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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鬼哭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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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困兽怒

竟陵城外,慕容垂大营,营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

与襄阳方向的烽火连天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死寂的世界。

营火在夜风中明灭不定,映照着巡逻士兵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躁。

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凝重的寒意。

慕容垂卸去了,沉重的“飞鹰逐日”明光铠,只着一身暗色常服。

他背对着帐门,凝视着悬挂在,屏风上的荆州舆图。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竟陵与襄阳之间,那片看似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区域。

地图上,代表吴甫之防线的黑色标记,如同一条恶毒的绞索。

缠绕在竟陵周围,也缠绕在他的心头。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强攻受挫。

吴甫之这个老对手,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礁石。

将他的怒火和兵锋,一次次拍碎在,坚垒和壕沟之前。

燕军士卒不可谓不勇,但在对方层层叠叠的防御体系、精准狠辣的弩箭覆盖。

以及那种滑不溜手、绝不野战的战术面前。

空有气力却无处施展,只能徒劳地,消耗着生命和锐气。

“报!”一名斥候满身尘土,踉跄入帐,声音嘶哑。

“王爷!襄阳方面最新军情!匈人连日猛攻,慕容友王爷亲自登城血战!”

“我军伤亡惨重!城东北角楼已被投石机砸毁,虽经抢修,但情势万分危急!”

“慕容友王爷……,已三日未下城头!”

帐内侍立的将领们闻言,无不色变,有人甚至惊呼出声。

慕容垂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

只是按在舆图上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又一名将领进帐,面带愤懑:“王爷,今日尝试从侧翼迂回。”

“又遭楚军伏弩阻击,折了数十名弟兄!”

“吴甫之这老贼,把竟陵周边守得像个铁桶!我军哨骑根本无法深入其后方!”

“够了!”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的低吼,终于从慕容垂喉中迸发。

他猛地转身,那双“凤目重瞳”之中,往日的神采,已被血丝和深深的疲惫取代,

但此刻,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火焰。

“铁桶?这世上,就没有砸不碎的铁桶!”

他的声音,如同冰碴摩擦,带着刺骨的寒意。

“吴甫之想把我困死在这里,用竟陵这道枷锁,活活勒死襄阳!他做梦!”

他走到帐中沙盘前,目光扫过,竟陵周边每一处山峦、每一条河流、每一片林地。

沙盘上,楚军的防御工事密密麻麻,看似毫无破绽。

“王爷,是否再组织一次敢死队,夜袭其主营?”一名悍将请命。

“徒增伤亡!”慕容垂断然否定,“吴甫之就等着我们,往他的刀口上撞。”

“那……是否分兵,绕得更远?”另一名将领迟疑道。

“时间!”慕容垂低吼,“我们缺的就是时间!”

“绕远路,等我们到襄阳,看到的只怕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帐内所有人都明白,那残酷的可能性,城破人亡。

帐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烛火摇曳,以及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绝望的气氛,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负责情报整理的副将,慕容楷忽然开口。

“叔父,或许……我们不必完全绕开。”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点向竟陵西北方向,一片标识着,复杂山地和密林的区域。

“此处,名为‘鬼哭涧’,地势极其险峻。”

“吴甫之在此处的布防,相对薄弱,仅有几处哨卡。”

“因为他断定大军,尤其是骑兵,绝无可能从此通过。”

众将看去,纷纷摇头。鬼哭涧,顾名思义,山势陡峭,涧水湍急。

遍布悬崖峭壁,以及原始森林,毒瘴弥漫,野兽出没。

历来是樵夫和猎户,都视为畏途的绝地。

“慕容楷,你疯了?那里连猴子都难爬,我狼鹰骑如何过去?”

“就算人能过去,战马呢?辎重呢?”

面对质疑,慕容楷看向慕容垂,沉声道。

“叔父,正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才是我们的机会。”

“吴甫之的防御重心,在东南北三面,西面依托汉水。”

“而这西北的鬼哭涧,是他心理上的盲区。我们……不需要全军通过。”

慕容垂的目光,死死盯住“鬼哭涧”,那双重瞳之中,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极致的沉思。

风险巨大,毋庸置疑,鬼哭涧是天堑,通过它必然付出惨重代价。

但……这确实是,唯一可能打破僵局,出乎吴甫之意料的路径!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犹豫和疲惫,已被一种破釜沉舟的锐利所取代。

“传令!”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帐内所有的嘈杂。

“全军秣马厉兵,明日拂晓,对竟陵东、北两门发动佯攻。”

“声势越大越好,吸引吴甫之的,全部注意力!”

