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在悄然改变。
云游子依旧只用单手,但化解那些招式,已经不像最初那般轻松随意。
他需要更频繁地小幅移动,格挡的动作也明显加快。
终于。
在混乱之中,金鸾看准了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她先是假意扑向云游子左侧,引得云游子右手横拦,就在这一刻,她腰肢猛地一拧,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滑步至云游子右侧空档。
但使出的并非单一招式,而是将“掀膀卸力”与“挫指分筋”融汇贯通!
然后。
一手疾扣云游子右臂肘关节,另一手如电般戳向其肋下!
这一下变招快、准、狠,角度刁钻至极,完全超出云游子对这群“新手”的预判!
云游子心中一惊,下意识便想运劲震开,但想起叶修的叮嘱和这场考较的本意,硬生生压下了施展全力的念头,只得顺势撤步卸力。
他这一退,便再也无法稳住中心。
其余女子见状,士气大振,各种擒拿手法如同潮水般涌来,虽单个力量不强,但配合着金鸾制造出的突破口,竟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合力。
云游子左支右绌,单凭一手已难以完全招架,被这连绵不断的擒拿攻势逼得一步,两步……
最终。
后背“咚”的一声,撞在了院角的墙壁之上,再无退路!
院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女子们急促的喘息声。
她们看着被她们合力逼入墙角的云游子,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做到了!
她们联合起来,终于做到了!!!
云游子靠在墙上,看着眼前这群三日前连杀鸡都会手抖的女子,此刻却凭借精妙招式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他愣了片刻,才猛地甩了甩头,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随即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震撼。
“他奶奶的……少主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妖孽啊!”
能不妖孽吗!?
一群没有任何底子,在他眼里就是一群蝼蚁的教坊司女子,居然联合将他给逼退到了墙角!
虽然,他没有施展全力。
但是,能被一群初学者逼退到角落,已经是够惊世骇俗了!
这时,金鸾平复了一下呼吸,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向云游子。
“老师,我们……这算是过了吗?”
云游子闻言,终于从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严师的姿态,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女子,沉声道:“没错!你们算是初步过关,证明了这三十六路擒拿并非虚妄!”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但切记,这只是开始!”
“合击之力虽可取,然临阵对敌,更多时候需各自为战。”
“老夫给你们三天时间,继续熟悉、磨合这些招式,务求纯熟,刻入本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三天之后,老夫会逐一与你们每个人单独过招!”
“到时候,可就没今日这般容易了!”
“若有人支撑不过十招,训练加倍!”
此话一出。
所有女子目光皆是一凛!
她们彼此对视,眼中已没有了最初的彷徨与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信心!
她们很清楚,能被选入此地,接受这等秘传,是她们摆脱过往泥淖、向那些毁掉她们人生的仇敌复仇的唯一机会!
必须竭尽全力,抓住这黑暗中唯一透进来的光!
……
三天时间以来,城内大肆搜捕龟田太君及两名倭国女犯的风波,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已渐渐平息。
那三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锦衣卫与京营兵马将应天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能找到丝毫踪迹。
养心殿内,坤帝听闻沈炼再次无功而返的禀报,积压数日的怒火彻底爆发,当场摔碎了心爱的玉镇纸。
“废物!”
“一群废物!!!”
“连几个倭国蛮夷都抓不住,朕养你们何用???”
沈炼无奈,硬着头皮解释道:“对方懂得高超的易容术……”
“够了!”
坤帝盛怒之下,打断了沈炼的话,并悍然下旨。
“传朕旨意!”
“将驿馆内关押的倭国副使猪股竜之介及其一众随从护卫,即刻拖出西市,斩立决!”
“以其头颅,警示天下!”
话语一顿。
他又阴沉着脸,命翰林院修书一封,盖上传国玉玺,语气森然。
“将此国书,八百里加急,送往倭国!”
“告诉他们,限期一月,交出杀人凶手龟田太君与那两名女犯!”
“否则……”
坤帝眼中杀机毕露,一字一顿,“朕便挥师东渡,踏平他那弹丸岛国,鸡犬不留!”
大殿内的所有人,一时不敢吭声了。
他们很明白。
如今谁敢开口,谁十有八九就要成为风口……
……
乾王府。
后花园池塘边。
叶修悠闲地坐在小马扎上,手持钓竿,仿佛外界的天翻地与他毫无关系。
瞎乍浦将沈炼命人传来的消息,一一禀报。
叶修听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波动,反而专注地看着水面的浮漂。
就在这时,浮漂猛地往下一沉!
叶修手腕一抖,一条肥美的鲤鱼便被提出了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鳞光。
他满意地将鱼收入身旁的木桶,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对候在一旁的侍女笑道:“去,把这条鱼送到厨房,告诉她们,今晚加菜,吃鱼,本王亲自下厨。”
侍女领命,提着木桶快步退下。
一旁的瞎乍浦虽然眼瞎,但可以感受到到气氛。
所以。
自然清楚自家少主很是悠闲。
以至于。
终究没忍住,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问道:“少主,您……您费了那么大周折,布了那么大一出戏,难道就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吗?”
