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峥到了地府,发现阎王和夏浅浅是老相识,他仿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直接呆掉下巴。
但诚如夏浅浅预测那般,属于夏云峥的苦难再次开展。
翌日,乌云拨开。
夏浅浅一踏入厅堂,便瞧见外祖父将鞭子舞得啪啪作响。
尖刺刺入皮肤,血肉外翻,染着濡湿的黏糊。
【咋?外祖父咋打人?】
跪在地上的人哪怕痛的牙齿打颤,却始终将脊梁挺得笔直。
他垂下眼睑,不发一言。
“告诉我,你错了没有?”老太尉呼哧喘着粗气。
蒋氏面露心疼,在一侧欲言又止,却最终化作一缕叹息,没有选择阻止。
“错了。”孟知衡压抑着痛苦,诚心说道:“……父亲,我认错。”
“错哪了?”他继续追问。
孟知衡咬破了下嘴唇,点点血丝渗透出来。
他没有丝毫迟疑,“错在我轻薄了静宜,是我一时冲动和荒唐,才导致她名声受损、遭人白眼。”
那一天,夜黑风高。
唐静宜由于过度劳累,病倒了。
他主动请缨,贴身照顾她。
后来,当她渐渐褪去病气,他忘记了是谁先主动,只记得她热情似火,一次次勾引他。
而他抵不住诱惑,放纵地在她的柔情蜜意里沉沦。
只此一次,她就中招了。
这让他倍感意外,也倍感欢愉。
“哥哥,你打算怎么做?”纵然南靖国民风开放,但未婚先孕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仍旧令人不齿。
眼下,静宜月份小,肚子微微隆起,当她穿上宽松裙子,无人可以察觉。
可一旦月份大了,便再也瞒不住。
孟知衡幽幽抬头看向孟氏,“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迎接他的,是老太尉更凶狠的对待,“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混账玩意儿!”
“她都怀孕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办?”
“你个大男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儿担当?”
每说一句话,他都打他一下。
然而。
尽管老太尉气了个半死,但孟知衡却无波无澜。
或者说,孟知衡藏的很好。他没有让别人窥探见他深埋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涌。
“老头子,儿子的脾性我了解,他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蒋氏就事论事。
“他负责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静宜的肚子是怎么大起来的?”老太尉扶住桌角。
孟知衡面色涨红。
他根本没办法为自己辩驳。
孟氏想过无数种办法,最终选择其中一种:“哥哥,要不你和静宜姐复婚吧?”
这么一来,静宜姐不会被骂。
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成为私生子。
“不行。”孟知衡语气低沉,透露出笃定。
老天爷。
他又手痒了!
“为什么不行?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行?非得让静宜成为全国笑柄,你就满意了?”老太尉不再压下暴躁,又挥起了长满倒刺的粗鞭子。
鞭子击破空气,犹如张牙舞爪的猎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企图吞没孟知衡。
【反了反了,外祖父说反了。】
夏浅浅掌握一手信息。
【不是舅舅不行,而是静宜姨姨不愿意。】
老太尉握住鞭子的大手紧了紧,连带着高高扬起的动作一顿。
哦。
原来儿子才是被嫌弃的一方。
“嗐,不早说……”蒋氏跟老头子同床共枕数十年,哪能不知道老头子此刻的尴尬。
她适时开口,缓解了略显僵硬的气氛。
孟氏心下一松,眉头的褶皱被抚平:“哥哥,得亏原因不在于你。否则,我高低得骂你一句渣男!”
提起裤子转头就不认账的人,不是渣男又是什么?
老太尉随手将鞭子放在小厮端稳的盘子,冷冷哼出声:“啧,没用!”
“我用尽了各种办法,渐渐撬开静宜内心的冰山一角。”孟知衡知道一切兜不住了,便只好弱弱为自己解释:“起码,我和静宜的关系不是原地踏步。”
“啊,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忽略满身的伤痕。
“可是,姨姨还没有认可你。”夏浅浅觉得舅舅当舔狗倒是称职,但过去了好些年了,他却依然没有上位。
这不免令人唏嘘。
孟知衡神色黯然一瞬,而后又恢复正常:“没关系,只要她不抗拒我的接近,那我此生……也就别无他求。”
夏浅浅看见他流了不少的血,糯糯道:“舅舅,要不你先止止血吧。”
孟知衡稍作沉吟:“不了,我得跪着。”
如此,才能稍稍减少他的愧疚。
“随你!”老太尉不想再看见儿子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大跨步离开。
蒋氏追了上去。
在走之前,她自顾自嘟囔:“唉,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孟知衡从天亮跪到天黑,直至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夏浅浅去天界溜达一圈。
路过月老的宫殿,她背着手施施然走了进去。
舅舅和静宜姨姨的红绳各在一边,根本没有紧紧绑起来。
但同时,他们也没有跟别人凑对。
“还是一样的,没变。”夏浅浅说不上高不高兴。
只能说,舅舅和静宜姨姨这辈子没有夫妻的缘分。
她从天界逛完回来,已是黎明。
舅舅不知何时醒了,他拖着伤势严重的身躯,立在窗口,神色莫名地眺望远方。
阳光从斜侧投射进来,照亮了他半边脸颊,另一边则隐匿在黑暗之中。
夏浅浅老神在在:“舅舅,你不睡觉在想什么呢?”
孟知衡望向飘在半空、出落得越发标致的外甥女,他回道:“想你舅母,还有我的孩子……”
舅母经济独立,精神也独立。
她不是依附舅舅的菟丝花,这意味着她拥有绝对的主见。
但凡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舅舅逼迫不了她。
“没有你,他们也会过得很好。”夏浅浅开口就是实话。
但孟知衡却觉得伤人:“浅浅,你戳到我肺管子了。”
这跟她对他贴脸开大有什么区别?
“舅舅,我是在教你认清现实。”夏浅浅不认为有什么毛病,“舅母……或者说,姨姨她不需要你了。”
“你可以不必在她的生活里出现。”
可静宜姨姨善良心软,任由他入侵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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