“慕容楷,你率步军主力,继续在此与吴甫之对峙。”

“务必让他相信,我慕容垂,仍在竟陵城下!”

“其余众将,” 他的目光,扫过帐内那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的狼鹰骑将领。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信任与决死之意。

“随我亲率五千狼鹰骑精锐,卸重甲,携十日干粮,只带弓弩短兵。”

“今夜子时,人衔枚,马裹蹄,绕行西北,强穿鬼哭涧!”

“什么?!”尽管有所预感,但当慕容垂真的说出这个,疯狂的计划时。

帐内还是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王爷!鬼哭涧险恶异常,五千精锐乃我军根本,若有闪失……”

“叔父!您万金之躯,岂可亲冒此奇险?”

慕容垂猛地一挥手,制止了所有的劝谏。

他走到帐壁旁,取下那柄,伴随他多年的“断岳”槊。

手指拂过冰冷的槊锋,眼中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襄阳危在旦夕,三哥生死未卜,我慕容垂,岂能在此坐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壮的铿锵,“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鬼哭涧是绝路,也是生路!若能凿穿此路,直插襄阳。”

“不仅能解友弟之围,更能与三哥前后夹击,大破阿提拉于此地!”

“此战若成,荆襄可定,大燕危局可解!”

他环视众将,目光如电:“我意已决!”

“诸君,可愿随我,行此九死一生之路,建此不世奇功?!”

短暂的沉默后,帐内爆发出低沉的、却无比坚定的回应:

“愿随王爷!九死无悔!凿穿鬼哭涧!驰援襄阳!”

困于竟陵城下的猛虎,终于发出了,挣脱枷锁、搏命一击的咆哮。

子时将至,五千狼鹰骑精锐,如同暗夜中流动的阴影。

悄然离开了,喧嚣在即的主营,向着西北方向,那片被称为绝地的鬼哭涧。

开始了他们,史诗般的死亡行军。

第二幕:死亡行

慕容垂率军,一进入鬼哭涧的地界,仿佛就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高耸入云的山峰,遮蔽了大部分天光,即使在白天,林间也显得幽暗昏惑。

巨大的古木盘根错节,粗壮的藤蔓如同怪蟒般,从树枝上垂落,织成一道道障碍。

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质层。

踩在上面湿滑松软,混杂着尖锐的碎石,行走极其困难。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带着腐朽气息的湿雾。

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头晕目眩的瘴气。

“咳咳……这鬼地方的雾气,吸进去喉咙发痒。”一名骑兵,忍不住低声咳嗽。

“闭嘴!噤声!”带队的老兵,低声呵斥。

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活过来的、张牙舞爪的树林。

慕容垂走在队伍最前面,手持“断岳”槊,既是开路利器,也是支撑身体的拐杖。

他那匹心爱的“紫流星”战马,此刻也失去了平日的飞扬神骏。

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主人身后,不时发出不安的响鼻。

所有的战马,都已被卸去重铠,马嘴被皮套紧紧勒住,防止它们发出嘶鸣。

行军的速度,缓慢得令人心焦,根本没有路。

只能在向导老猎人的指引下,在几乎垂直的崖壁上攀援。

在齐腰深的冰冷涧水中跋涉,在密不透风的荆棘丛中,砍出一条勉强通行的缝隙。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从队伍后方传来,随即是重物滚落山涧的沉闷声响。

一名士兵,在攀爬湿滑的岩壁时失足,瞬间就被黑暗的深渊吞噬。

没有人说话,只有更加粗重的喘息,以及死死压抑住的恐惧。

死亡,如如影随形,这仅仅是开始。

色彩斑斓的毒蛇,在树枝上盘绕,悄无声息地发动袭击。

拳头大的毒蚊嗡嗡作响,被叮咬处,立刻红肿溃烂。

夜晚宿营时,狼群幽绿的眼睛,在黑暗的林中闪烁,低沉的嗥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不得不分出精力,时刻警戒,疲于应付。

那无处不在的瘴气,开始显现威力。

不断有士兵出现头晕、呕吐、发热的症状,体力迅速流失。

随军的医官束手无策,只能给他们灌下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效果甚微。

倒下的人,只能被无奈地留在原地,听天由命。

预计十日的干粮,在如此极端的环境,以及体力消耗下,迅速减少。

第五天开始,就已经需要严格配备。

士兵们嚼着干硬冰冷的肉干,就着涧水吞咽,眼神中的光芒日渐黯淡。

慕容垂与普通士兵一样,徒步跋涉,分食同样的口粮。

他的嘴唇干裂,脸上被树枝划出了,数道血痕。

华美的战袍,早已被刮得破烂不堪,沾满泥泞。

但他那双重瞳之中的火焰,却从未熄灭。

他时而走在最前探路,时而留在队尾,鼓励那些几乎要放弃的士兵。

“坚持住!穿过这片林子,前面就是生路!”

