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漆黑,外面毫无动静,他才小心爬出粪池,蹑手蹑脚离开厕所。
已是晚上十点多,胡同里空无一人。
许大茂裹着一身厚厚的粪壳,像从沼泽爬出的怪物,一步一步往前挪。
他得找条河,把浑身污秽彻底洗净。
否则这副鬼样子回家,非把人吓死不可。
许大茂一出来,大群苍蝇便嗡嗡飞起,追着他打转。
足足几百只,黑压压一片,场面颇为壮观。
吧唧,吧唧,吧唧……
他踩着黏腻的步子,失魂落魄地走在空荡的街上。
孤独、委屈、难受一齐涌上心头。
“真他娘倒霉!”
许大茂悔得肠子都青了:“都怪秦淮茹那丧门星,非要去厂外办事,以前那小仓库不是又安全又隐蔽吗?”
“全是那倒霉女人害的!还有那个何秋,都是街里街坊,一点面子都不给!”
“别让老子逮着机会,否则连你和傻柱一块收拾!”
“把你们也按进粪坑,叫你们尝尝吃屎的滋味……”
正骂得起劲,许大茂猛地停下脚步。
前方十米处,站着一个捏着卫生纸的女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僵直。
显然,她以为自己撞见了鬼。
“坏了,准是被我这模样吓着了。”许大茂心头一慌。
他刚要开口解释,那女孩突然发出刺耳尖叫:
“救命啊!”
“有……有鬼啊!”
这一嗓子,把周围四合院的灯全喊亮了。
连许大茂都被这高分贝尖叫刺得耳膜疼:“姑奶奶,别喊了别喊了!我是人,不是鬼!”
“求你别嚷了……”
许大茂越急着上前解释,女人就越害怕后退。
就在这时,胡同口猛地冲出一个人,是连裤子都没穿好的韩春明。
“苏萌,你怎么了?没事吧?”
“鬼……有鬼!”
苏萌惊恐地往后缩,手指颤抖地指向许大茂。
见到许大茂这副尊容,韩春明也吓得头皮发麻:“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连人样都没了!”
可为了心爱的姑娘,他必须豁出去。
韩春明捡起一块板砖,大吼着给自己壮胆,迈步就朝许大茂冲去:“哪来的妖魔鬼怪!敢在四九城撒野,看老子拍死你!”
见对方抡砖冲来,许大茂魂飞魄散,转身拔腿就跑。
不得不说,许大茂逃命的速度极快,蹿得像个兔子。
韩春明追了半天,硬是没追上。
最后他只能奋力将板砖掷出,希望能砸中那怪物。
砖头“咻”地飞了出去。
砖头重重砸在许大茂后背上,他痛得惨叫一声,随即趁着夜色跳进护城河,消失不见。
韩春明追到河边,望着黑漆漆的河水,不由打了个寒战:“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水猴子?”他暗自思忖,“古书上说水猴子会拖人下水,看来是真的……可怎么那么臭?”
他打定主意改日去请教九门提督,或许能打听到更多水猴子的传闻。
回到大院时,苏萌已被接回。苏奶奶和一众人正围着她安慰询问。
苏萌受了惊吓,不停哭泣,什么也记不清。
程建军在一旁劝道:“别哭了,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我们都是信科学的,这话传出去让人笑话。”
苏奶奶冷声道:“一边去!就你读过书?要你多嘴?”
程建军皱眉:“我这不是关心苏萌嘛……”
“关心?”苏奶奶笑了,“苏萌喊救命时你怎么躲在屋里不出来?只有韩春明冲上去!你啊,看着像回事,比起春明可差远了!”
韩春明刚走进院,恰好听见这句话。
他望着哭泣的苏萌,心中轻叹:“我又何尝不是比苏萌心中的那个人差得远?到底怎样才算大英雄……”
许大茂侥幸借护城河脱身,洗净一身污秽,直到凌晨两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四合院。
第二天一早,敲门声就把他惊醒。
“谁啊?大清早的……”许大茂揉着眼睛,满脸不耐。
娄晓娥推他:“快去开门。”
许大茂扶着腰,龇牙咧嘴地走去开门。
阎解放见他这副模样,疑惑道:“许大茂,你脸拧得像麻花,牙疼啊?”
“你才牙疼!”许大茂没好气,“我后背伤了,直不起腰。什么事?”
阎解放说:“院里出大事了,二大爷叫大家赶紧开会,再晚都上班去了。”
娄晓娥披着衣服走出来:“院里能出什么大事?”
阎解放笑道:“反正和秦寡妇有关,你们来就知道了。”
“秦寡妇?”娄晓娥看向许大茂,“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许大茂心虚地冒汗,结结巴巴:“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男人!”
说完他抓起板凳就往前院走。
娄晓娥望着丈夫慌张的背影,第一次心生疑窦:“他昨晚半夜才回来,一提秦淮茹就紧张……到底怎么了?”
她也关上门,匆匆赶去前院开会。
为了不影响大家工作,二大爷将全院大会安排在清晨六点。
此时,到场的人们个个睡眼惺忪,满脸疲惫。
何雨柱轻轻碰了碰何秋,低声问道:“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召集开会,咱们大院可从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何秋撇了撇嘴:“哥,你在院里住了这么久都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何雨柱讪讪一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
院子中央摆着一张方桌,三位大爷均已就座。
二大爷抿了一口茶,抬高声音说道:“大家安静!今天一早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咱们院里出了一件大事!”
