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韫面对这未来的姑爷也只是含蓄点头,问:“郑公子可是来寻我四妹妹的?”
郑霖愣了下,仿佛才回过神似的,笑着道:“是,我母亲回了趟老宅,做了样那边独有的糕点,想着拿过来给稚鱼妹妹尝尝。”
说着,他将其中一包递到宋知韫的跟前,“我想着都是甜食,又是京城里比较少见的,三嫂不妨拿包回去尝尝罢?”
宋知韫当然不能接,先不说郑霖这个动作已然有些僭越,光是郑霖这个身份就不太合适。
“我夫人想吃什么,我当然会给她买,郑公子既然要见我妹妹就过去见。”萧景钰眸色微寒,挡在了宋知韫的面前。
郑霖后知后觉般,连忙道歉,“是在下疏忽了,还请三哥哥见谅,我去见稚鱼了。”
说完,他转过身去,就朝着鸿喜堂的方向走去。
萧景钰见人已然离开,那周身炸开的毛好似这才抚平些许,他转过身牵住宋知韫的手,告状似的,“这下夫人可看清了,此人绝非善类!”
宋知韫浅浅笑了下,其实说绝非善类倒也不然,只是有些不大懂分寸罢了,方才那郑霖不知是无心想着在哥嫂面前博个好感,还是真的存了什么别的心思,不论是哪一种,总归是不大合规矩。
当然,这是件小事,她不能轻易下决定。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如今稚鱼和这个叫郑霖的公子相处融洽,她没必要将这样的小事闹到明面上来,到时候旁人说她大惊小怪就不好了。
但也不得不提防着,她抿了抿唇,思忖片刻后这才开口:“我觉得要是真的去查郑霖这个人恐怕是查不出来什么的,如夫君所言,查不出来什么反倒是最为可怕的。一个人哪里只可能有好的一面呢?每个人都会有私心,都会有另外一面,便是他儿时捣蛋做过什么事情也该是会查到的。”
“夫人的意思是?”萧景钰望向她。
宋知韫往前缓步走着,“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旁敲侧击,这桩婚事你可先让母亲小心些,莫要过于着急,到底稚鱼还小着呢,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嫁出去。”
萧景钰:“好,我会注意的。”
……
七日后,便是宋府办的冬至宴。
萧景钰他们先是在自个儿家里用过膳,最后再是回宋家一趟。
俩人才到宋家门外,就看到门外忙的乱成了一锅粥,宋知韫和萧景钰对视一眼,露出几分果不其然的表情。
他们才穿过抄手游廊,就看到不远处已然聚集了不少宾客,但那些宾客并未站在那儿谈笑风生,相反的,各个都面露怪异之色,而那些桌上布置的所谓精致吃食也没有几个人动筷。
宋知韫走近了些,这才发现不少宾客围着她父亲,都在七嘴八舌的说些什么,凑近了才听清‘这菜似乎有些蔫吧了’要么就是‘这糕点实在难以入口’以及某些很不好的评价。
宋父面露为难地站在原地,连连拱手作揖道了好几声歉。
萧景钰却是靠在廊柱上,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像是个看客般,就算是此刻着了大火,也能神色不变地走出府去。
“你父亲这次也算是吃了哑巴亏,毕竟这宴会从小摆设到吃食上都不大算的上是可以上台面的东西,光是那叠糕点,别看好看,但那可是花楼里最难吃的,也只占了好看了。而且要是去过花楼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宋知韫瞅了眼他,半晌才问道:“你去过?”
萧景钰顿时反应了过来,“我……我去过,但我真的没做什么,我保证!那糕点还是姚从之给我尝的,味道难吃的要死!”
其实他就是开花楼的,他能不知道吗?
但这话定然不能说。
不过片刻后,不少宾客便开始开始拂袖离开。
宋父那是着急送客,几乎全程下来那腰板子就没有挺直过,等到将客人都送出去后,便是一脸的倦容,抬着眼皮瞥了他俩一眼,脸上就差没写着‘你俩活爹怎么来了?’
宋知韫缓缓走下石阶,笑吟吟地坐在黄花梨圈椅上,下人端着茶水上来,还有人在收拾那摆了满院子的残羹冷炙。
“女儿瞧着父亲这冬至宴办得并不是很如意。”她轻飘飘地说道。
宋父面色难看地坐了下来,没好气道:“你要是来这看你老子的笑话,那就从这里滚出去!”
“父亲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还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办了这桌冬至宴,惹得父亲同僚对父亲心生不满吗?”宋知韫抿了口清茶,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无辜,“这些不都是因为父亲让兰姨娘办的吗?”
话音才落,宋父随即反应过来什么般,“你是早就知道她办不好,所以才来这么一招?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多帮衬些?”
“父亲这就说的是笑话了,我是出嫁女,再怎么干涉也难以干涉父亲的决定,就像父亲你说的,我也有婆家要顾及的,有婆家的事务要处理,哪里有着空闲来管娘家的事儿呢?”
“那你过来做什么?!”宋父有些恼羞成怒,他愤然站起身,指着宋知韫怒斥道:“我看你这是出嫁了,连同自己是在哪儿出生的都给忘了,别以为你嫁到了国公府,我就不能将你如何,我是父,你是子,父为子纲,孝字可悬在你的头上呢。”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轻嗤,只见萧景钰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不疾不徐道:“岳父大人怕是读书没记住全乎,我来说一遍,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
“你、你们……”宋父气的捂住了胸口,像是要以此为要挟似的,但宋知韫面上仍旧冷淡,她才不信自己的父亲有那样脆弱。
要真有那么脆弱,怎么可能踩着她母亲这么多年还那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呢?
“父亲,我到底是你女儿,来这儿自然不为看你笑话,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宋知韫搁下茶盏,“今日之事还是因着兰姨娘眼皮子太浅的缘故,这样的错误犯过这一回,已叫父亲那些同僚看不起了,要是犯第二次呢,父亲可有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宋父闻言,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那依你之见,为父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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