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你们搬走,让他们住进这屋。这个家,本来也不是只属于你们一家的。”
柳云巧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她立刻低下头,神情局促,随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嘴脸,偷偷摸摸地凑到叶辞霜耳边。
“辞霜,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自私,是我偏心,是我没把你当亲闺女看。”
她眼角泛红,嗓音微颤。
“可你替我想想,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现在为了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姑娘,动不动就要断绝关系、要搬出去住。换作是你,你能忍?你不生气吗?你心里不痛吗?”
裴光辉砰地一掌拍在墙上。
“什么叫你养大的儿子?这话是你能说得出口的?辞霜就不是别人含泪含汗、日夜操劳拉扯大的吗?她七岁就被你丢下,跟着舅舅舅妈东奔西走,吃苦受累,你哪天关心过?现在倒好,你一句轻飘飘的‘我养大的儿子’,就把所有情分都抹杀了?”
柳云巧被吓得一哆嗦,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确实是把乔文良从小喂奶换尿布带大的,这话有错吗?
怎么……怎么就惹来这么大的火气?
乔露花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到身后。
她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在骂。
“你疯了是不是?在这种场合,在辞霜亲爹面前说这话?你知不知道叶辞霜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每天晚上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当年把你和孩子送走的画面!他后悔了一辈子,自责了一辈子!你这几句话,不是在说话,是在他心口上一刀一刀地戳!”
柳云巧浑身一颤,脸唰地涨得通红。
她嘴唇哆嗦,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急了。一听说他们不回来住,心里一慌,嘴比脑子快……没想那么多……”
她不敢再抬头,只能偷偷抬起眼,眼巴巴地望着叶辞霜。
裴华文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但他很快稳住情绪,声音沉稳有力。
“你说你儿子是你一手带大的,这话没错。可辞霜呢?她七岁起就寄人篱下,住在舅舅舅妈那不足四十平的出租屋里。她舅舅在工地扛水泥,每天五点起床,凌晨才收工;她舅妈在餐馆刷碗,手常年泡得发白开裂。他们哪一顿饭,曾让辞霜饿过?”
“他们没钱给辞霜买名牌衣服、昂贵的补习班,可他们给她的爱,一分都没少!冬天夜里替她盖被子,下雨天跑几里路送伞,高考那年,她舅妈每天熬中药,只为让她多考几分!”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现在她懂事、独立、有主见,懂得感恩,活得有尊严,这不是因为你家有钱,不是因为你们给了她什么优越条件。而是因为,有那么两个人,穷尽一生,真把她当命来养!”
“你们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开口就要她搬回来,住进你们的屋,过你们安排的生活?她不是你们的附属品,她是叶辞霜的女儿,是那个在风雨中被普通人用命护大的孩子!”
乔文良急得直摆手,脸上写满了焦急。
“兄弟!你们可千万别误会,我们真没嫌弃辞霜!正因为我们真心喜欢她、打心眼里把她当一家人,才更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天天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裴华文坐在沙发上,腰板挺得笔直,语气硬邦邦的。
“他们婚后要是决定留在江市发展,我就直接给他们买一套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装修都按他们的喜好来;要是想去闯一闯,我也早早就备好了院子,位置好,环境清幽,手续齐全,干干净净利利索索,随他们挑。”
“哟,这是要我儿子倒插门啊?”
柳云巧一听这话,眉毛立刻扬了起来,冷笑一声,终于听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你们这心思转得可真快,合着从一开始就在等着我们点头答应?想让我的儿子上门?门都没有,想都别想!”
乔文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们家就小书,他将来肯定得在江市扎根,照顾我和他妈。哪儿也不能去,这是原则问题。”
事情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客厅里交织碰撞。
“你们先听我说一句。”
一直沉默不语的乔羽书突然开口。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叶辞霜。
“辞霜去哪,我就去哪。我会拼命赚钱,不管她在哪个城市想安家,我就给她把那座城市的房子买下来。爸妈,你们别操心,我有分寸,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她。”
“要是你们想跟我们住一块儿,我就在小区附近给你俩置办一套房,方便来往;要是觉得住得太近容易烦,那我就定期带着孩子回来看你们,两头跑,绝不落下任何一边。”
儿子都说到这份上了,乔文良张了张嘴。
原本还想反驳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神情平静的叶辞霜,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行吧……但有一点说清楚,我和你妈天天要看孙子,这事你们别拦着,谁拦我跟谁急。”
乔羽书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向叶辞霜。
叶辞霜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当然可以。小微和阳宝不只是我和羽书的孩子,也是你们血脉相连的亲孙子。你们喜欢他们,疼他们,我心里暖得很,真的很感激。”
她看得出来,乔羽书的爸妈虽然有时候话说得重了些。
可对两个孩子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
再怎么有矛盾,他们终究是他生身的父母。
这份血缘,割不断,也绕不开。
她可以理解彼此之间需要距离,可以不刻意亲近,也可以不来往频繁。
但她不能也不该阻止乔羽书尽孝,更不能让孩子缺失爷爷奶奶的关爱。
她懂,亲人之间住得太近,确实容易因琐事闹别扭。
别说婆媳关系微妙。
就算是亲母女,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锅碗瓢盆的小事积攒多了,也能吵得翻天覆地。
婚房的事儿,总算是说定了,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
接下来,乔昌盛和裴华文又开始讨论彩礼和嫁妆的具体安排。
“彩礼是一万零一块钱,这个数字有讲究,意思就是,辞霜是我千挑万选才相中的孙媳妇,一万块是整数,那一块是心意,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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