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君握紧了她的手:“放心,我已经吩咐云城守将加强戒备,保护百姓,一旦谈判不成,我立刻带兵过去,一定还百姓一个交代!”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都睡不着。
束雪容靠在谢照君怀里,轻声说:“照君,真的打起来,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
谢照君紧紧地抱着她,
“你在京城也要小心,关于新政的事,还有修官道的事,都靠你看着办!”
束雪容“嗯”了一声,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稍微安定些。
她知道,一场风暴就要来临,而他们,要一起面对。
三天后,西域方面的消息让整个京城都怒了。
楼兰不但是杀了大渝的使节,更是把使节的头颅挂在了城门口上,说什么“踏平大渝,活捉束雪容跟谢照君”。
太和殿里,新皇气的浑身发抖,龙案上的茶杯被他扫到了地上,跌了个粉碎:“欺人太甚!简直是无法无天!”他指着殿外,“传朕的旨意,出兵!立刻出兵讨伐楼兰!”
太和殿里,谢照君第一个站出来,单膝跪地:“陛下,臣愿领兵出征!”铿锵声响!
“臣愿往!”
“臣请战!”
几个武将争先恐后地出来请战,大殿里一片激昂。
束雪容站在后面,看着谢照君直挺的背影,心里又骄傲又担心。
骄傲的是谢照君的担当,担心的是战场上的那几点刀剑——刀剑无眼,万一他有什么事,怎么办?
新皇看着谢照君,眼里全是信任:
“好!朕准了!封你为西征大将军,率五万大军,即刻出师!朕赐你尚方宝剑,军中之事,可先斩后奏!”
“臣遵旨!”
谢照君叩首谢恩,接过新皇递过来的兵符。
一转身,衣衫间满是不舍,抬眼看向束雪容的时候,眼里更是写满了牵挂。
出了朝堂,两个人快马加鞭地回了侯府。
一进侯府,束雪容牵着谢照君坐上马车,车里,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冷:“照君,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
谢照君反手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拉,
“你在京城,要照顾好自己和明轩,别累坏了。修官道若是有人阻拦,就找束丞相或者凌清寒。”
“我会的。”
束雪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你要按时吃饭,受伤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硬扛。”
“好,都听你的。”
谢照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吻走她的泪,
“等我打败楼兰,就回来看你和明轩,一起看官道修成,一起吃新粮种的馒头。”
回到侯府,明轩见父亲要出征,抱着谢照君的腿不放:
“爹,你别去!楼兰国的人是坏人,会伤害你的!”
谢照君弯下腰,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笑道:
“明轩乖,爹是去保护大家,保护咱们的家。爹打跑了坏人,就给你带西域的葡萄和哈密瓜回来吃。”
“真的吗?”
明轩擦了擦满是泪水的小脸。
“真的。”
谢照君点头,“你要好好跟着凌叔叔学医,等爹爹回来的时候,要看你给伤号治病的本事哦。”
“好!我一定好好学!爹,你要早点回来!”
夜里,束雪容还在给谢照君叠放行李。
谢照君从背后搂住她,下巴顶着她的头发:“别忙了,歇会儿。”
“再叠会儿就行。”
束雪容吸了吸鼻子,“多给他带点东西,他在外面也会舒服点。”
月光从窗子照进来,照着床上密密麻麻的衣物,也照着两个人相拥的身影。
别离的情愁,就像一层薄雾,笼罩着侯府上下。
当天一亮,谢照君就领兵出发了。
束雪容带着明轩,站在城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淹没在大军之中,眼泪终于还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知道,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谢照君出征后,束雪容收起伤心,立刻忙碌起来。
她知道,战场上,粮草和急救药,就是士兵们的命。
侯府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女医学员们、工匠们、女子学堂的学员们,一起围着束雪容,听她布置任务。
“在战场上,士兵们不容易按时吃饭,干粮易发霉,还不顶饿。”
束雪容拿着一块刚做好的干粮,对大家说,
“咱们做一种‘便携干粮’吧——面粉、小米粉、黑豆粉混合均匀,加少量糖和盐,倒点香油揉成团,压成小块烘干后密封起来,能放三个月,吃一块顶半天饿。”
大家听了,都觉得新鲜,纷纷认真听她布置任务,跟着一起动手。
束雪容手把手地教工匠们调试比例,面粉和杂粮的配比、烘烤的时间,都算得精准。
学员们则负责揉面团、压模具,院子里到处都是“砰砰”的模具声和粮食的香气。
“夫人,这干粮真管用吗?”
一个年轻的工匠问着,手里还拿着一块刚烘干的干粮,咬了一口,只觉得又香又脆。
“当然管用。”
束雪容笑着说,“我让厨房的师傅试过,吃两块就吃饱了,比吃两个馒头还顶用。”
除了便携干粮,束雪容还带着女医学员们赶制急救药。
“在战场上受伤,最紧要的是止血、消炎,防止感染。”束雪容一边教大家熬制止血膏,一边解释,
“用艾草、蒲黄、三七熬成膏,涂在伤口上可以止血;再做些消炎散,用金银花、连翘磨成粉,撒在伤口上能消炎。”
凌清寒也带着医馆的小厮来了,还准备了许多抗蛊药和解毒药:
“西域地带蛊毒盛行,有了这些药,能预防士兵中毒,万一中了蛊,也能及早医治。”
苏婉柔也带着女子学堂的女孩子们来了,帮着打包干粮和药材:
“雪容,你就吩咐吧,人多力量大,咱们能多做些。”
束雪容笑道:
“好,那咱们分成三组,一组继续做干粮,二组熬制药膏,三组负责打包。一定要在十天之内,准备好十万份干粮和五万套急救包。”
“好!”
大家齐声回答,干劲十足。
接下来的十天,侯府的院子里天天灯火通明。
束雪容每天都亲自监督,凌晨就起来检查干粮的烘烤情况,晚上还要清点药材的数量,常常忙到深夜。
谢照君派来的使者,总会在这个时候到访,带来前线的消息,还有谢照君的叮咛,让她别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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