“想想襄阳!想想我们被围困的兄弟!他们还在等我们!”

“我慕容垂在此立誓,必带你们走出去!带你们去杀匈人,立大功!”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人心的力量。

看着他与士卒,同甘共苦的身影,看着他眼中那不屈的意志。

疲惫不堪的狼鹰骑战士们,再次燃起了,心中的斗志。

他们可以死,但绝不能倒在这里,绝不能辜负了王爷的期望!

第七日,他们遭遇了,最艰难的一段路程,一线天。

这是两座峭壁之间,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缝隙,脚下是万丈深渊。

湍急的涧水,在下方轰鸣,寒风如同刀子般,从缝隙中灌入。

慕容垂第一个踏上了,那湿滑的、长满青苔的岩石。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一寸寸地向前挪动。

身后,五千将士依次跟上,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将全身的重量和信任,都寄托在脚下那方寸之地。

战马无法通过,只能忍痛舍弃,由少数人带着绕行更远、更危险的道路。

当慕容垂第一个,从一线天的另一端钻出,重新看到较为开阔的山谷时。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带着哭腔的欢呼。

尽管前途依旧未卜,但他们闯过了,鬼哭涧最险要的关卡!

慕容垂站在谷口,回望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狭窄缝隙。

又看向前方依稀可见的、相对平缓的丘陵地带,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清点人数,出发时的五千精锐,能站在这里的,已不足四千。

损失超过两成,战马几乎全部丢失,但他们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经历了鬼哭涧的淬炼,剩下的这些战士,如同被重新锻造的利剑。

洗去了焦躁与浮华,只剩下冰冷的杀意,还有钢铁般的意志。

“我们……出来了。”慕容垂的声音沙哑。

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以及更加炽烈的战意。

他举起“断岳”槊,指向东南方向,那里是汉水,是襄阳!

“目标,襄阳!全军急行!”

第三幕:雷霆凿

吴甫之的注意力,确实被慕容垂主力在竟陵东、北两面发动的猛烈佯攻牢牢吸引。

他亲自坐镇城头,指挥若定,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看似凶悍的进攻。

在他看来,慕容垂已是困兽犹斗,黔驴技穷。

对于西北方向,他并非完全没有防备,但也仅限于,几处关键的哨卡和烽燧。

他绝不相信,会有成建制的军队,能从鬼哭涧那种地方钻出来。

然而奇迹,或者说是噩梦,就这样发生了。

正午时分,一支楚军的运粮队,在数百名士兵的护送下。

正沿着一条,相对平坦的官道,向着竟陵方向行进。

押运的校官,还在抱怨着,天气炎热和差事枯燥。

突然,地面传来了轻微的、却异常密集的震动!

校官脸色一变,侧耳倾听,那震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不是零散的脚步声,而是……成千上万的脚步,同时敲击大地,发出的沉闷雷鸣!

“敌袭!列阵!快列阵!”校官声嘶力竭地大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然而已经太晚了,就在楚军士兵,慌慌张张地试图结阵时。

从官道旁的山林之中,如同鬼魅般涌出了一片黑色的潮水!

那是四千余名,徒步的狼鹰骑勇士!

他们没有了战马,没有了重甲,但他们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从地狱归来的复仇火焰,以及压抑了太久的杀戮欲望!

他们手持弓弩、短刀、战斧,如同扑向猎物的狼群,沉默而致命!

“放箭!”慕容垂一声令下,虽然嗓音嘶哑,却带着无上的威严。

虽然失去了战马,但狼鹰骑的骑射功底仍在!

第一波密集的箭雨,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就将结阵的楚军前排,射成了刺猬!

“杀——!”不需要更多的命令,狼鹰骑战士们,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撞入了,混乱的楚军队列之中,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楚军运粮队,本就不是一线精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被这群如同天降神兵、悍不畏死的燕军勇士一冲,瞬间就崩溃了!

他们甚至没搞清楚,敌人是从哪里来的!

慕容垂身先士卒,“断岳”槊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没有一合之敌!

他虽然没有骑马,但步战技艺同样精湛,力量更是惊人。

长槊挥舞间,轻易地撕开楚军的阵列,直取那名,目瞪口呆的押运校官!