叶修重新在马扎上坐下,调整了一下鱼竿,目光依旧落在水面上,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有啊。”
“就是得等。”
“等?”瞎乍浦更疑惑了,“等什么?”
“等鱼儿……”
叶修慢悠悠地道,“自己来找我。”
瞎乍浦愣住,茫然道:“鱼儿?少主,您是说这池子里的鱼?可这不已经钓上来一条……”
他话音未落,一名侍女便脚步匆匆地穿过月洞门,来到近前躬身禀报。
“王爷,杉姑娘在外面,说想见您。”
杉姓,乃是叶修为掩人耳目,临时给予上杉绘梨衣在大坤境内使用的化名。
只是没想到。
这女人挺有礼貌的,明明就在一个府上,结果来见自己还要通传。
他不由侧过头,朝着一旁目瞪口呆的瞎乍浦微微一笑。
“看吧。”
“鱼儿,这不就来了?”
瞎乍浦先是一怔,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用力一拍自己的额头,低声道:“属下愚钝!属下明白了!”
叶修不再看他,对那侍女吩咐道。
“将人请到这边来吧,此处景致不错,正好说话。”
“是。”侍女应声而去。
不多时。
一身素雅衣裙,面上依旧带着易容面孔的上杉绘梨衣,在侍女的引领下,袅袅娜娜地走进了后花园。
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池塘边垂钓的叶修,脚步微顿,随即缓步上前,在叶修身后不远处停下,对着他的背影盈盈一礼。
“叶君,绘……杉儿冒昧前来,打扰您雅兴了。”
叶修并未起身,只是随手将鱼竿稳稳地卡在旁边的鱼竿架子上,这才转过身。
“不打扰,我这儿随时欢迎杉姑娘。”
“只是不知,杉姑娘今日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三天来。
上杉绘梨衣和梅川内依子并没有从房间中离开过。
几乎都是有人将饭菜送过去。
而这。
也是上杉绘梨衣第一次出来。
上杉绘梨衣闻言,却没有立刻回答,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微微闪烁,带着一丝迟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侍立在旁的瞎乍浦。
叶修立刻会意,随意地摆了摆手,吩咐道:“老瞎,你先退下吧。”
“是,少主。”
瞎乍浦恭敬地应了一声,十分识趣地退出后花园,将这片静谧的空间留给了二人。
待瞎乍浦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
上杉绘梨衣才微微垂下眼睑,声音带着几分歉然与不安:“叶君,我们……给您惹了很大的麻烦吧?这几日,外面想必很不太平?”
叶修神色平静,点了点头,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没错,确实不太平。”
“我父皇盛怒,全城搜捕数日无果,今日已下旨,将驿馆内关押的倭国副使猪股竜之介及其随从护卫,尽数问斩于西市。”
听到“问斩”二字,上杉绘梨衣娇躯微微一颤,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如同洁白的玉璧失了血色。
她沉默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他们……都是帝国的勇士,是为护卫我等而……牺牲,他们的忠诚与武运,会得到神国庇佑。”
叶修看着她强自镇定的模样,忽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上杉公主今日特意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向本王打探这些已经传开的消息吧?”
上杉绘梨衣被他这直白的问话拉回了思绪。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摇了摇头。
“不,叶君。”
“绘梨衣此来,是为了报答叶君救命之恩。”
叶修闻言,眉毛微挑:“报恩?那太简单了,话本里不都这么写么,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就行了。”
上杉绘梨衣没料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易容后略显平凡的脸颊上,瞬间飞起两抹清晰可见的红晕。
然后。
一直蔓延至耳根。
她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眸,不敢与叶修对视,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羞窘:“叶、叶君说笑了……”
她的心跳因这句戏言而漏了一拍。
但心底深处,她的确对这位智谋超群,手段莫测又救她于危难的年轻王爷有着难以言喻的好感与悸动。
但两人身份悬殊,处境微妙,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愫,一直被她克制在理智的藩篱之内。
叶修看着她那副羞怯难当的模样,不由得哈哈一笑。
“好了,不开玩笑。”
“那你且说说,打算如何报答?”
上杉绘梨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重新抬起头时,眼神已变得认真而凝重。
“不瞒叶君,我们手中,掌握着一张地图的线索。”
“一张关乎……大坤龙脉宝藏的秘图。”
叶修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彩,身体虽未动,但显然已被这个话题所吸引。
他没有打断,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见叶修感兴趣,上杉绘梨衣不再犹豫,继续说道。
“根据我们家族耗费无数心力得到的秘辛,传闻在中原某处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有一处名为‘鬼谷子洞’的古迹。”
“洞内不仅曾有灵蛇化蛟的天地异象,更关键的是……”
“那里可能埋藏着一千年前朝代遗留的巨大宝藏,甚至可能与王朝气运相连。”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叶修。
“我们此番冒险前来大坤,明面是为邦交,实则……”
“最重要的目的,便是为了探寻这鬼谷子洞中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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