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临渊有些困惑。
他只是看着江攸，非常有耐心的等着江攸给他的答复。
江攸自然清楚姬临渊在等自己一个答案，可是她自己也不清楚。
趁机偷偷瞄了姬临渊一眼，小声道：“弟子、弟子也不清楚。”
听到这个回复的姬临渊一愣。
他显然设想过去多种回复。
是江江的心仪之人又或是已经确定了关系。
他甚至已经做好江攸一直跟自己询问宿休野的下落，最后还想去找宿休野的结果。
但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他垂下眼正想说些什么，就对上江攸那双迷茫的双眼。
似是很无助。
原先准备好的措辞瞬间说不出口了。
姬临渊默默换了话头，“若是有一天，要你在师、在极门跟宿休野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会选谁？”
他原先想说师尊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万一对江攸不是那么重要呢？
若是拿整个极门相比，江攸应当会知道怎么选的吧。
“自然是极门。”
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出这个答案。
江攸说完之后才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是有些熟悉，分明不久前才听到沈长棠问过一个类似的问题。
江攸：“......”
她一时有些无言。
随后才有些小心的问道：“师尊为何会这般问？”
太奇怪了。
师尊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姬临渊默了默，微微移开了视线，如实说道：“为师占卜到”
听闻是姬临渊的占卜，江攸原先有些散漫的神情顿时变得时分严肃，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去听姬临渊的话，生怕错过点什么。
姬临渊：“...为师占卜到你与宿休野之间有跟红线。”
“......”
江攸：“？？？”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江攸再也掩盖不住惊讶的神情。
她的脸慢慢红了，一发不可收拾。
许久才平静下来，见姬临渊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她心中一虚，随后才小声道：“师尊怎么会占卜这些东西......”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又默默闭了闭嘴。
但还是被姬临渊听到了，他看着江攸，见江攸张口又要认错，他才忽的开口：
“为师为何不能占卜这些？”
江攸一顿。
姬临渊：“为师几既然略懂占卜之术，卜算一下自家弟子未来该如何又有何不妥？”
“正如先前所言，在为师眼中，你就同为师的孩子一般，为师亦是人，有七情六欲，自然是关心自家的孩子的。”
江攸愣愣，她下意识的问道:“那师兄师姐他们也...?“
这个倒是没有。
那三名弟子一向不会让姬临渊多操心，只是若是让江攸知道只占卜了她一人，只怕是会心中不平。
于是他便也没有否认。
江攸安静了一瞬，又问道：“那师尊为何会让弟子在宿休野跟极门之中做出选择？”
她心中有些不舒服，“师尊那般问是觉得日后我可能会因为他而离开极门吗？”
姬临渊：“......”
他原先是不打算回答的，可是看着江攸那双执拗的眸子，他先是不懂声音的瞥了一眼正饮酒饮的正欢的燕惊鹤等人。
才有些不自然道：“为师在书上看到的。”
江攸：“？”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秘籍上面还会写这些玩意？
其实不是什么秘籍宝典，而是很常见的话本。
那些正派弟子爱上魔族弟子，随后恨海情深之类的话本子很多，姬临渊在修真界多年也看过不少。
在江攸回来的时候察觉到宿休野的身份的时候，姬临渊下意识就想到了年少是所看到的正派弟子跟魔族弟子相爱相杀最后叛出宗门的事。
好在他知晓宿休野，虽然说身份是不太配的上他家小弟子，但总归为人倒也还算可以。、
尤其是还跟江攸有一条红线。
他便也暗暗相助了许多。
此番宿休野前往龙渊一事他也在其中出力了。
总该有个正当的身份才配得上江江。
可知晓是一回事，真让姬临渊眼睁睁看着自己小弟子被拐走他自然心中不愿。
思索再三，姬临渊还是选择把宿休野的真实情况告诉江攸。
“旧天道陨落之后，先前被他所压迫的族群也压不住了，龙族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宿休野既然是渊主，便要好好回去处理有关龙族一事，况且他先前也受了天道许多不平等的压迫，如今也该一一还回来。”
“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危，等他处理好一切就行。”
江攸嘴一撇，“谁担心他了？”
说罢，她微微蹲下身体，在姬临渊有些疑惑的视线下将姬临渊的手放在了自己头上。
正如许多年前那一次她初入极门，姬临渊便也是这般摸了摸她的头。
“此后，你便是我姬临渊的弟子。”
“师尊，我一直都是您的弟子。”
又似是在跟姬临渊相处的这些年间，每一次被姬临渊抚头一般。
江攸眉眼间温顺，她轻身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师尊，不只是极门，您在我心中亦是无可替代的。”
“......”
—
“当真要回去？”
顾箐深难得没有去替燕惊鹤处理迁门派的事，而是看着一旁的江攸问道。
江攸笑了笑，没说她想回境渊去等宿休野，只是道：“上渊我呆不习惯。”
顾箐深点了点头：“日后掌门会处理上渊这边的事，我会回极门，倒也方便照顾你。”
他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平常事一般。
江攸有些心虚，她眨眨眼：“那以后就麻烦师兄多多照拂我了。”
顾箐深轻笑：“师兄何时没有照拂你？还是嫌弃不够多？”
他转而又提到：“上渊阎家那边，似乎是要见你，真愿意回去？”
江攸不语，而是埋头缩进宋今也怀中。
“师姐你看他！”
她语气黏腻：“我以后要师姐罩着我。”
宋今也熟练的抱住江攸：“好。”
随后看向顾箐深：“这么关注上渊的事，要不然你留着上渊，换我我回去接管极门。”
沈长棠适时补充：“你自己那座峰都管不清楚，不如让我来？”
“......”
燕惊鹤看了眼远处打闹的几人，眼底满是笑意，他朝姬临渊道：“师弟你门下弟子倒是热闹，到让师兄羡慕。”
姬临渊看了一眼燕惊鹤，语气波澜不惊。
“有何好羡慕的？”
“你日后若是留下热闹倒也有你一份。”
燕惊鹤低眉轻笑：“自当留下啊。”
“......”
【完】
? ?想了很久还是完结算了，后续会有几个番外补充一下前面的，还有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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