那校官看着,如同战神般杀来的慕容垂,看着他身后那群,状若疯魔的燕军。

肝胆俱裂,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调转马头就想逃跑。

“哪里走!”慕容垂暴喝一声,手臂猛地发力,“断岳”槊如同投枪般掷出!

“噗嗤!”槊锋精准地从后背贯入,前胸透出,将那校官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主将瞬间被杀,楚军更是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狼鹰骑毫不留情,如同砍瓜切菜般追杀着溃兵,迅速控制了整个运粮队。

“换上他们的衣甲!收集所有能用的马匹!快!”慕容垂冷静地下令。

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处,那代表着,吴甫之主力防线的烽燧。

很快,一支打着楚军旗号、穿着楚军衣甲的“运粮队”,押送着缴获的粮车。

大摇大摆地,向着竟陵方向,也就是吴甫之防线的,核心区域走去。

而慕容垂和真正的狼鹰骑精锐,就混在其中。

接下来的半天,成为了吴甫之防线的噩梦。

这支“奇兵”利用伪装,还有从俘虏口中逼问出的口令,接连骗开了两处哨卡。

一旦靠近,便立刻暴起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摧毁。

他们行动如风,攻击如火,专挑防线衔接的薄弱处,以及指挥节点下手。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吴甫之的防线后方蔓延开来。

“燕军!燕军从后面杀来了!是慕容垂!杀神来了!防线被突破了!快跑啊!”

谣言四起,后方一片混乱。

前方的楚军,听到后方传来的喊杀声和混乱的消息,军心开始动摇。

吴甫之接到一个又一个,关于后方遇袭、哨卡被拔、粮道被断的噩耗。

那张向来沉稳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慕容垂明明在城下……怎么可能出现在,百里之外的侧后?”

他冲到城楼边,极力远眺,虽然看不到具体情形。

但后方升起的多处示警烟柱,以及隐隐传来的喧嚣,却无情地证实了这一切。

他苦心经营的、看似固若金汤的防线。

从内部,被一支仿佛从天而降的奇兵,硬生生凿穿了!

“慕容垂……狼鹰骑……”吴甫之喃喃自语,脸上血色尽褪。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何等可怕的对手。

自己算计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有人竟敢行此,鬼神莫测之险招!

就在吴甫之,军心惶惶、阵脚大乱之际。

竟陵城下的燕军主力,在慕容楷的指挥下。

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攻!

前方压力骤增,后方一片糜烂。

吴甫之纵然有通天之能,此刻也陷入了,首尾难顾的绝境。

慕容垂站在一处,刚刚夺取的楚军壁垒上,看着陷入混乱和火海的敌军后方。

看着竟陵方向,陡然激烈的战事,脸上终于露出了,突围以来第一丝冰冷的笑意。

他知道,通往襄阳的道路,已经在他脚下铺开!

“集结!不要恋战!”他高举“断岳”槊,声音穿透战场,“目标,汉水!襄阳!”

四千狼鹰骑勇士,如同出鞘的利刃,汇聚在他们的王旗之下。

不再理会,身后混乱的竟陵战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

向着东南方向,向着那片血与火的战场,开始了最后的、也是最为关键的冲刺!

第四幕:鹰逐日

竟陵通往襄阳的驰道之上,慕容垂率领着士气如虹的军队,向东南方向疾进。

他们丢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辎重,只携带武器和数日口粮。

虽然失去了战马,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行军速度依旧快得惊人。

沿途,他们遇到了小股楚军的阻击,但都无法阻挡,这支一心奔赴主战场的哀兵。

慕容垂甚至无心恋战,能避则避。

不能避则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瞬间击溃,然后继续赶路。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汉水!只要渡过汉水,就能与襄阳守军会合!

汉水南岸,襄阳城西。持续的猛攻,已经让襄阳城摇摇欲坠。

城墙上布满了,被投石机砸出的坑洼,以及燃烧过的焦黑痕迹,多处垛口坍塌。

守军士兵倚在残垣断壁后,机械地挥舞着兵器,眼神麻木而绝望。

慕容友的“镇岳”明光铠上满是创痕,他挥舞着“断流”槊,声音已经嘶哑。

却依旧在城头奔走呼号,激励着守军,进行最后的抵抗。

阿提拉站在北岸高台上,看着这座久攻不下的坚城,焦躁与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投入了所有的预备队,发动了一波又一波,如同海浪般的攻击。

但那座城,那个人,就像是真的铁打铜铸的一般,始终屹立不倒。

“报!”一名斥候飞马而来,脸上带着惊惶。

“狼主!西面……西面发现,燕军旗号!”

