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的手指。
碰到了成绩单。
纸张。
冰凉的。
她抽出来。
低头。
看到了第一行字。
考生姓名：林晚意
然后是第二行。
总分：
她的手。
开始剧烈颤抖。
数字。
在她眼前晃动。
她眨了眨眼睛。
想看清楚。
但眼泪。
模糊了视线。
“晚意……”
顾砚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晚意抬起头。
看着陈建国。
“陈……陈局长……”
她的声音在抖。
“这……这是真的吗……”
陈建国用力点头。
“林同志！”
他的声音激动得发颤。
“您的总分……”
他深吸一口气。
“632分！”
林晚意愣住了。
632分？
那是什么概念？
“林同志！”
陈建国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去年我们市的本科录取线……”
他停顿了一下。
“是480分！”
“重点大学……”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是560分！”
林晚意的脑子。
一片空白。
632分。
比重点线高了70多分。
“而且！”
陈建国拿起另一张纸。
“您的各科成绩……”
他看着那张纸。
声音都在发抖。
“数学！”
他停顿了一下。
“满分！”
“什么？！”
林晚意猛地抬起头。
顾砚深也愣住了。
“对！”
陈建国用力点头。
“数学满分！！”
他又看向成绩单。
“语文！118分！”
“政治！119分！”
“历史！115分！”
每说一个分数。
他的声音就激动一分。
说到最后。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林同志……”
陈建国看着她。
眼眶红了。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停顿了一下。
“您是全市……”
他的声音哽咽了。
“第一名！”
林晚意的眼泪。
瞬间决堤。
她捂住嘴。
肩膀剧烈颤抖。
顾砚深冲过去。
紧紧抱住她。
“晚意……”
他的声音也在抖。
“你做到了……”
“你真的做到了……”
林晚意趴在他肩上。
哭得撕心裂肺。
“砚深……”
她哽咽着说。
“我……我是第一名……”
“我知道。”
顾砚深抱紧她。
“我一直都知道……”
“你是最棒的……”
---
门外。
所有人都在等。
时间。
一分一秒地过去。
“怎么还不出来……”
有人着急地说。
“不会是考得不好吧……”
长舌妇张嫂小声说。
李嫂也点头。
“我看也是……”
她压低声音。
“在产房答题……能考好就怪了……”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
突然打开了。
陈建国冲了出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
手里。
紧紧攥着那张成绩单。
“各位！”
他的声音洪亮。
“我有一个重大消息要宣布！”
所有人都安静了。
记者们举起相机。
闪光灯疯狂闪烁。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
“林晚意同志！”
他停顿了一下。
“高考总分632分！”
“全市——”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
“第一名！”
全场。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
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第一名？！”
“632分？！”
“天哪！”
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
闪光灯照得整个大厅都亮了。
“这不可能！”
张嫂尖叫起来。
“她……她在产房答题……”
“怎么可能考第一！”
陈建国转过头。
冷冷地看着她。
“你是在质疑……”
他停顿了一下。
“我们教育局的公信力？”
张嫂的脸。
瞬间白了。
“我……我不是……”
“林晚意同志的卷子！”
陈建国举起成绩单。
“经过省教育厅专家组……”
“三次复核！”
“每一道题！”
“都有详细的评分记录！”
他环顾四周。
“谁要是敢质疑……”
他的声音很冷。
“就是在质疑整个教育系统！”
张嫂和李嫂。
脸色惨白。
不敢再说话。
---
办公室里。
林晚意终于平复了情绪。
她擦掉眼泪。
看着陈建国。
“陈局长……”
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谢谢您……”
陈建国摆摆手。
“林同志！”
他的眼神很郑重。
“是您自己努力的结果！”
他顿了顿。
“您在产房答题的事迹……”
他看着她。
“已经传到京市了！”
林晚意愣住。
“京市？”
“对！”
陈建国用力点头。
“人民日报……”
他停顿了一下。
“要来采访您！”
林晚意的脑子。
又是一片空白。
人民日报？
那可是……
“林同志。”
陈建国走过来。
他看着林晚意。
眼神里满是敬意。
“您知道吗……”
他的声音很轻。
“您做到了一件……”
“所有女性都想做……”
“却做不到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
“您证明了……”
“女人不是只能生孩子。”
“我们也有头脑。”
“也有力量。”
林晚意的眼眶。
再次红了。
大厅外。
顾砚深抱着两个孩子。
站在人群里。
他看着办公室的门。
等着林晚意出来。
“顾团长！”
记者们围了上来。
“听说林晚意同志考了全市第一！”
“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砚深看着他们。
沉默了一会儿。
“她一直都是第一。”
他的声音很轻。
“在我心里。”
记者们愣住了。
然后。
疯狂记录。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
再次打开。
林晚意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还红着。
但脸上。
带着笑。
顾砚深看着她。
什么都没说。
只是张开手臂。
林晚意冲过去。
扑进他怀里。
“砚深！”
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是全市第一！”
顾砚深的身体。
僵了一秒。
然后。
他紧紧抱住她。
怀里的两个孩子。
也被挤在中间。
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晚意。”
顾砚深把头埋在她肩上。
声音很轻。
“我就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
“你一定可以。”
林晚意的眼泪。
又流了下来。
但这次。
是喜悦的泪水。
闪光灯。
疯狂闪烁。
这一幕。
被永远地。
定格了下来。
人群里。
王秀娥和周姐。
抱在一起。
哭得稀里哗啦。
“我就说……”
王秀娥哽咽着说。
“我就说晚意一定行……”
周姐用力点头。
“对！她是最棒的！”
师长站在旁边。
看着这一幕。
他转过身。
用手背。
狠狠抹了一把脸。
“好样的……”
他的声音很轻。
“真他娘的……好样的……”
---
角落里。
张嫂和李嫂。
脸色惨白。
她们看着被记者包围的林晚意。
看着那个抱着孩子。
却考了全市第一的女人。
“我们……”
张嫂的声音在抖。
“我们是不是……错了……”
李嫂没说话。
只是低下头。
傍晚。
林晚意一家终于回到家。
院门口。
站满了邻居。
她们手里。
都拎着东西。
但这次。
她们的眼神里。
没有质疑。
没有嘲笑。
只有。
真诚的敬意。
“晚意……”
一个大娘走过来。
“我们……我们以前……”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林晚意笑了。
“过去的事……”
她看着所有人。
“都过去了。”
夜深了。
林晚意坐在床上。
看着窗外的月亮。
顾砚深走过来。
在她身边坐下。
“在想什么？”
林晚意转过头。
看着他。
“砚深。”
她的声音很轻。
“你说……”
“我真的做到了吗？”
顾砚深握住她的手。
“你不仅做到了。”
他看着她。
眼神很认真。
“你还做得比所有人……”
“都要好。”
林晚意的眼眶。
又红了。
“谢谢你。”
她靠在他肩上。
“谢谢你一直相信我。”
顾砚深抱住她。
“我会一直相信你。”
他的声音很轻。
“一辈子。”
窗外。
月光洒进来。
照在两个人身上。
还有摇篮里。
熟睡的两个小生命。
一切。
都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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