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珩眉头皱起:“起来说话!怎么回事?”
团团也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蔡广腾。
蔡广腾被萧二从地上扶起:“今日一早,兵部会同大理寺的人,查封了私物坊!”
“所有图纸、物件全部封存,工匠、官吏一律停职,听候审查!”
“他们说,凡私物坊中人,明日必须前往兵部接受盘查!若是不到,便以畏罪潜逃论处!”
“王爷,郡主!冯大人是清白的,私物坊上下也都是尽心办事的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团团拉了拉父亲的衣角:“爹爹!冯舟出不来了是吗?”
萧元珩看了看蔡广腾,又看了看女儿:“你先起来。回去告诉私物坊所有人,明日起,全力配合兵部,本王会给你们想办法。”
蔡广腾连连叩首:“是!下官代私物坊所有人,多谢王爷!”起身离去。
团团看着他的背影:“爹爹,我想去看冯舟。”
小姐要去大狱?那怎么行!
萧二抬头望向萧元珩。
萧元珩看着女儿的小脸,叹了口气:“萧二,你陪着她去吧,不看看,她心里难安。”
团团抱了抱父亲的大腿:“爹爹真好!二叔叔!咱们走!”
萧二抱着团团,来到了天牢。
牢房里阴暗潮湿,气味难闻。
他们随着狱卒,走到了最靠里面的一间。
冯舟正穿着囚服,坐在干草堆上,神情灰败。
团团大喊一声:“冯舟!你还好吗?”
冯舟急忙扑到栏杆前:“盟主!你怎么来了?”
团团伸出小手抓住栏杆:“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冯舟苦笑了一声:“九星连弩流入江湖,私物坊的图纸成品均由我掌管,如今我百口莫辩。”
他攥紧拳头正色道:“但我冯舟对天发誓!”
“图纸我一直锁在密室的铁柜中,即便是坊内工匠,也只知各自负责的零件制法,绝无可能流出完整的图纸!”
“更不可能有成品被偷!此事,定有蹊跷!”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名身着兵部官服,面色冷硬的中年官员走了过来。
他满脸不耐:“冯大人,你可愿招供?是否将图纸卖与了旁人?若再冥顽不灵,便休怪本官按律用刑了!”
“你敢!”团团张开小胳膊,挡在栏杆前,气得鼓鼓的,“我是嘉佑郡主,镇国嘉佑郡主!我比你官大!我说不行就不行!”
那官员一愣,面上神色稍缓,恭敬行礼,但依旧公事公办:“下官参见郡主。郡主有所不知,此乃陛下严旨,不惜一切代价,必要查出真相。”
“今日看在郡主面上可以免他用刑,但若始终查不出来,他终究难逃律法制裁。”
团团看着他:“你是哪儿的官?”
那官员怔了怔:“下官在兵部任职。”
团团不再理他,扭头对冯舟道:“冯舟你别怕!我相信你!我这就去找人帮你!”
“二叔叔!走,咱们去找大三哥!他现在是那个什么王,他肯定能帮我!”
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靖王府中。
萧泽听闻团团来了,急忙走了出来。
团团冲过去抓住他的衣袖,连珠炮似的:“大三哥!兵部的坏蛋要打冯舟!你去告诉他们,不能打!冯舟是好人,他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他!”
萧泽看着她急得通红的小脸,眼里泛着水光,心中一软。
他蹲下身,注视她:“团团,你别急。大三哥可以去兵部告诉他们,保他不被用刑。”
“但是团团,你要明白,这件事太大了。国之重器流落在外,关乎边境安定和无数将士的性命。”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这是律法,即使是父皇也不能违背。否则,天下人便都不会遵纪守法了。”
“大三哥只能为你争取时间。若最终查不出真凶,找不到真相,冯舟他,即便不受刑,也难逃失职之罪,国法不容私情。”
团团用力点头:“我知道啦,大三哥,多谢你啊。我一定会找出这个坏蛋,让皇伯父知道,不是冯舟干的坏事!”
“二叔叔,咱们走!”
萧二抱着她走出了靖王府,来到马车旁。
“小姐,现下去哪儿?”
团团搂着萧二的脖子,小嘴撅得高高的:“我哪儿知道啊!”
萧二一愣,哭笑不得,自家小姐一心想替冯舟洗清冤屈,却毫无头绪。
他想了想:“小姐,咱们去找二少爷如何?峡谷遇袭时,他收起了那支九星连弩的专用弩箭,或许,从那上面,能查出些什么来。”
团团眼睛一亮:“二叔叔你真聪明!走!咱们去军营找二哥哥!”
马车再次疾驰起来,径直来到了京郊大营。
萧二刚把团团抱下车,哨兵便瞧见了。
“小姐来啦!”一声惊喜的呼喊瞬间在整个营区传开。
萧宁辰得到禀告,快步走了过来:“团团,你怎么来这儿了?”
团团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武安、李老三、方青……等一众老兵们便都围了上来。
“小姐怎么看着跟受了委屈似的?”
“比上次还瘦了点,回头让火头炖只老母鸡给小姐补补!”
团团看着二哥和这些叔叔们,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小嘴一扁,眼圈瞬间就红了。
“二哥哥!叔叔们!我刚去看了冯舟,他被关起来了,他们还要打他!呜呜呜……”
泪珠子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萧宁辰连忙将她抱在怀里:“乖团团,不哭啊,你一哭,二哥的心都疼了。”
私物坊专职制造兵器,与京郊大营多有往来,将士们对冯舟虽不熟识,却也都见过。
“什么?冯主事那样的人,怎么会!”
“哪个王八羔子污蔑好人?”
“小姐别哭!你说是谁,俺老张第一个不答应!”
这些在战场上刀斧加身都不皱眉的汉子,此刻却因为小团子的几滴眼泪慌了手脚,心都揪成了一团。
萧宁辰扫过周围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
“光喊没用。想帮冯舟洗冤,要有证据才行。”
萧二道:“二少爷,或许,从那支弩箭上能看出什么。”
萧宁辰点点头,抱着团团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走,对弓箭有经验的,都进来看看。”
片刻后,那支通体乌黑、三棱箭镞闪着幽光的弩箭,便被放在了桌案上。
帐内挤满了人。
“就是这玩意儿?”李老三凑上前,仔细端详,“还真精致!”
张武安凝神细看:“这血槽开的,好刁钻的手法!”
方青拿起弩箭,对着帐外透进的光线仔细端详箭镞,又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箭杆,倾听那细微的震音。
“不止。你们看这箭镞的冷锻纹路,细密如云锦,像是南边一脉的手艺,讲究个绵里藏针。”
他顿了顿,又将箭杆凑到鼻尖嗅了嗅:“这箭杆,绝非南木。木质坚逾精铁,纹路却乱如麻丝,这是西北深山里的‘铁线木’,味道带着股子土腥气,错不了。”
“给我看看。”张武安从他手里接了过来,看了看羽杆的切口:
“这鹰羽泡过东西,是草原那边常用的手法,为的是防潮抗腐,咱们烈国的匠人,很少用这等手段。”
帐内一时寂静下来,小小一支弩箭,怎会包罗了天南地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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