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知是在一种温暖而陌生的包裹感中醒来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最先感受到的是身体各处传来轻微的、陌生的酸涩感,以及背后紧贴着的、沉稳有力的心跳。
腰间横亘着一条手臂,将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的占有姿态揽在怀里。
她眨了眨眼,适应着清晨的光线。目光所及,是余夏线条清晰的下颌,微微冒出些青色胡茬。视线再偏,便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床头柜上。
那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深蓝色的的小方盒,包装已经撕开,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江静知的呼吸滞了一瞬。对,这就是他的“准备”。
什么时候准备的?昨天?还是更早?
她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记忆里扒拉出他可能购买这玩意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他总是那样,心思藏得深,行动却永远先于言语。
一丝微妙的羞赧和一种近乎好笑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小子,还真是……“有备无患”啊。
随即,她想起自己背包夹层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盒子。
昨天她特意去无人超市,用最快速度取货,扫码付款、像做贼一样揣进了口袋、想想现在脸颊还有些发烫。
这算不算……某种程度上的,心有灵犀?或者说,是成年人面对既定情感走向时,一种心照不宣的、理智的……预备?
她轻轻侧过头,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
他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平日里那份冷峻的、仿佛万事皆在掌控的疏离感全然褪去,长长的睫毛覆下来,鼻梁挺直,嘴唇……她想起昨晚那双唇瓣滚烫而近乎凶悍的温度,以及后来辗转的温柔。
难以想象,这样一张平静的、甚至略带一丝少年气的睡颜,昨夜曾有过那样失控的、仿佛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激烈表情。
一种混合着亲近、羞怯和一点点恶作剧心态的情绪悄然滋生。
她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凑近他的鼻尖,然后,带着点促狭,小心翼翼地堵住了他一侧的鼻孔。
仅仅几秒钟。
余夏的呼吸节奏被打乱,眉头下意识地蹙起,在睡梦中摇了摇头,试图摆脱那点微小的不适。
然后,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掀开一条缝隙。
惺忪的睡眼,还带着未散尽的慵懒和餍足,对上了她近在咫尺的、带着一丝得逞笑意的眸子。
他眨了眨眼,似乎花了一两秒才完全清醒,确认了眼前的情形。
然后,那双刚刚睁开的、还蒙着水汽的眼睛里,迅速被一种了然的、带着戏谑的柔软光芒取代。
他喉结滚动,刚醒来有些低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亲昵和难以言喻的关切,轻轻响起:
“早啊!”
她忽然不敢看他,目光落在凌乱的床铺上,那上面还残留着昨晚疯狂的证据,几点暗红的印记刺眼地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窘迫、羞赧、还有一丝慌乱,让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现场。
余夏却没动,只是侧躺着,手肘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忙脚乱裹浴袍、脸红得像要滴血的模样。
他脸上是罕见的、褪去了所有冷静自持的、带着慵懒和一丝暧昧的调侃。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裸露的肩颈和胸膛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你……!”她彻底败下阵来,又羞又恼,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却因为脸颊绯红而毫无威慑力,反而像娇嗔。
她再也待不下去,赤着脚跳下床,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抱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主卧,只丢下一句毫无底气的“威胁”:“床单你自己洗吧!我不管了!”
“砰!”客卧的门被用力关上,还落了锁。
主卧里,余夏维持着侧卧的姿势,听着那声清晰的落锁声,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从胸腔震动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那个蓝色小盒子,在指尖转了转,塞回抽屉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晨光正好,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凌乱却温暖的床铺上,也洒在他此刻无比舒展的眉宇间。
新的一天,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甜蜜混乱的方式开始了。
余夏把换下的床单塞进洗衣机,又将煎好的太阳蛋和烤吐司摆上桌,热好咖啡牛奶,一切井井有条。
他解下围裙,走到客卫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客卫里,江静知正对着镜子生闷气。
镜子里的人,嘴唇明显有些红肿,下唇靠近内侧似乎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破皮。她懊恼地用手指碰了碰,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
“瞧这小狼崽子干的好事!”她低声嘟囔,脸上绯红未褪。这模样怎么出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打湿毛巾,拧半干,小心翼翼地敷在嘴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舒服了一点。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了,比刚才似乎急切了一点。
江静知心里正烦,一把拉开门,没好气地瞪着门外一脸无辜的余夏:“你能不能轻点儿!催什么催!”
余夏看着她捂着嘴、眼神羞愤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挡在嘴前的手,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仔细端详了两秒,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有点肿。没事,冷敷一下,一会儿就消了。”
“一会儿消不了呢?”江静知瞪他,声音闷闷的。
“消不了也没关系,”余夏有理有据地分析,“反正你今天去实验室要戴口罩,别人看不见。”
这直男式的安慰简直火上浇油。江静知气得想笑,嗔怪道:“你属狼的吗?这么用力!”
余夏挑眉,一本正经地纠正:“我属蛇。你是不是把思思忘了?不过它现在是昭昭在养。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再养一条。”
“你别打岔!”江静知被他带偏话题,更恼了。
“好,好,我的错。”余夏从善如流地认错,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牵起她的手往餐厅走,“那你说,要怎么赔罪?把我那辆新车赔给你,够不够?”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包裹着她的。江静知任由他牵着,跟他抬杠:
“昨天,你不是已经说过把车给我开了吗?怎么,现在又想收回去再送一次?余总,你这赔偿诚意有点不足啊。”
余夏被她逗笑,拉开餐椅让她坐下,自己坐在对面,看着她:“那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江静知拿起牛奶杯,抿了一口,眼珠转了转,摆出一副“我得好好想想”的架势:“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好。先记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要不要在这里贴张便利贴提醒你?”余夏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调侃道。
“用不着,”江静知扬起下巴,语气带着点小得意,也带着昨夜亲密后不自觉流露的娇憨,“我的记性好着呢!这笔账,你跑不掉。”
阳光洒在餐桌上,映亮了她微微红肿却含笑的唇,和对面余夏眼中温柔而宠溺的光芒。
? ?小剧场:
?
江静知:晖妈!你让余夏念的什么诗?
?
晖妈:那不是诗。
?
语文老师:你!千万不要说是我的学生!
?
晖妈:老师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我,我,我错了!我向陶老先生真诚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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