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下总算能喘口气了,以后咱也算个小老板了!”
两人边聊边往饭厅走。
一进屋,苏眠眠冲苏老二笑。
“二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个小店?”
她瞄了眼他那拥挤的屋子。
“我看你在家,连腰都伸不直。”
这间屋子本就狭小。
再加上堆满了东西,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苏老二瞅了眼身旁那堆木头,叹了口气。
家里乱成一锅粥,我哪有心思专心做这些玩意儿啊。”
那些木头在他眼里,是未来能成形的柜子、椅子、雕花窗棂。
是他几十年手艺的结晶。
可现实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哪有空地让他施展?
苏眠眠抿了抿唇,目光落在苏老二的手上。
那双手上布满了老茧和裂口。
指甲缝里还嵌着木屑。
却能在木头上刻出栩栩如生的花鸟虫鱼。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才华不该被埋没在这一方小小的屋檐下。
于是暗下决心。
今天要是碰上合适的铺子,一定给他盘下来。
回头再找苏老三商量下。
他是家里最能拿主意的人。
而且人脉广,消息灵通。
只要他肯帮忙,这事八成能成。
况且,他也一向敬重二哥的手艺,应该不会反对。
“眠眠!走啦!去镇上!”
苏老三在门外喊。
苏眠眠赶紧跑出去。
“来啦来啦!”
一出门,便看到苏老三正站在马车旁朝她招手。
她三两下爬上马车,朝门口的福文喊。
“今天从柠檬村拉完柠檬,家里做完的香皂,有多少送多少来镇上啊!”
香皂这东西,镇上人稀罕,卖得特别快。
若是今天供应得上,就能多赚一笔。
福文认真应了一声“晓得”,便转身往作坊去了。
苏眠眠这才安心地坐好。
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路两旁的田地绿油油的。
苏眠眠拉住简氏和何氏的手,笑着说。
“大伯母、二伯母,等会儿到了镇上,你们就负责收钱就行,别的不用操心。”
简氏和何氏都是头一回出门做买卖,难免有些忐忑。
“就是啊,娘!”
苏云楠笑嘻嘻接话。
“你跟着我,准没错!”
何氏无奈摇头。
“哎哟,还好有个贴心闺女安慰我,可惜另外两个臭小子只会气我。前两天云河还说不想念书了,想回来学木工。”
她想起这件事心里就来气。
那天傍晚,苏云河坐在门槛上,声音闷闷的。
“娘,我不想念书了,字认得差不多,算术也行,再念下去,也没什么用。”
何氏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家里省吃俭用攒钱送他去读书。
他倒好,说不念就不念了。
她咬着牙,心里委屈又心酸。
只觉得儿子不懂事,辜负了全家人的期望。
苏眠眠轻声说。
“二伯母,这事强求不得。二堂哥要是真想干这个,肯定是想了很久的。”
她知道苏云河对木工有多上心。
每当二伯雕刻时,他就在一旁默默看着。
手里还拿个小木块,偷偷模仿着刀法。
有一次,他还把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塞给她,说。
“这个送你,别告诉娘。”
那是个可爱的小木鸟,翅膀还刻了花纹。
苏眠眠一直留着,藏在枕头底下。
简氏也握住何氏的手。
“云河从小就跟二弟捣鼓木头,他心里有数。不如让他们多聊聊,别总拦着。”
“你想想,咱们家后院那架秋千,是谁一晚上赶工做出来的?谁给孩子们雕过会动的小马车?连你屋里的梳妆匣子也是他悄悄做的,还嵌了铜镜,你说他没用心?”
她顿了顿,眼中浮起一丝笑意。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做长辈的,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辈子啊。”
黄氏也在一旁搭腔。
“对啊,咱们家那些小玩意儿,不都是云河做的吗?那手艺真没得说。”
她一边说,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小巧的木质耳坠,雕成梅花形状。
“这是我上个月生辰,云河悄悄塞给我的。你看这工艺,府城里那些铺子卖的都不一定比得上。”
她笑着摇摇头。
“要说读书考功名是正道,可这双手能养活自己、还能让家人开心,难道就不是本事了?”
何氏听了,心口的气慢慢散了些。
她忽然想起儿子小时候,蹲在院子里。
捧着一块边角料,用小刀一点点削出一只小鸟的模样。
满脸骄傲地跑来给她看。
那时的光景,怎么就被她忘得这么干净?
她叹了口气。
“我只是盼着他多读点书,将来考个秀才,像他小叔那样教书,多体面啊。”
“咱们乡下人家,能出个先生不容易。别人见了都要恭敬地叫一声‘苏夫子’,走路都挺直了腰板。”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
“我不想他一辈子拿斧头,被人说‘不过是匠人’。”
苏眠眠听了,轻轻摇头。
“二伯母,其实什么行当都一样。当夫子是本事,做木工也是本事。”
她顿了顿,目光真诚地看着何氏。
“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看,而是自己喜不喜欢。”
“你看那些做生意的,不就是图个赚钱吗?钱粗俗,可他们拼死拼活,不就是因为真喜欢?”
“有人爱听书声琅琅,有人爱听刨子推过木面的沙沙声。有人爱闻墨香,有人偏爱新木的清香。各有所好,各有奔头,哪有高低贵贱之分?”
“二堂哥做木工的时候,眼里有光。那种光,不是为了应付差事,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我喜欢看他那样做事的样子,认真,踏实,像个真正的大人。我也相信二堂哥,只要认准了路,一定能干出名堂来。
她希望苏云河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不必为了迎合谁,去背那沉重的四书五经。
不必为了所谓体面,压抑心里那份对木头的痴迷。
而且,他本来就做得那么好。
话还没说完,就到了苏豆家的后院。
夕阳斜照,院墙拉出长长的影子。
苏眠眠先下了车。
“小心些,香皂要分门别类放好,玫瑰的和桂花的别混了。”
她回头叮嘱福田。
“客人问起来,你就说是纯天然草木熬制,不伤皮肤,洗完还留香。”
木箱打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她和苏云楠将肥皂整齐排列在案上。
陶罐口封着油纸,打着红绳结,看上去干净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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