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没打算理会手机,要继续。
手机正好就在眼皮下方,温灼一垂眸,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跳动的来电显示。
“徐临找你,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温灼把人松开,坐回座位上。
傅沉寒着脸拿起手机,“说!”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通话很快结束。
温灼问:“公司有事?有事你就去忙,我吃完自己回去。”
傅沉给她杯子里添了红酒,“我要出国一趟,快则一周,慢则半月,等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就长住京市。”
他这次回国本来只是为了参加母亲的寿宴,计划是三天就走,却没想到会能在国内碰到她。
以后肯定长住国内,那边的工作要处理好,以后整个工作重心都要转回国内。
“灼灼,我想让你陪我一起。”
“你知道这不可能,我走不开。”温灼吃了口东西,“明澈明天转普通病房,清和马上就中考了。你什么时候出发?我送你去机场。”
手机上,徐临发来航班信息。
傅沉看了看说:“凌晨三点的飞机,不用你送,你好好睡觉,但我回来的时候你要到机场接我。”
晚饭后,温灼陪傅沉去酒店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一个行李箱。
温灼的意思是让他早点休息,凌晨直接从酒店去机场,他不肯,非要跟她回医院。
黏人精!
回到医院温灼让他洗洗早点睡,她去隔壁陪江清和说话。
还没说几句,傅沉穿着睡衣推门进来。
“灼灼,这都马上十点了,清和正长身体,要早点睡,有什么话你们明天再说。”
江清和撇嘴,狗男人,等明天明澈过来,看你还怎么嘚瑟!
温灼让他回去睡觉,她安顿好江清和,回到隔壁。
傅沉在陪护床上躺着,见她回来立刻坐起来。
“灼灼,我睡不着。”
温灼伸手关了灯,只留了门口的廊灯。
“睡不了几个小时就要起来,赶紧睡!”
傅沉坐着不动,憋了半天,在昏暗的光线里用一种带着渴求又无比谨慎的眼神望着她,小心翼翼地问:“灼灼,我能不能……抱着你睡?你放心我保证不动手动脚,我发誓!”
温灼无声叹了口气,没应他,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洗澡。
她在卫生间吹干了头发,这才出来。
发现傅沉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边,像一只被主人遗忘的大型犬,连头发丝都透着委屈。
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你还不睡?”
傅沉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摇晃,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她陪他睡。
温灼实在是无语极了,陪护床那么窄,一个人睡翻身都要小心,两个人睡,谁都睡不好。
“灼灼,”他抬起头,黑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湿漉漉,“我保证就只是抱着。床窄,我给你当人肉垫子,你睡我身上,肯定不挤。”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怀念,“以前每次我出差,你半夜都给我发信息说我不在身边你睡不着,最后你把我养得离了你我睡不着,你却不要我了,你没良心。”
温灼被他这离谱又带着回忆杀的控诉弄得心尖发软。
她没好气地伸手揉了揉他手感极好的头发,“傅三岁,陈年老账翻得挺溜啊,你羞不羞?”
“不羞。”傅沉拉住她的手,贴在脸颊蹭了蹭。
温灼拗不过他,最终还是随了他的意。
她总说他黏人,其实她也有点。
晚上吃饭那会儿他说要出国的时候,她就不大舒服。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明明分开那么久,才和好没几天,她就再次习惯了他在身边。
一想到他这一走短则一周,长则半月,心口就揪着难受,她有点受不了。
可她不想承认她黏人。
这三年,她一个人,她那么坚强,那么独立,她才不是个黏人精。
她踢掉拖鞋,爬到床上,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吻。
一触即分后,她的眼眸在微光下亮得惊人,带着一丝罕见的、明晃晃的狡黠和撒娇,“这是当‘人肉垫子’的定金。”
定金?
意思是还有尾款的对吧?
傅沉的心跳骤然失控,狂喜像烟花在脑中炸开。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恩赐。
温灼已经利落地侧身躺下,推了推他,“还不躺好?你这‘人肉垫子’服务不到位啊。”
傅沉这才如梦初醒,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平躺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到自己身上,让她舒舒服服地趴伏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
“是不是一点都不挤?”他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满足和尚未平复的激动,大手一下下地、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温灼把脸埋在他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听着他为自己失序狂跳的心跳,感觉自己被温暖和爱意密不透风地包围着。
她悄悄弯起嘴角,无声地承认:好吧,是舒服得不得了。
当个黏人精的感觉,也不赖。
“灼灼,”他在她头顶轻声说,承诺道,“我会每天给你发信息,打电话,开视频。你会想我的,对吧?”
温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紧了紧抱着他腰的手臂,然后用带着睡意的、模糊不清的声音“嗯”了一声。
这声几不可闻的回应,却让傅沉的心像是被蜜糖彻底淹没了。
他低头,珍重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等我回来,”他低声说,“你要给我结尾款。”
这晚,狭窄的陪护床上,他们以最亲密的姿态相拥。
傅沉严格遵守了他的誓言,只是紧紧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且此生不愿再放手的绝世珍宝。
而温灼,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找到了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与沉睡。
凌晨一点半,徐临电话打进来。
傅沉睁开眼挂断了电话,又抱着温灼躺了五分钟,这才小心翼翼爬起来。
怕惊醒她,连洗漱都没有。
门外,今晚张翊值班。
傅沉叮嘱了几句后,又去隔壁看了江清和。
“你要出发了?”
晚上跟江清和说了他要出趟国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傅沉没想到江清和是醒着的,“你怎么还没睡?”
“刚醒。”江清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不会一去不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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