姚津年连忙举手投降:“要活的,要活的,开个玩笑。”
时樱点了点床:“现在,开始叫吧,你那位同伴应该也在听着呢吧。”
姚津年傻了,这不应该是女方叫。
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些军中的老油条都是这么说的。
“应该是你来吧……”
时樱眉毛一皱:“不会。”
姚津年支支吾吾,开始掐着嗓子哼哼唧唧。
别说,还怪像样的。
而这时,曲队长和邵承聿一行人堵在了门口,面面相觑。
引走了跳窗的招待员,时樱这里又迟迟没有情况,他们害怕出了什么意外,于是赶了过来。
暧昧的声音溢出房门。
几个队员齐齐去看邵承聿的脸色。
邵团长,恐怕头上带点绿呢。
邵承聿面不改色:“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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