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暂时平息了。
魔神皇枫秀不知何时也已悄然离去,但那无形的威压仿佛依旧残留在这片空间。
阿宝倒是还留在这,双手交叉,看着这群人。
他忽然想起一个蚂蚱。
对,就是那个已经装晕过去的天擎团长。
枫皓珺缓缓转过身,面向她的伙伴们。
“如你们所见,也如你们所闻。”
她顿了顿,目光坦然,“我和皓晨的身上,确实流淌着魔族的血脉,源自我们的外公,魔神皇枫秀。”
林鑫、司马仙、王原原、韩羽、陈樱儿都站在原地。
他们目光复杂地落在枫皓珺和白皓晨身上。
刚才发生的一切信息量太过巨大。
“现在,你们知道了。猎魔团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对抗魔族。而我们,身负魔族的血脉。”
“你们,有何打算?”
枫皓珺没有任何迂回,直接抛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她们不接受,那她也不会伤害她们。
作为团长,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们任何一个人。
也尊重他们的选择。
如果接受不了,她会消除他们这一段的记忆,当做无事发生。
她看向白皓晨,白皓晨对她点了点头,接过话头,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妹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采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白皓晨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鑫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避开了这个回答,“团长,刚刚可吓死我了。”
“刚才您可是硬扛了神印骑士的末日审判啊!”
“虽然那位脑子有点问题,但实力是实打实的九阶!”
“您这现在到底几阶了?”
这个问题,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刚刚突破,九阶一级。”
枫皓珺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
九阶!
尽管早有猜测,但当这两个字真的从枫皓珺口中清晰地说出来时,所有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十六岁的九阶!
韩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每个人心底的的问题。
“团长,副团长,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如今你们身份已然不同,天赋又是如此之高。”
“我们人族与魔族争斗数千年,人族的未来,会怎么样?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现实。
血脉与立场。
因为,按道理来说,枫皓珺与白皓晨是算人类的。
二人身体内仅仅是有四分之一的魔族血脉。
“人族与魔族的恩怨,绵延千年,根源复杂,并非简单的善恶可以区分。”
枫皓珺顿了顿,继续道:“我们的血脉,是事实,无法改变。”
随后,她反问了一句,“抛开立场与情感,你们认为,延续了六千余年的战争,人族真的有胜利的可能吗?”
司马仙、王原原等人也沉默了。
他们亲身与魔族战斗过,深知魔族的强大与难缠。
胜利的口号喊了六千年,但真正的胜利曙光在哪里?
他们心中其实早有答案,只是不愿、也不敢去深想。
枫皓珺并没有等待他们的回答,因为她知道答案是什么。
“在我的外公,也就是当代魔神皇的规划中,魔族的未来,其实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离开圣魔大陆,回归我们原本的故乡。”
“但,那只有成为神才能办得到。”
“第二条路,同化,你们也可以理解为融合。”
“人族不会灭亡,也不会被圈养,而是跟魔族融合,但,你们应该也知道,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届时,圣魔大陆上,再无泾渭分明的魔族与人族之分,有的将是一个统全新的种族。”
“天赋强大、愿意拥抱更强力量的人族,可以主动选择融入魔族之中,成为新的魔神。”
枫皓珺的目光扫过林鑫、司马仙、王原原、韩羽、陈樱儿以及采儿。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若你们愿意,我可以允诺,未来,助你们成为七十二柱魔神之一。”
“魔神之位,并非只有邪恶与毁灭。”
“力量本身并无正邪,关键在于掌控力量的人,以及使用力量的目的。”
“接受与否,决定权永远在你们自己手中。”
林鑫咽了口唾沫,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喃喃道。
“魔神.......”
他都跟白皓晨签订了扈从契约,那肯定是要追随于他了。
而且,被誉为人类未来的光明圣女、光明之子、轮回圣女都站队魔族。
那还玩什么啊?
韩羽的想法其实跟林鑫差不多。
他都发誓为白皓晨付出一切了。
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皓晨与我未来也有极大的可能会成神,这一点,你们在梦幻天堂已经知道了。”
“而我的外公,魔神皇枫秀,已经达到了百万灵力的临界点。他正在踏上的,是真正的登神之路。”
“成神,对他而言,并非遥不可及的传说,而是即将到来的现实。”
枫皓珺再加上最后一根足以压垮任何侥幸心理的稻草。
神,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绝对力量。
“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中。”
“你们可以选择加入魔族,或者就此离开,回到圣殿联盟,我会消除你们这段记忆。”
“无论你们的选择如何,未来只要我在,魔族就不可能毁灭人类。”
枫皓珺给了他们知晓真相的权利,也给了他们选择的自由。
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
韩羽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依旧复杂,但最终化为一声长叹,随即挺直了脊梁,右手抚胸,沉声道。
“团长,我愿放下过往桎梏,将守护之信念寄托于新的未来。”
“我的剑,愿为您和主人所指的方向而战,如违此誓,神罚之。”
六千年的战争,人族早已经疲惫不堪。
两年的相处,他也知道枫皓珺和白皓晨的人品如何,必然不会做出灭绝人类的举措。
王原原言简意赅:“我加入魔族。我需要力量,真正的力量。”
“同时,我也相信团长不会危害人族。”
林鑫的眼神也变得严肃,“我自愿舍弃人族身份,追随枫皓珺团长、白皓晨副团长,加入魔族,成为魔神。”
“此心天地可鉴,若有违背,灵魂永堕炼狱,不得超生!”
他不傻,在神明面前,人族现有的所有抵抗,所有算计,所有牺牲,都如同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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