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谈工作。你不用摆黑脸。”
沈惜拍拍他胸膛,安抚了下顾驰渊,划开手机接听。
何寓的声音平静温柔,
“南省有个山地,特别适合种植葡萄,我准备考察一下,在那个县投资。这个计划,是酒庄项目的一部分,凌舟会跟进后面的业务。”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好像在等着她回应。
沈惜知道他想说什么,“是要我去跟着考察?”
“那边的葡萄熟得早,在搞葡萄节,有个开幕式,我们在受邀行列。”他始终没言明,只等着沈惜的话。
顾驰渊在厨房,背对她,摆弄坛坛罐罐,并没有束缚她。
沈惜想了想,“把行程发我一下,我可以参加。”
电话那头一点轻笑,“好。”
没半点拖沓,电话直接挂断了。
她握着手机,盯着屏幕怔了怔,整个人就被顾驰渊从背后环住。
一杯红糖水递到嘴边,他的声音磁性柔软,“喝一点,补血的。”
话落,他的掌按住她的小腹,亲她的耳朵,“不用担心,若有了,我们马上结婚;如果你愿意,今天领证也可以。”
沈惜感受着沉稳心跳,“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并没有这个想法。我跟你现在不是挺愉快。”
越爱这个男人,越会心疼他所背负的一切。
家族的荣耀,母亲施加的压力,还有永远开不完的会和听不完的汇报。
有好几次,沈惜望见他眼底的疲惫,都忍不住想,如果有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有岳父家的帮衬,顾驰渊一定会更加风光惬意。
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夹在中间,像一个孤勇的将军。
但分离,对沈惜,是剜心抽骨的痛。
她不敢想。
离开他,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如果没有这一段与顾驰渊的朝夕相对,她也许不会这样舍不得。
但拥有过顾驰渊这样的男人,再抽离,必定魂飞魄散。
她的回答,让顾驰渊明显一僵,立马扳过她,托住她的臀,“沈惜,我想听真话。”
他的语气严肃,带着森森冷意,眼里却是受伤后的破碎。
沈惜的指,一点点抚过他腰腹,“我还不想嫁,想多做一些事情,让自己一点点强大。”
“是不想嫁我,还是任何人。”
“任何人。”她很坚定。如果不是顾驰渊,也不可能是别人。
沈惜听到自己心里碎裂的声音。她甚至想,自己如果真的是何家大小姐,会不会能多帮顾驰渊一点。
男人的脸色,因为她的话,稍稍缓和。
沈惜仰头亲他唇角,“我要去出差一趟,是何寓跟着我一起去。”
她说这个,是想让顾驰渊放心,他这阵子特别紧张她,几乎到寸步不离的地步。
顾驰渊捏着她的脸,“你倒是够坦诚。”
“有他在,我不会有危险。”
顾驰渊凛凛笑,“你倒是会抓重点。”
话落,他将人提了提,拢在自己怀中,低叹着,“我有时候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我不能捆住你,却也不能时刻护你周全。”
沈惜继续吻他,把人弄到意乱情迷,“哥哥,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这一次。”
这时候,顾驰渊已经无力思考。
弯腰打横将人抱起,直接扛进卧室里……
……
沈惜收拾行李的时候,忽然接到微信语音。
划开一听,是姜倩倩的声音,“沈姐姐,我现在在福山路,你能不能见我一面。”
最近总有意外,沈惜有些警觉,我让人去接你,咱们约个中间地点。
现在这样的情况,沈惜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你把定位发给我,自然有人把你带过去。”
沈惜拜托周续把姜倩倩接到南大校园里的一家咖啡馆。
姜倩倩一看沈惜,就呜呜哭起来,沈惜抱住她,“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沈姐姐,上个月,许悠澜让我假扮尼姑,去永安寺给两个夫人端茶递水。后来我听说发生的野猫袭击事件。我并没想到那猫会伤害人,否则我是一万个也不愿意的。”
沈惜心里一惊,“你是说许悠澜。”
那不是就意味这这件事跟何寓有关系?
她故作镇定,握住姜倩倩的手,“这件事我不怪你,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去做。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姜倩倩摇摇头,“昨天我在星澜,无意中听见有人说,是说不希望你分何家财产。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些。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接触。”
她顿了下,充满疑惑,“沈姐姐,你是跟何总好了吗?否则怎么会分财产。”
这姑娘应该是不知道何寓当众宣布沈惜是自己妹妹。
沈惜默了默,“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有点复杂。”
姜倩倩担心地看着她,“沈姐姐,要不你别去了,万一没了命,不是就惨了吗?”
沈惜思考了下,“我心里有主意。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
姜倩倩揉了下泪眼,“许悠澜其实对我不错,她给了我一笔钱,可以为白晓栋换肾还有以后防止排异的药费。她也是苦命人,前阵子好像刚做了人流,有天晚上,她从何仲槐房间里出来,我听说是做完手术第二天,何仲槐就让她去伺候。姐姐,我们女人真是命苦。”
沈惜抱了抱她,“你自己也要小心。我这里有个红包,是祝白晓栋顺利康复的。”
“不,不,你已经帮助我很多,这个我不能收。”姜倩倩连连摆手。
沈惜直接把红包塞进她背包里,“别跟我客气,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跟姜倩倩见完面,沈惜又拜托人把她送了回去。
……
沈惜赶到机场时,何寓和凌舟都已经在贵宾休息厅。
凌舟一见到她,立马起身致意。
---现在沈惜算何寓半个妹妹,虽然凌舟知道实情,该有的尊重一分不差。
“何总,我有点事,出去打个电话。”
凌舟说完,凌厉地消失在厅里。
这是自从温泉事件后,沈惜第一次跟何寓见面。
再次面对,她的心情有几分复杂。
姜倩倩的话,让沈惜开始重新认识何寓,这个男人,也许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干净无害。
沈惜也早就听说过,商场上的何寓阴毒狠辣,常常置对手于死地,不留余地,赶尽杀绝的那种。
否则,不会短短十年不到,他就将何氏领到北城的金字塔尖上。
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何寓坐在沙发上,展着双臂,一副闲适姿态。
倏尔,他笑了声,“你这会儿脸红什么?”
沈惜抹了下嘴角,抱着水杯,像只安静的小猫。
她想起姜倩倩的话,心里对何寓产生了一些防备。
这个男人一定是在荣莉那儿发现了蛛丝马迹,否则许悠澜不会安排姜倩倩去永安寺。
沈惜并不清楚,何寓对荣莉的过去了解多少,只是隐隐感觉,他是胸有成竹的。
他琥珀色的眼眸,比之前少了一丝惶惑和迷茫,多了几分阴郁沉冷。
那种不达眼底的笑意,让她心里一簇簇发毛。
沈惜不知道何寓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眼神的,也可能她听了姜倩倩的话,在何寓面前表现的不太自然。
何寓,我还能相信你吗?
沈惜心里暗暗想。
姜倩倩没听到扬言制造车祸的人是谁。
想到这些,沈惜更加惴惴不安。
她对上何寓探究的神色,眸光一晃,“天气热,所以脸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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