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事态的发展如萧业所料。
豪门党和清流党在听闻陆家涉及谋反,纷纷义愤填膺。毕竟皇帝扣押陆通时,给出的理由是“醉酒失态,御前无礼”。
如今又传出来什么“谋反”,群臣必然要上书皇帝,请求皇帝释放陆通、肃清谣言,以安边境将士和南境民心。
但皇帝此时如何能够释放陆通?骑虎难下,只得下令三司查封陆家私自锻造兵器、盔甲的作坊,抄了陆家,搬出三百甲胄,将证据抬出来,先堵住群臣的质疑。
正如萧业推测的一样,这番大张旗鼓的动作更是断绝了陆元咎想要自投罗网的心思。
而陆元咎的逃窜更激发了皇帝的怒火和对陆家的怀疑,追捕陆元咎的力度再度加强。
就在这个时候,萧业接到了陆灵韵悄悄潜入城中,溜进了齐王府的消息。
萧业微微一笑,带人赶了过去……
雕梁画栋的齐王府中,魏承煦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方揩布面色阴沉的擦着宝剑。
忽然,门口光影一晃,一个娇俏的身影闪身进来。
“殿下!”
“灵韵?”
魏承煦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宝剑,大步走上前去,握住了陆灵韵的手,俊颜紧张的瞅了瞅外面,将她拉进了书房内侧。
“你怎么避开的门口禁卫军?”
“我来时见大理寺的人将禁卫军召集在一起,似乎有什么突发事件,我便趁他们撤往正门之时溜了进来。”陆灵韵如实答道。
魏承煦警觉起来,“大理寺的人?是萧业吗?”
陆灵韵摇摇头,“不是,是他身边的亲随。”
魏承煦敛起了眉头,隐约察觉不对,他急声道:“灵韵,你快走,我让杨菡护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要乱跑!”
陆灵韵没有动,她反手抓住魏承煦的胳膊,杏眼泛红,“殿下,我陆家真的谋反了吗?你和父亲、大哥到底做了什么?”
魏承煦望着一向洒脱无忧,此时却惶恐不安的陆灵韵,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摇摇头,坚定柔和的声音说道:
“没有,没有谋反,我和你陆家都是冤枉的!可是,你陆家怎么会藏有甲胄?我写给你的信为何会在父皇手里还被涂黑了?这些我还没想明白。
最重要的是,你大哥为何要逃?他这一逃,让我百口莫辩!灵韵,你有没有见过你大哥?”
陆灵韵急切的摇着头,她突然跪了下来,哽咽出声,“殿下,你救救我陆家吧!你和陛下是亲父子,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魏承煦慌忙蹲下扶住了她,“灵韵,快起来!”
陆灵韵惊惶失措,此时只能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祈求魏承煦。
魏承煦心中满是苦涩,“灵韵,你也看到了,我被父皇圈禁在府,形同废人……”
重兵把守的齐王府外,萧业领着大理寺众人风驰电掣策马而来。
来到王府紧闭的朱漆大门前,吉常已将禁军集合在了门前,而门前还有两人,一个目露寒光,一个一脸深沉的看着萧业。
萧业眼皮一掀,扫了徐骁和徐若安一眼,翻身下了马。
向徐骁见完礼后,徐骁盯着他面颊上的鞭痕,寒声问道:“萧大人脸上的伤谁弄的?”
徐骁已知晓齐王挨了皇帝的鞭子,如果萧业脸上的伤也出自皇帝之手,那说明皇帝的态度便有琢磨的空间。
萧业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他随意的答道:“追捕逃犯时误伤的。”
徐骁闻言恨恨的咬了咬牙,哼了一声。
那禁卫军的将领卫士令上前询问,“见过萧大人,不知萧大人将我等召集在此有何吩咐?”
萧业瞥了一眼面露不善的徐骁,严声说道:“本官接到线报,有陆家逆犯潜入齐王府,尔等可有发现什么?”
徐骁和徐若安一惊,众兵士则是面面相觑,禀曰未有发现。
萧业下令道:“打开大门,本官要进去搜查!”
徐骁闻言怒道:“大胆!此乃皇子王府,岂容尔等放肆!”
徐若安亦道:“萧大人,可有实据证明里面藏有逆犯?”
萧业嗤笑一声,悠悠反问,“本官奉旨搜寻逆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歧国公和世子在门前阻拦,是想拖延时间藏匿逆犯吗?”
“你!”
徐骁和徐若安被堵了一通,无法再辩。萧业又看向那禁军将领,“怎么,卫士令大人也想拖延时间?”
那禁军将领骇然一惊,连忙吩咐道:“打开大门,把住各门,不得放走一个可疑人员!萧大人,请!”
萧业睨了徐骁一眼,讥笑一声,抬脚走进了王府大门,其身后的大理寺衙役也鱼贯而入,分头搜寻各处去了。
萧业随手逮到一个惊惶失措的王府宫人,“齐王殿下在何处?”
那宫人见这阵仗,以为齐王势败,慌忙答道:“书房,在书房!”
“带我去!”
“诺!”
萧业跟着那宫人往魏承煦书房走去,而趁乱闯进王府的徐骁和徐若安见状,则疾步走在前面,三晃两晃的没有踪影。
萧业毫不在意,不紧不慢的跟在那宫人后面。
来到一座典雅僻静的院子,那宫人指了指书房,一溜烟的跑了。
萧业步履稳健的向书房走去,转过长廊,来到门前,屋里站着三个人,分别是早到的徐骁、徐若安和齐王侍卫杨菡。
而齐王魏承煦坐在正对大门的四爪雕龙矮榻上,手中拿着揩布擦拭着宝剑。
萧业抬起长腿跨过门槛,对魏承煦弯腰一礼,“下官大理寺卿萧业,见过齐王殿下。”
魏承煦眼皮一掀,手中动作未停,俊颜面无表情,口吻随意,“萧大人亲自来搜本王这书房,是否屈尊降贵了?”
萧业直起身来,大大方方走了进来,口中淡然答道:“皇命在身,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见谅。下官此来,不敢冒犯,只想讨杯茶喝。”
说着,萧业自顾自的坐在了客座上。
徐骁三人见状,脸上便有怒色,只是那句“放肆”还未说出来,就被魏承煦伸手打断了。
“给萧大人奉茶。”
萧业微微一笑,道了声谢,接过了杨菡奉上的茶。
徐若安皱着眉头望着悠闲品茶的萧业,终于忍不住问道:“萧大人是什么意思?”
萧业看了他一眼,笑容温煦许多,“世子放心,萧某没有恶意。只是有人匿名举报有逆犯潜进了王府,萧某皇命在身,不得不前来探查。”
说着,萧业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茶盏,“说实话,仅凭两封信就断定齐王殿下意欲谋反,萧某也觉不妥。但萧某想不通的是,陆家的甲胄从何而来,陆元咎为何要逃?”
徐若安听他此言,警惕一松便要追问案情,却被一旁的徐骁拉住了。
萧业见状又看向魏承煦,“殿下是如何思想?陆家是否清白能否告知下官一二?”
魏承煦寒冽的眼神望向萧业,“本王一无所知。”
萧业追问道:“那殿下是否是清白的呢?”
“本王自然是清白!”魏承煦答道。
萧业轻扯了下嘴角,“这么说,陆家是否是清白,殿下也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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