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凌带着圣旨出了皇宫后,李安玉被赐婚给她入赘的消息,便飞出了皇宫。
朱奉带着圣旨前往新李府传旨后,赐婚入赘的消息,便轰动了京城。
大司空府,郭远倒是稳得住,评价了句,“太皇太后倒是第二次这么舍得。”
第一次还是五年前,她还政先皇,带了如今的新帝,安心回后宫教养教导。
如今,这是第二次,将自己费了两年力气,花了大利益跟陇西李氏换的李安玉,大方地赘给了虞花凌。
段锐手痒地说:“上一次没能杀了她,您便不让卑职出手了。柳仆射那边也没什么动作,崔尚书府更不用说了,清河崔氏与博陵崔氏分属同宗,而范阳卢氏与博陵崔氏数代姻亲,这一代卢老夫人健在,如今就居住在京城,崔奇大约有所顾忌,虞花凌毕竟是卢家女儿,但柳源疏怎么回事儿?若他们再不出手,她的伤可就被养好了。”
郭远道:“自从你下毒后,太皇太后便将她送去了曾经张求的府邸,万良和冯临歌筛选出了一批人随扈,又调派了一队宿卫军出宫守卫。如今严防死守,要想杀她,反而比皇宫里难,柳源疏不傻,至于崔奇,自然更不傻。”
他摆手,“你不必急,太皇太后如今摆明了招揽虞花凌,以后且有的是机会,早晚有让你再动手的时候,如今我这里另有一桩要事儿要你去办。”
他拿出一封信,递给段锐,“你出京,避开人耳目,亲自将这封信送去南麓的麓山书院,交给山长郑茂真,等着他亲笔回信,带回来交给我。”
段锐知道让他亲自去,定然事重,接过书信,揣进怀里,“郭公放心。”
各大世家议论纷纷,京城果然炸开了锅。
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被赐婚了,还是李安玉入赘。
柳源疏打听清楚内情后,对着皇宫方向,冷笑了两声,说了句,“太皇太后真以为一个女子,便能插手朝堂,翻出多大的水花来?可笑!”
都是老狐狸,自然猜得到太皇太后招揽虞花凌的用心。
他没将虞花凌看在眼里,在他的想法里,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仗着一身武功,躲过了张求一党重重截杀,进了京城而已。
京城朝堂,可不比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一个小姑娘,能玩得转?开什么玩笑。
太皇太后那样在宫里掌权了二十年的女人,被他咄咄相逼时,还要退步三舍,何况一个小丫头?若是触动多方利益,想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很简单。
崔奇将草拟圣旨的崔昭叫到面前,询问了一番后,若有所思地说:“你说明熙县主,软磨硬泡,得的这份圣旨赐婚?”
崔昭虽是崔氏子弟,但不是崔奇这一支,但来京入朝后,也因为两宗同出一脉的关系,得了崔奇些许照拂,如今崔奇叫他来询问,他自然不好推搪,有问必答,“是,族伯,我亲眼所见。”
卢家的那位九表妹,实在让他佩服,他隐约觉得,若是凭着她一身武功和护手书入京的功劳,以及背后的卢家,应该不会在太皇太后面前有那个不怕惹怒太皇太后的底气,他想着,这些年她在外游历,想必必有作为。
至于是什么,他已让人去查。
崔奇自然早已派人出京去查虞花凌,不过她游历期间的事儿,一时半会难有结果传回来,他不像柳源疏一般小看虞花凌,很是正视这姑娘,毕竟,不是哪个世家的姑娘,能与太皇太后这般谈条件的。
他正色对崔昭道:“明日你休沐,去明熙县主府一趟,见见卢老夫人,代我传句话,就说她那孙女,若是如冯临歌一般,只围着宫闱转,走的便是一条活路,若是给太皇太后做一柄剑,插手朝堂,便是死路一条。连带范阳卢氏,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崔昭点头,“好,族伯,我会传到。”
第二日,崔昭登门看望卢老夫人。
掌事通禀卢老夫人时,虞花凌正在后院舞剑,卢老夫人与卢青妍在外围看着。
卢老夫人不满,“小九这闲不住的性子呦,如今汤药还喝着呢,便又舞起剑来,这真不会加重她的内伤吗?”
卢青妍说:“九妹妹说只是松松筋骨,应该不会,她自己的伤势,她自己心里有数。”
卢老夫人看着因她的剑锋挑落几丈远的花叶,这是冯临歌为了这练武场瞧着不那么太空旷美观,特意在外围移栽的几株花树,有紫薇、腊梅、桂树、海棠、黄杨、石榴等。
那么远的距离,她的剑锋竟然还能斩了落叶下来。
卢老夫人看的一阵眼跳心疼,“这只是松松筋骨吗?我瞧着她这剑挥的,怎么不像啊。”
卢青妍也心跳,“是不像,但九妹妹说,她不用内力的。”
卢老夫人不太信,“你看那树枝在晃动,今儿哪里有风啊。”
卢青妍点头,“是九妹妹的剑风。”
掌事的派人来禀告卢老夫人有客上门,自然也看到了虞花凌舞剑,她心想着,县主总算不糟蹋自己院中那几株珍贵名树了,还好冯女史提前将这练武场的空地开辟了出来,但这花树,是不是栽的还是太近了些?
卢老夫人听闻崔昭登门,这是自己的娘家侄孙,立即说:“快,请他进来,就到我的院子去吧,他这么早来,兴许还没用早膳,顺便备上早膳,让他一起用些。”
掌事应是,立即去了。
卢老夫人出声,“小九,你崔家二表兄来了,来的这么早,想必是有要事,你别舞你的剑了,都这么半天了,看的我心惊肉跳的。”
虞花凌抖了下手腕,收了剑,汗都没出,她走过来,问:“崔家的二表兄?昨儿给我草拟圣旨,在宫里见过的崔昭表兄?”
“正是他。”
虞花凌将剑递给侍女,用帕子擦手,“行,我陪您过去待客。”
卢老夫人点点头,“你先去换一身衣裳。你这模样,哪里是待客的模样?”
虞花凌无奈,“祖母,您规矩真多。”
卢老夫人瞪她。
虞花凌举手,“好好,我这就去。”
寻常这等小事儿,她还是依着卢老夫人的,好说话的很。
卢青妍见她快步离开,又不由得感慨九妹妹身子骨好,受了那么重的伤,昏迷几日,如今这才养了多久?竟然不止能挥剑,走路还带风了。
卢老夫人看着虞花凌的背影摇头,“不能信她自己的医术,今儿我便跟冯女史说说,还是问问闻太医病好了没有?请他病好后,再上门一回,给她瞧瞧,这般不顾忌休养,可别落下病根。”
卢青妍赞同。
闻太医自从那日离开后,只来过一回,便因为太医院那个年轻太医被杀,病倒了,五日前,派了徒弟来看虞花凌伤势,徒弟来回折腾两趟传话,后来又送了闻太医新开的一副新药方过来,九妹妹让他告诉闻太医好好养伤,她自己擅医,能治自己,让他老人家好好养身体,不用为她操心了,两日前到了日子,闻太医便没再派人来。如今过去五日了,不知病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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