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男人紧随其后。
五官轮廓与裴光辉极为相似。
年纪也在三十上下,显然是他的兄弟。
最后一个男人缓缓下车。
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略显灰白。
他们四个人站成一排,目光齐刷刷盯着乔羽书。
“爸,他就是……”
裴光辉终于忍不住开口。
话还没说完,裴华文一个眼神扫过去。
他立刻闭上了嘴。
裴华文重新将视线投向乔羽书,语气低沉。
“你就是那个得了怪病,还死缠着我女儿不放的乔家小子?”
“是我。”
乔羽书站得笔直,迎着对方的目光。
好!
裴华文心里暗暗点头。
敢在他面前直视不避的人,整个圈子里也没几个。
这小子,眼神清亮,毫无惧色,是个能扛事的。
可裴华文要的女婿,从来不是什么英雄豪杰。
裴家权势滔天,自有能力护住女儿周全。
他真正想要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一颗能把辞霜捧在手心、疼到骨子里的心。
乔羽书这个人,他自己是满意的。
但让他犹豫的,是乔羽书的家庭。
他那个神神叨叨又拎不清事情的母亲,实在令人头疼。
除非乔羽书能彻底跟她断干净。
否则,他是绝不会点头答应这门亲事的。
“我裴华文的女儿,不嫁人去伺候公婆,不做传宗接代的机器。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谁也不能逼她。”
这话,正正说到乔羽书的心坎里去了。
辞霜在他心里,从来就不该是哪个家族延续血脉的工具。
她是他的妻,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挚爱。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只要辞霜乐意,我可以入赘裴家。她不必管我爸妈,连一个指头都不用动。”
“我会去结扎,永远不会再让她生孩子。上次生孩子时她痛得几乎昏死过去……那种痛苦,我宁可自己替她承受千百遍,也不想她再经历第二次。”
“我已经约好了医生,手术时间定在明天上午。”
裴华文目光微微一闪,语气沉了几分。
“你说真的?结扎了,这辈子就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万一以后你们婚姻出了问题,闹离婚,你可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我不后悔。”
乔羽书站得笔直,眼神坚定。
他不后悔爱上辞霜,不后悔为她顶住压力。
更不后悔今天站在这里,面对裴家所有人的审视。
因为他知道,她值得。
“好!真没想到,乔文良那棵歪脖子树,居然能长出你这么根好苗子。”
裴华文忽然笑了。
他背着手踱了几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乔羽书脸上。
“行,我同意你们俩结婚。”
“爸!”
裴光辉、裴光明、裴光淮三兄弟立刻炸了。
“不是说好要考察他的吗?您怎么三言两语就答应了?我们不同意!”
裴华文翻了个白眼。
“你们同不同意,能改变你们仨还是光棍的事实吗?”
他语气讥讽。
“整天喊着要找个好媳妇,结果呢?人家姑娘连面都不愿见你们!”
尤其是裴光辉,裴华文看他一眼就头疼。
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
脾气倔,心又软,感情上更是拎不清。
“裴光辉!”
他一拍桌子。
“我听说婷婷也来江市了。你俩到底搞什么名堂?你敢跟人家离婚,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爸,咱刚才说的不是辞霜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头上?”
裴光辉烦躁地挠了挠头。
“我和袁婷婷凑合过呗。要不是你硬要跟袁家联姻,我才懒得娶她。”
他低声嘟囔。
裴华文气得手直抖。
“你这个不孝子!看我不打烂你的腿!”
他一把抄起旁边的木椅,作势要砸。
父子俩一个在前狂奔,一个在后猛追。
客厅瞬间乱作一团。
裴光明和裴光淮在旁边拍大腿笑。
“哈哈哈,精彩!”
“大哥惨咯,这回怕是要被打断腿!”
“哎哟哟,爸这力气,估计能把椅子抡出残影来!
“羽书,出什么事了?”
叶辞霜刚走出门,眼前的一幕便让她愣在了原地。
裴华文正打得痛快。
突然,那道清冷的声音刺入耳中。
他猛地扭过头,连呼吸都顿了一瞬。
是她。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个站在门口的姑娘,正是他阔别多年的女儿。
这姑娘,眉眼像极了她妈。
最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她那双眼睛。
眼型修长,眼角微微下垂。
瞳孔深处燃着一股不肯低头的光。
叶辞霜也一眼认出了他。
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如今真真实实站在了她面前。
他们谁也没开口。
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有无数情绪在空气中炸开。
是遗憾,是十年如一日的思念。
也是多年未曾谋面的陌生与隔阂。
她走丢是场意外。
那次下着大雨,泥泞的小路滑得像抹了油。
五个月大的叶辞霜由母亲抱着,在赶往邻村探亲的路上。
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被迫分开。
母亲被压在倒塌的石块下,等救援人员赶到时已无生命迹象。
而襁褓中的叶辞霜却不见了踪影。
搜救队搜寻了整整七天,连一片布条都没找到。
从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像塌了一角。
后来她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
养父母没有子女,视她如掌上明珠。
上学第一天,妈妈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反反复复打结又解开。
每逢生日,家里都摆满气球彩带。
她的童年,从不缺拥抱。
这世上,还有人和她流着一样的血。
在千里之外的一座老宅里,有个老人日日翻看泛黄的照片。
照片边缘磨得发白,中间是一个包在粉色小毯子里的女婴。
那是叶辞霜出生第三天拍的。
老人常对着相框低语。
“辞霜,你在哪?爸爸想你了。”
这些年,他们没停过找她。
裴华文动用了军方所有可用资源。
退役后,他把退休金几乎全砸进了民间寻人组织。
五年一次大规模张贴寻人启事,十年组织志愿者挨村走访。
每年春节,他都会站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望着远方公路,盼着有辆陌生的车停下,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哪怕只是背影相似的女孩,也能让他追出去几百米。
就在上个月,一名社区民警偶然发现辖区登记的居民信息中。
有个叫叶辞霜的面部特征与二十多年前发布的协查通报高度吻合。
他上报线索后,经过dNA比对,终于确认。
那个失踪二十六年的女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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