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马车上，叶花鼓足勇气看了叶弯一眼，又急忙低下了头。
“我要问什么？”叶弯看向叶花，看见对方手里拿着帕子，不停的揉啊揉，帕子都快要揉烂了，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就是刚才，他……”叶花想说自己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凤心水的好意，不是偷偷摸摸来和他吃饭的。
没想到今天偏巧，就赶在一起了。
“大姐，这是你的自由，我总不能让你连朋友都没有，只是你若是要找托付终身的人的话，我希望你擦亮眼睛。”叶弯说话比较直，喜欢开门见山。
若是那个人，只是一个没有功名书生，没有能别的能拿出手的优点的话，她是不看好的。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叶花低下头。
她好像……有点喜欢对方。
“那就让自己静一静，再寻找答案。”叶弯叹了一口气，拉过叶花的手，“顺便可以看看对方的想法，不要单相思。”
“好。”叶花笑了起来。
妹妹的手很温暖，让她拉着就觉得心安。
“娘，娘！”
叶弯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喊娘，问叶花，“你听见什么声音了没有？”
叶花愣了一下，“没听见啊，外头有什么声音？”
叶弯再听的时候，好像又没有了。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不远处的大街上，两道身影喘着粗气，跑的都快上不来气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走远了。
柯心蕊一下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娘，你好狠的心啊，难道真不要女儿了吗。”
她们刚才反应过来，那位老夫人就是坐着这辆马车走的，就急忙追了起来，可是两条腿的人，哪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
紧赶慢赶，扯着嗓门喊，还是走了。
柯心蕊这会儿跪在冰凉的地上，又累又恨，眼泪止不住的流。
慧姑见蔡大娘醒来了，开口道：“老夫人，后头好像跟着两个人在不停的喊人，要不要听一下看看。”
那两个人从刚才就追到现在了，慧姑怀疑应该是冲着蔡大娘来的。
蔡大娘沉默了一会儿，脑袋里面晕乎乎的，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赶车吧。”
“娘，你先别跪在这哭了，万一得了风寒可是要命的，我们可以打听打听，那是谁家的马车，直接找上门去就行了！”
陶明珠一边说着一边去拉柯心蕊，在这跪着哭有什么用，该让看的人也看不见。
眼泪要用到有用的地方。
“对，你说的对，我们去打听。”
这会儿天才刚黑，那辆马车挺好认的，母女两人很快就打听到了，居然是林家的马车。
两人一路找过去，找到了林家。
刚好叶弯顺路又去了一趟别处，这会儿才到家，刚下了马车。
柯心蕊和陶明珠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行人在进门，其中有一位和她娘身形差不多的。
“刚才进去的那是什么人？”
柯心蕊直接冲了过去，把准备关门的小马吓了一跳。
“那是府中的老夫人啊，哎，不对，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小马反应过来瞬间警惕地看着柯心蕊。
柯心蕊焦急不已，“你们府上的老夫人？这怎么可能是你们府上的老夫人呢？她是林安远的娘？”
“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是我们夫人的娘，你们谁呀？有拜帖吗？”小马看了看这两个女人，从样貌上来看，应该是母女。
“对不住，我可能是认错人了，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刚才也有可能是长得相像之人。”
柯心蕊心里空落落的，难不成是她太久没见过了，所以认错人了。
想想也是，那身影比她记忆中明显都年轻了几分，也许是她娘蔡家的那个表姐妹吧。
没找到人柯心蕊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一样，肚子也饿的难受。
母女两人只好随便买了一点吃的回去。
房间里的蔡大娘，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
“娘，我这会儿有些睡不着，你睡了吗？”
叶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蔡大娘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了一件衣服，“我没睡，你进来吧。”
叶弯端着一盘子葡萄来的，“娘，你要是有心事可以给我说说，我虽然可能帮不上你，说出来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蔡大娘没吃多少羊肉，喝醉了，这会儿酒醒了，有点饿了，拿起来就吃。
葡萄甜丝丝的，吃下去浑身都舒坦了，仿佛胃里烧着那股火也不烧了。
这才看向叶弯，笑了起来。“你啊，就是个鬼精灵。”
“是我前头生的那个白眼狼找来了。”
“她当年害的我和老头子差一点就死在了牢里，可是我们没死，出来之后又认识了你，有了你这个女儿，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
“既然断绝了关系，那就好好在江南呆着，她如今居然又来了，我就想着让她吃点苦头吧，好歹让我心里这口气顺一顺。”
蔡大娘一股脑儿，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都说了出来。
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些年辗转反侧，她岂能不恨，岂能不痛。
叶弯十分赞同，“是该顺一顺。”
“别说是亲生的了，我这不是亲生的，我要是养出三个白眼狼来，我都能气死。”
“不过娘，忘不了，就不要刻意逼自己去忘，那样会很痛苦，很难受，找点事做，想不起来就行了。”
蔡大娘心里一酸。
看着叶弯，仔细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说的对，如今我已经有你这个女儿了，从今往后我也只是你的娘，就是你可别嫌弃我。”
叶弯直接一头把人抱住，“娘，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许嫌弃我。”
蔡大娘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流泪。
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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