“人数不详,但速度极快,直扑汉水上游的渡口而来!”

“什么?!”阿提拉猛地转身,琥珀色的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燕军?哪里来的燕军?慕容垂不是被吴甫之挡住了吗?!”

奥涅格西斯脸色凝重:“狼主,恐怕……吴甫之那边出问题了。”

“来的很可能是,慕容垂的奇兵!”

“慕容垂……”阿提拉咀嚼着这个名字,一股寒意混合着暴怒,涌上心头。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慕容垂竟然能突破吴甫之的防线,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埃拉克!”他厉声喝道。

“在!”

“分兵!立刻分兵一万,由你率领,前去阻击西面来的燕军!”

“绝不能让他们,渡过汉水,与慕容友汇合!”

“是!”埃拉克领命,立刻点兵而去。

然而,这道命令,无形中削弱了,对襄阳正面的攻击力度。

襄阳城头,慕容友也接到了,斥候的急报。

当听到“慕容”王旗和“狼鹰骑”的字样出现在西面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冲到城楼西侧,极力远眺,虽然看不清具体。

但远方扬起的尘土,还有隐约传来的、不同于匈人号角的战鼓声。

让他瞬间明白,五弟来了!他真的来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涌上心头,连日来的疲惫、伤痛和绝望,在这一刻都被驱散。

他猛地举起“断流”槊,用尽全身力气,向城头所有守军嘶声高喊:

“将士们!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吴王!慕容垂!”

“他来了!就在西面!坚持住!最后的胜利,属于我们大燕!”

“吴王万岁!大燕万岁!” 城头守军,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原本低落的士气,瞬间被点燃,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他们再次挺起刀枪,向着攻城的匈人,发起了凶猛的反击!

汉水上游渡口,慕容垂的军队,终于看到了滔滔汉水。

以及对岸那座,在烽烟中若隐若现的,襄阳雄城。

他们也看到了,北岸正在匆忙集结、试图阻拦他们渡江的匈人部队。

“王爷!是匈人!他们发现我们了!渡船!我们需要渡船!”

慕容垂目光扫过江面,看到了一些被遗弃的小船和渔筏,但远远不够四千人渡江。

“没有时间,搜集船只了!”慕容垂当机立断。

“埃拉克新至,立足未稳!全军听令,强渡!”

他没有选择!多耽搁一刻,襄阳就多一分危险!

在慕容垂的带领下,狼鹰骑勇士们,毫不犹豫地,跳入冰冷的汉水之中。

利用一切可以漂浮的东西,木头、门板,奋不顾身地向对岸游去!

会水的骑兵,拖着不会水的,组成人链,拼命向前!

对岸的埃拉克,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怒,立刻命令弓箭手放箭!

“咻咻咻!”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江中。

不断有燕军士兵中箭,沉入江底,鲜血再次染红江水。

但更多的人,依旧在奋力向前,他们的眼中只有对岸。

只有那座正在血战中,等待他们的城池!

慕容垂亲自断后,挥舞“断岳”槊,格挡开射向他的箭矢。

掩护将士渡江。他的勇武,激励着每一个人。

终于,第一批狼鹰骑勇士登上了南岸,他们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

但一上岸,就立刻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向着岸上的匈人阵地,发起了亡命的冲锋!

后续的士兵不断登岸,加入战团,登陆场在扩大,埃拉克仓促组织的防线。

在这群从地狱杀出、又经历了冰水淬炼的亡命之徒面前,开始动摇!

慕容垂最后一个登岸,他抹去脸上的水珠和血污。

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场,看着不远处,那座巍峨的襄阳城。

看着城头上那面依旧飘扬的、熟悉的“慕容”旗帜,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那啸声,充满了无尽的压抑、悲愤、以及最终冲破枷锁的宣泄与战意!

如同翱翔于落日之上的孤鹰,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发出了宣告王者归来的啼鸣!

“狼鹰骑!随我凿穿他们!目标,襄阳西门!”

“凿穿!凿穿!”

登陆的狼鹰骑战士们,汇聚在慕容垂的身边,形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尖刀。

向着埃拉克的军阵,向着襄阳城的方向,发起了最后的、也是最决绝的冲锋!

汉水两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慕容垂的凿穿一击,不仅凿穿了,吴甫之的防线。

更凿穿了,阿提拉围攻襄阳的壁垒,也凿开了这场荆襄大战,最终决战的序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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