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弯，嬴舟偏眸望过去，眼瞅着持夭皱起眉头。
“怎么了？”
“一会儿和你说。”
去到一楼接客厅等待，持夭转了一圈身侧的旋转椅，抬手接过封卿从柳城警察局局长手中拿过来的资料，对齐坐在椅子上。
嬴舟下意识找了一个距离持夭相近对的地方，长指扯过椅子靠近持夭，单手撑住脸颊，等持夭说话。
“封卿和我说，这两天不仅仅有女性遭受到侵犯，就连少数男性也遭受侵犯。我翻了翻文件，记录在册的有男性，但已经算不上少数了。”
看着嬴舟放在桌子上一动没动的文件，持夭贴心凑上前将文件翻到和她看到的一样的位置，往嬴舟眼前靠了靠。
“你看看吧。”头疼捂着额头，持夭觉得自己上网学到的网络热词有了用处。
“有没有查过dNA？”嬴舟低眉望着下面的数据，同样也觉得头疼。
“提取调查过，关键是我们找不到人，从事发到现在，手里只有dNA数据，没有太多资料。”带着冷冽的气息推门走进，男人警服穿得板正，侧身倚靠在接客厅的玻璃门上，下压的眉眼不见半分笑容。
转过椅子，持夭望向靠在门框上的年轻男人，歪了歪头，狐眸闪过怀疑目光。
“持队，别这样看着我。前局长被扯下来，我是新上任的代理局长。”压下冷峻的眉眼上扬勾起一丝温情，男人抬步走向持夭身边的空位，大咧咧坐下来。
“这样，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刚刚来。”向男人颔首，持夭捏紧手中资料，低眉翻看没有在吭声。
“常南，和封卿一样，都是从秋都临时调任过来的，久仰持队大名，很高兴和你合作。”见持夭没有再多说话，常南勾唇向持夭伸出手，做了自我介绍。
“持夭，万妖司特别缉妖师，同样高兴和你合作。”伸出手握住常南的，持夭握了手后，就直切主体。
“所以，根据你刚刚说的，提取了dNA之后依旧没办法比对？我刚刚翻资料看过具体照片，感觉像是个惯犯。”
铁青着脸将自己酝酿很久的话说出来，持夭回眸看向嬴舟，示意他上前来说。
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心底慌慌的，压抑在心中的慌乱正在推翻表面的湖水，肆意翻涌侵占心头。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阴影，却可以纠缠她生生世世，哪怕能走出来，也不一定能将这个阴影彻底消除。
明白持夭的意思，嬴舟拖着椅子坐在持夭身边，和持夭同样坐姿靠在椅子上，凤眸微抬瞥向常南。
“对，我们没有在数据库里面找到。所以在和总局僵持了两三天后，就只能请你们来调查了。”常南站起身推进椅子，抬手指向接客厅外，示意一起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持夭和嬴舟同步起身，跟随常南去到警局外面。嬴舟抱臂站在持夭身侧望着柳城街道的场景，垂手放在身侧，静静等待常南再次开口。
“这些天，案子比往些日子发生的还要频繁。”话音刚落，刚才飞奔出去出警的警察乘着警车回来向常南汇报新情况。
一帮子人坐在会议室开会，偌大的会议室在一句“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后，陷入了静默。
坐在长桌最后面，持夭转动手中签字笔望着投影上的画面，低头瞥向面前摆放的资料，暗暗握紧缠在手腕上的碧玉。
“我可以进行回溯，你们出两个人带着我去案发现场。”犹豫再三，还是查案重要，持夭推出撂在桌子上的签字笔。
“……”此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扭头看向长桌最末尾的持夭，一声不吭彼此用眼神交流。
封卿坐在常南身侧，白皙纤细的手捏住铅笔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手中笔杆戳了戳身侧常南的大腿，封卿点了点头，低眉望向手中画板，眸子沉重滴得出水。
画板上的人，是她在一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受害者口中描述的，面部抽象，五官是随意拼凑起来的，面目狰狞的。
“被害人体内有没有化验出什么？就好比安眠药或者……”
“没有，我们进行了尸体解刨，检测了相关成分，并没有。”看到刚来的侧写师点头，法医立刻出声否定了持夭的想法，扬了扬下巴，示意持夭仔细翻翻手中的资料。
“我的意思是……就好比，妖体内分泌出来麻痹神经的什么东西，那些你们查过吗？”说的隐晦，在场从头到尾参与过的都懂了，面面厮觑不知道说什么。
这一个想法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况且那些里面，真的会有麻痹神经致使人出现幻觉的毒素什么的吗？
“我觉得持队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我们目前没有专业设备来检测这些。”常南被封卿戳着大腿，松开捏着记号笔的手，抓住封卿在下面作乱的手腕。
低眉望过去，常南斜睨了封卿一眼，顿时感到头疼。
冬天白日总是短暂的，一群人坐在会议室里商量方案，以及对持夭用碧玉回溯这件事拥有很严重的分歧，尤其是那些参与但是不想借助万妖司的警察，他们宁愿相信监控。可惜的是……案子总是发生在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
持夭单手撑头不参与争辩，握笔在空白的纸张上漫无目的的画着圈，狐眸侧过去越过嬴舟看向已经黑下来的天。
和桃花妖一起来的时候一样，黑压压一片，疏疏落落的星子杂乱无章铺撒在如黑色绸缎的夜幕，浅浅点缀。夜幕压过去，路灯铺开在道路两侧，零落的车辆飞驰而过，不肯在道路上停留半刻。
“我好像听到了哭声。”嗓音浅浅，嬴舟偏眸望向身侧的持夭，在声音不大的会议室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耳朵灵敏动了动，捏着筷子望着刚刚已经坨掉的面，常南抬眸望向正对面的嬴舟，侧眸看向窗外，心底泛起一片寒凉。
妖的耳朵本来就比人类的灵敏，常南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推开凳子站起身，常南紧张看向嬴舟，“你说什么，在哪片地方听到的。”
“这附近。”话音刚落，嬴舟侧眸与持夭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推开玻璃门跑下楼。
持夭没有听到哭喊声，嬴舟动了动耳朵，那凄惨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不……不要……啊啊啊！”
“不要……”嘶喊声凄厉骇人，“不要，我求求你……”
伴随着娇弱的哭喊，沉重的喘息也清楚回响耳侧。
隐隐有感应，持夭从嬴舟感知到的声音中听到了同样的声音，扭过脸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在哪儿。”
“跟我来。”带队跑出来就看向持夭抬手指着的方向，常南立刻带了一堆人，飞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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