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翠竹虽有担忧，可在听到顾清霜的命令后带人离开。
顾清霜确认无人后重新关上房门，长长的舒了口气。
虽说翠竹不是外人，可这位身份特殊又身受重伤的躺在这，被瞧见总归容易引来事端。
正当顾清霜准备重新进到里屋查看情况时却见原本躺在那里的人已不见踪影。
顾清霜一惊。
人呢？
“顾……小姐可是在找我？”
身后传来男子低沉且沙哑的询问声。
顾青霜心头一紧，顺着声源寻去骤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他醒了。
除却萧寒渊身上的伤口，顾青霜还为他在手臂处进行包扎。
两人对视间，萧寒渊朝她靠近，漂亮的眸子带着打量。
“我身上的伤是顾小姐处理的？”
见顾清霜没有答话，萧寒渊语调一转。
“亦或者说本王该称呼你为……沈夫人？”
“堂堂摄政王擅闯顾府，进入女子闺房，怕是有失礼数。”
顾清霜语气平稳，始终跟萧寒渊保持距离。
她可不相信以萧寒渊的身份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前世她是在顾家出事后赶回，而今日恰恰是事情发生的前一天。
难道顾家的出事跟萧寒渊也有关系？
顾清霜目光冷了几分，纵使这位殿下前世对她曾有恩情。
可一码归一码。
顾家出事一直是她心头的刺，前世如此，现在也一样！
“若本王说仅是受伤路过，沈夫人信吗？”
察觉到顾清霜态度的转变，萧寒渊出言解释。
“殿下觉得我应当信？”
顾清霜反问过后，一字一句的道，“以殿下的身份若受了伤直接找太医便是，何必以路过为借口。”
“除非殿下此番是别有用心。”
萧寒渊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探究，“沈夫人想如何，让人将本王抓起来？”
“还请殿下离开。”
顾青霜冷声道。
“若是本王说顾家今夜会遭遇一场大火，沈夫人也不在乎？”
“站住！”
顾清霜手掌骤然收紧，此时的萧寒渊背对着自己并看不清此时的神情。
声音变得凌厉，“殿下，你到底要说什么！”
问及这些时，顾清霜内心早已是惊骇万分。
“本王得到消息，有人要对顾府不利，便打算前来看看不料中途遇到偷袭。”
“能够清醒还得多亏沈夫人相救。”
“如此解释，沈夫人可还满意……还是说……”
萧寒渊眸中夹杂着兴许玩味，他身子前倾，两人的距离添了几分暧昧在里面。
“还是说本王该称呼你为长公主殿下？”
顾清霜面上保持着平静，情绪却已然有所起伏。
她竟不知自己的身份在更早时候被知晓。
当下的处境，即使萧寒渊受着伤硬碰硬，讨不到多少好处。
何况离顾家大火就发生在今夜，她没多少时间了。
“殿下是我的敌人？”顾清霜注视着眼前的男子，试探询问。
萧寒渊轻笑。
“沈夫人救了本王的命，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本王是来帮沈夫人你的。”
顾清霜心底虽有无数的疑惑，从前世与萧寒渊的相处，也知他从不屑于说假。
既不是敌人，那他跟前世顾家的大火并无关系？
顾清霜稍稍松了口气。
“殿下打算如何帮？”
萧寒渊却在这时不急不缓的坐在离他最近的梨花椅上，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矜贵。
“沈夫人突然回府也是因为此？”
他语气中带着试探，似在确认什么。
“是。”
既被萧寒渊知晓，顾清霜也毫不避讳。
若能得这位殿下相助，她便能更大程度的保证顾府的安全。
“本王的人会埋伏在这周围，待放火的人出现便会一网打尽，只不过……”
萧寒渊语气一顿。
“顾清渊，本王如此费心费力，你是否该给本王点好处？”
还要好处。
这人还真是多变，明明刚才还说是救命恩人，现在又要好处了。
顾清霜虽说纳闷，却也没有迟疑的回答。
“方才救了殿下的性命可够？”
“若殿下觉得这不算什么，那殿下体内的毒……若是找不到医治的办法，不出一年，殿下便会在折磨上暴毙。”
萧寒渊听后却是多了玩味，眼底闪过寒光。
“顾清霜，本王果真没有看错你。”还是跟从前那般一点亏也不吃……
“什么？”
顾清霜并未听明白，她怎么觉得这位殿下话里还带着别的意思。
只是当下，她并心思去想别的。
直截了当的对萧寒渊道，“殿下，我曾学过医术，刚好能解你所中之毒。”
“我替你解毒，你庇护顾家。”
“沈夫人这是在跟本王提条件？”
萧寒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抬眸的那一瞬周身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怎么是条件，分明是合作。”
“这对殿下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顾清霜朝萧寒渊露出浅浅的微笑，当然她对此还有别的打算。
只要这位殿下同意了，那些人就算之后要再对顾家出手，也得出于萧寒渊的身份有所顾忌。
也算为顾家添了份保障。
“敢跟本王提合作的，顾清霜你是第一个。”
萧寒渊缓缓起身，朝顾清霜逼近。
“你需多久能医治好？”
“半年。”
“好，本王便与你一年为期，若是你医治好，不说合作本王定有重谢，可若不能，顾清霜……”
“殿下放心，若医治不好，我愿任凭处置。”
“哪怕赴死？”
“是。”顾清霜眼神坚定，一年足够她手刃仇人，将一切落定。
“好！”
“顾清霜，本王便与你合作。”
“小姐小姐……”
院外传来翠竹的声音。
顾清霜示意萧寒渊不要出声，翠竹方才离开，突然折返回来定有要事。
“何事？”
她的声音是透着门传出的。
“老爷请您过去书房。”
“知道了。”顾清霜应着，想来是父亲对她突然回来又找王公公的事有所疑惑。
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
顾清霜垂眸。
“殿下，你在这儿稍且休养，我去一趟很快回来。”
考虑到萧寒渊受着伤，且合作的原因，顾清霜态度温和了不少。
萧寒渊目送着顾清霜离开，眼眸中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带着百感交集。
她果真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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