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关长山关大海等人赶到山脚下时四周已经没有一个孩子，就连关元元也早就跑了没踪影。
几人没敢耽搁，也没时间操心其他孩子都去了哪儿，只想赶紧找到关元元，把她带回家。
王氏和关长山上山后直奔前两次发现老张头儿和黄婆子的地方，关大海和关大江紧随其后，冯招娣和孔容跟在最后。
一行人还没等到那里，远远地就听到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欢呼着，离的有点远，王氏几人实在听不清。
王氏一拍大腿，“坏了。”
王氏几人加快速度往事发地赶，这时关元元已经和一群河西大队的小孩子们围住了老张头儿黄婆子。
十几个孩子围在一起拍着手嘴里喊着“破鞋”，老张头儿和黄婆子一边穿衣服一边骂这些孩子，让他们赶紧滚蛋。
关元元站在外围，老张头儿和黄婆子没看到她，但看两人看向这些孩子的眼神儿也知道，他们在记人，方便他们以后报复。
关元元皱了皱眉，往后又退了两步，正想离开之时，王氏几人到了。
王氏一把捂住了关元元的眼睛，恨恨地瞪着老张头儿。
“张叔，这都几次了，你们咋这么不要脸呢？都多大岁数了还搞这个。”
关长山挡在了王氏的身前，沉声道：“趁着没人发现，你们赶紧走，以后别搞这些事儿了，张叔你这样，让你的家人还怎么做人？你想过我婶子没有？”
“他要心里有我，就不会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
关长山顿觉不对，扭过身子一看，眼前一黑。
完了！
说话的正是老张婆子，而且不止她一个人上山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堆河西大队的社员，此时全是安静地向草丛中张望，明显是跟过来热闹的。
关长山后悔不迭。
早知道就派两个人上山了，闹出这么大动静，可不得让人盯上么。
老张婆子一到，老张头儿突然心虚起来，不敢和她对视。
他身边的黄婆子却淡定地穿好衣服，站到了老张头儿身前，“嫂子也不用说气话，我和张大哥之间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黄婆子又扫了眼张婆子身后的二三十人，里面还有她的儿子儿媳妇，两人正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她。
黄婆子眼神儿一缩，别过了脸，但她很快又直面张婆子，“领导都说了，鼓励寡妇再嫁，我丈夫都死了二十来年了，我怎么就不能再找一个？
就是我找的这个人有家，有妻有子而已。
再说了，我和张大哥是真心相爱的，他爱我，我心里也有他，我们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关元元原本已经要被王氏带离这里了，可身后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两人就没能离开，被困在这里了，王氏见黄婆子和老张头儿衣服也穿好了，这才松开手拉着她站到一边。
关元元和一众现场的人听到黄婆子话都震惊了，不可思议地盯着黄婆子看，就是她儿子媳妇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意外地，老张婆子并未因为她的话动气，也没因为亲眼看见两人在一起而生气，而是平淡地看着黄婆子，眼神中的淡漠却狠狠地戳了老张头儿内心一下。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是多大的脸能说出这种话？
领导是说了，鼓励寡妇再嫁没错，这点我认，可领导也没说寡妇找的是有家的吧？
你说你们相爱，你们离不开，那我就想知道了，既然你们如此相爱，你们俩人各自的孩子哪来的？
这么相爱怎么会跟别人生孩子？
你们爱你们的，为什么要拉上别人跟你们一起遭罪？”
因为你们是他们pary的重要一环啊！
关元元默默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地看了黄婆子一眼。
之前还是圣母白莲花，这会儿不演了？
四周的人群还在震惊黄婆子的话，脑中风暴不断。
从黄婆子的话里可以听出，第一，老张婆子是知道自家老头儿和黄婆子搞在一起的，她还默认了。
第二，黄婆子和老张头儿相爱多年，并且两人早就搞到一起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时间不短了。
可他们是啥时候搞到一起的？他们怎么就没发现呢？这两人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啊！
众人思绪纷乱，老张婆子却管不了那么多，目光从黄婆子身上移到了老张头儿身上，看着这个爱了四十来年的男人，想到自己半辈子都搭在了他身上，给他生儿育女，给他操持家里，给他父母养老送终，可最后却不得好，不但名声坏了，还落下一身病痛。
值得吗？
搭进去一辈子去爱这么个人，她得到什么了？
尊重没有，爱没有，家里穷的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儿女几个再孝顺却是没啥大出息的，怎么看也是地里刨食的命，她老了可怎么办？指望他？呵呵……
老张婆子红着眼眶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正愤怒地盯着张老头儿的几个儿子，闭了闭眼，转回头道：“我原本就想这样过吧，毕竟我们岁数大了，也没几年好活了，我看严点，别再让你们有机会搞到一起，你们的事儿也没不会有人发现，我忍着恶心也不是不能将就的。
可现在……，我们离婚吧。”
老张婆子话一出，全场又是一片寂静，不可思议地看向老张婆子。
正在这时关长明到了，身后还跟着关大河。
“咋又闹事儿了？五叔，你咋还……唉，秋收不累吗？你咋还能有这心思呢？”
关长明愁的头都秃了，他就纳闷了，老张头儿都这么大岁数了，他哪来的精神头儿搞这事儿？
关长明高大的身躯弯下了腰，显得很是无奈。
他这大队长是当到头儿喽！
老张头儿没理会关长明，而是定定地看着老张婆子，他觉得今天的老婆子好像也没那么招人烦了。
这时关长明又去劝老张婆子，“五婶子，您看这事儿……，您真想好了，要离婚？”
关长明不想让老张婆子离婚，可她太怜了，已经憋了一年的气了，他真怕再这么下去老张婆子会被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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