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边那堆灌木,怎么跟别的不一样啊?”
杨兔突然指着一处矮树丛,满脸疑惑。
她那片灌木长在斜坡背阴处,枝叶比周围的花草密实许多。
叶子狭长油亮,透着一种不同于野花的沉静气质。
更奇怪的是,周围几乎没有杂草攀附。
苏眠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眯眼一瞧,心里咯噔一下。
这模样,怎么那么眼熟?
脑海深处某个模糊的记忆被猛然唤醒。
她记得在一本古籍插图里见过类似的植物。
那时还不以为意,如今亲眼所见,竟与记忆中的模样惊人地吻合。
这不就是茶树吗?
她伸手拨开几片外围的老叶,露出内里嫩绿的新芽。
她小心翼翼摘下一片嫩叶,凑近一闻,清清香香的。
“喜悦!喜悦!这是不是龙井茶树?我没看错吧?这地方咋会有茶树?!”
如果真是龙井种,那可是极品中的极品!
不说价值千金,至少足以换得一方安稳日子。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眼底的光芒却藏不住。
“没错,宿主。”
系统立刻回应道。
“这确实是龙井茶树,品种纯正,极为罕见。由于你之前使用了‘混合种子’进行播种,所有具备生长条件的植物,只要拥有对应的种子,都会在适宜的环境中自然萌发。不只是普通的瓜果蔬菜,茶树、花卉、药草,甚至连一些稀有的野草,也都开始悄然生长。”
苏眠眠原地转了个圈。
她咬住嘴唇,努力压制住笑意。
刚消停没几天,她那撒种子的瘾,又蹭蹭冒上来了!
仿佛体内有股抑制不住的冲动在翻涌。
种下去的东西终于长出了希望的苗头,而且还是名贵的龙井茶树。
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这让苏眠眠干劲十足,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
她的脸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眼神却已炯炯有神。
光着脚丫子冲到书桌前,脚心踩在冰凉的青砖地上,激得她轻轻哆嗦了一下。
她三下五除二把桌面清干净,连角落里积的灰尘都用袖子抹了抹,又从柜子里把另外两本书全抱了出来,摞在桌角。
坐下就抄,笔尖沾墨,纸面沙沙作响。
“小姐,你昨天拿去书房那本,今早被你表哥李文昊买走了。”
杨兔推门进来。
苏眠眠笔没停,头也没抬。
“卖了就卖了,卖了多少钱?”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这件事早在预料之中。
这么实用的书,有人抢着买,她一点儿不意外。
毕竟那可是她花了整整一个通宵,一字一句誊抄、修订、校对过的成果。
“因为是自家亲戚,没敢要高价,三两一本。”
杨兔一边回忆,一边比划。
“对了,表公子说,你要是还有后头的内容,他全要,看得可入迷了,眼都发亮,舍不得放手,嘴里还念叨这写得真细致,最后干脆直接掏钱拿走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我都看愣了,那书在表哥手里跟宝贝似的,连别人多看一眼都不乐意,生怕被蹭了边儿。”
苏眠眠点点头,嘴角微扬,这价儿挺合适。
三两一本,已是市面寻常医书的好几倍,更别说还是手抄本。
她拿起刚抄完的第二部分《草药百科大全》。
纸页平整,字迹工整,墨香未散。
“后头的不急。第一本就够他啃几个月了。过阵子再说。”
她把书轻轻搁到一边。
然后继续埋头抄写。
她打算先把这四本书全都抄一遍。
等苏云鸿他们回来,每人分一本,也让兄弟姐妹们练练字。
可惜第一本被人买走了,她只能重抄一遍。
但那也无妨,抄书本就是修行。
写一遍,记一遍,受益的终究是自己。
……
今天,苏眠眠推开窗。
迎面吹来的风凉丝丝的,不像前几天那么闷热。
这五天,她没出过门,连饭都是杨兔端进来的。
她白天抄书,夜里点灯校对。
困了就在床上歪一会儿,醒了又接着写。
终于把《草药百科大全》《炒茶大全》《医方大全》《种植草药大全》四本全抄完了。
今天,正好是二哥的店“苏木”开张的日子。
苏木,取“苏家之木,根深叶茂”之意。
是二哥苏云朗攒了三年积蓄,好不容易盘下来的一家铺面。
主营木器与农具,兼售竹编与藤器,走的是实用亲民的路子。
她把原本的四本书小心翼翼收进柜子,用油纸包好。
再压上一块防潮的石灰石,锁进柜角。
然后把抄好的十三本装进一个大布袋。
布袋是粗麻缝的,结实耐用。
袋子口还打了两个结,生怕路上散了。
《医方大全》页多,她分成了六段抄,每段一本,方便携带。
《种植草药大全》也拆成两部分。
上卷讲选种育苗,下卷讲病虫防治与采收储存。
她打算今天去镇上,顺手把这些抄本带过去,给哥哥们一人一本。
秋闱还早,就当是让大家换换脑子,别老憋着。
读书读久了,也得看点实在的,松松神。
一到镇上,远远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红纸皮子炸得满天飞,像下了一场红雪。
苏眠眠眯着眼,隔着街角就能看见“苏木”的门面。
朱漆大门敞着,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苏木”刚开张。
门口红纸满地,踩上去咯吱作响。
人来人往,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邻居送匾的,老主顾来道贺的,还有专门来看新鲜的闲人。
等鞭炮声歇了,硝烟散了些。
苏眠眠才慢慢踱进店里。
她脚步不急不缓,布袋挎在肩上,手里还提着一包给哥哥们的点心。
正中央,赫然摆着三辆……自行车。
那模样,古怪又新奇。
很多人看不懂那玩意儿,只知道十八从后院蹬着一辆铁架子车进了前院。
车轮滚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铁车通体漆黑,结构简单却新颖。
十八稳稳地跨坐在车上,双脚下压,脚蹬一圈,车身便轻盈地向前滑行。
当着大伙儿的面,他在前院绕了一圈。
“这叫啥?单车?多少钱?”
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汉子瞪大眼睛。
“看那铁壳子,连轮子都是钢的,结实得很,肯定不便宜。”
旁边一位年长些的老者眯着眼。
“你傻啊?牛车才多少钱,一匹牛顶多五两银子,还得养着吃草喝水。这东西通体铁打的,看着就贵,谁家能轻易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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