“就在昨天傍晚,街道办的同志找上门来!”
“我们院的秦淮茹同志,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工厂附近的废弃仓库里与人私会,被巡逻队当场发现!”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秦淮茹家。
秦淮茹已被街道办带走,事情尚未定论。
贾张氏带着两个孩子躲在屋里,根本不敢露面。
儿媳妇做出这等丢人之事,贾张氏哪还有脸来参加全院大会?
二大爷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老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事情的具体性质,我就不多评判了。但这件事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让我们整个大院颜面尽失!”
“我希望通过这件事,给大家敲响警钟!”
“特别是那些平时喜欢在外沾花惹草的男同志!”
说到“沾花惹草”四个字时,二大爷特意加重了语气。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许大茂的方向。
这一眼望去,众人立刻会意,纷纷转头看向许大茂,眼中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喂,你们都盯着我看什么?”
许大茂猛地站起身,语气焦躁:“二大爷,您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我许大茂行事端正,疼爱妻子,怎么可能做出沾花惹草的事?”
“您不能随便乱说,毁我名声啊!”
二大爷摆了摆手:“许大茂,没指名道姓说你,只是提醒你以后注意点,别哪天像秦淮茹那样犯下原则性错误。”
“她是寡妇,独身这么多年,一时糊涂还情有可原。”
“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许大茂气急败坏地说:“三大爷,一大爷,您二位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一大爷与二大爷交换了个眼神,平静地说:“许大茂,二大爷这么说也是为你好。都是一个厂的,有些事我们就不点破了。”
“平时在厂里,你和那些女职工是不是走得特别近?”
“所以,既然提醒你了,就好好听着。别真等到犯错那天,谁也救不了你。”
此刻,许大茂心里早已骂声不绝。
这几个老家伙,平时没少收他的好处。
尤其是二大爷,每次下乡放电影带回来的土特产,哪回少了他的份?
可现在,这老东西居然当众给他难堪。
许大茂咬紧牙关,暗自咒骂:“吃我的拿我的,转眼就不认人,真不是个东西!”
不远处,何秋看着许大茂愤恨的模样,心情格外舒畅。
在这个禽兽遍地的四合院里,最让他开心的莫过于看这些禽兽互相撕咬。
还有什么比狗咬狗更有趣的事呢?
大会很快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许大茂被娄晓娥揪着耳朵拽回了家。
听了半晌,娄晓娥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丈夫背地里心思不少,她竟一直蒙在鼓里。
“好你个许大茂,今天你必须把事儿全都给我说清楚!”娄晓娥关上门,怒气冲冲地质问。
许大茂火冒三丈:“我有什么好说的?那几个老家伙就是故意整我!尤其是一大爷,根本胡说八道!”
“我在厂里一向老实,女同事靠近我都躲得远远的,他那就是污蔑!”
娄晓娥冷哼一声:“一大爷一向有威信,怎么可能撒谎?”
“许大茂我警告你,以后给我收敛点,要让我抓到一点把柄,我绝不放过你!”
许大茂憋了一肚子气,只好点头应下。
可心里却暗骂:“自己生不出孩子,还不准我在外头找?跟个疯婆子似的,有机会我非休了你不可!”
同一时间,何秋关上房门,将意识沉入系统。
昨晚太累,回来倒头就睡,没来得及看系统评分。
现在有空,正好瞧瞧。
“叮,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任务!”
“根据系统综合评定,您的最终得分为:SSS级!”
“奖励如下:五十斤粮票、四十斤肉票、五百元现金、两张自行车票,以及‘古中医精通’!”
对于SSS级奖励,何秋十分满意。
自行车票正好解决出行问题。
这年头自行车限量供应,凭票购买。没票有钱也买不到。
黑市里一张好牌子的自行车票,价格都快赶上整车了。
何秋手里的两张,正是凤凰牌最新款。骑出去,绝对是街上最惹眼的那个。
他把奖励一股脑收进随身空间,接着研究起“古中医精通”。
现代中医地位不如西医,治疗范围和临床应用都较有限。
但加了个“古”字,就大不相同了。
其中记载了许多失传的神奇医术,甚至有能起死回生的玄妙手段。
一旦掌握,简直如同扁鹊重生、华佗再世。
“这技能真不错,”何秋赞叹,“学了它,以后生病就能自己治,再也不怕瘟疫疾病了。”
想到六十年代医疗落后,很多疫苗和药品尚未研发,就连阑尾炎这样的小病都可能致命,
何秋毫不犹豫,立即融合了古中医能力。
刹那间,庞杂深奥的中医理论与技巧涌入脑海。
信息量太大,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
等他睁眼,天都快黑了。
而此刻,他已将古中医的所有知识融会贯通。
“五千年积淀的智慧,果然深不可测。”何秋不由感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动静。
何秋在屋里坐了一天,浑身发僵,正要推门出去活动一下,
却看见秦淮茹失魂落魄地从外头走了回来。
院里的众人三五成群,对着她指指点点,像看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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