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远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转身就往外走。
“哎呀,今天这月亮,真圆。”
明明还是大白天,哪来的月亮?
沅沅气得小嘴一撅。
“五哥!我都还没吃午饭!你还拿我取笑!”
谁不知道他这是故意岔开话题!
分明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嫌弃她胖!
陆楚远装作没听见。
陆楚廷呢?
却是两手空空地来了。
沅沅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就暗了下去。
可没过几秒,她又咧开嘴笑了。
她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六哥身体健康,沅沅就超开心!什么都不重要,六哥好好的就行!”
京城还没下雪,陆楚廷却裹了件厚厚的狐裘。
他从三房走过来没多远,不过百步的距离,可脸却冻得发青。
陆楚廷的眼睛弯了起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那双空空的手,不知怎的,竟缓缓托出了一朵小花。
“哇!”
沅沅的眼睛瞪得溜圆。
陆楚廷轻轻把那朵粉色的小花插在她脑门上扎起的两个小揪揪旁边。
他的手指灵巧地一翻,又从袖口里变出一个小小的物件。
沅沅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那是一个泥娃娃。
娃娃扎着双丫髻,脸上笑得圆滚滚的,怀里还紧紧搂着一条毛茸茸的小狗。
那模样,竟与沅沅本人有七八分相像。
“是我捏的,自己烧的,你喜欢吗?”
他蹲下来,仰头看着她。
“喜欢!当然喜欢!”
沅沅紧紧攥着那小泥人。
“六哥太厉害了!这……这简直……这就是我本人啊!连我抱着小黄的样子都捏出来了!”
陆宴辞原本正靠在门框上嗑瓜子。
听见动静便懒洋洋地凑过来瞄了一眼。
“哟,你小子藏得挺深啊?我天天见你闷头看书,哪知道你还会捏泥人?这都快赶上城西张师傅的手艺了!”
陆老夫人坐在堂屋最远的雕花太师椅上,耳朵不好使,眼睛也花了。
但她方才隐约看见,自家最安静的六孙儿手一掏,竟变出个稀奇玩意儿。
沅沅赶紧小跑过去,举起泥娃娃。
“祖母祖母!您快看!这是六哥亲手捏的!就是沅沅!他捏的就是我!”
陆老夫人接过那小小的泥娃娃,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看够了,她才轻轻把泥人放回沅沅手里。
“我这老太婆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偷偷学了这个?楚廷啊,你这手艺,不声不响的,比你三叔那画工还强呢。”
陆楚廷只是笑,什么也没说。
卫氏站在一旁,瞧着这情景,忍不住轻轻戳了下他的脑门儿。
“小家伙,还藏着掖着?祖母问你呢,你怎么光笑不答?赶紧说清楚,别让人觉得你偷懒学歪门邪道!”
陆楚廷这才笑着说道。
“就是闲着没事干,随手玩玩罢了。那天见妹妹坐在院子里画画,画完又撕,说画不出自己开心的样子。我就想,或许捏泥人能更像些。试了几次,总觉得不对,后来才想到要先画草图,再塑形,最后入窑烧制。大概……学了一个多月吧?”
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有一次差点烫伤手,只因为窑温没控制好,泥胚炸裂。
可只要妹妹喜欢,他就觉得值。
正说着,洛锦歌也端着一碗寿面回来了。
她轻轻把面放在桌上,笑着说。
“小寿星的长寿面来了,趁热吃,吃了长命百岁。”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这顿饭,就算给寿星过完生辰了。
……
五天后,边关突然传来好消息。
战报由八百里加急快马传回,直入宫门。
而这好消息的源头,正是陆宴辞派出的那支援军。
陆宴辞的援军,从后方突袭宣王军,硬是撕开一道口子,把粮食和棉衣送了进去。
这支队伍早前就秘密潜行,绕过敌军巡逻路线,悄然抵达边关后翼。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骤然发起猛攻。
宣王军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反击。
援军趁势杀入,迅速将粮车与御寒物资送入城中,完成任务后便迅速撤退,不留痕迹。
有了吃喝,将士们有了力气,趁势反扑,打得敌军节节败退。
宣王军一路败退数十里,最终被迫退回据守的城池。
陆楚晏拿出老将军当年画的防御图,下令挖地道!
他在营帐中铺开一幅羊皮地图。
这是他父亲,那位镇守边疆三十载的陆老将军亲手绘制的城防布局图。
“传令下去,征调五百精壮兵士,即刻开始挖掘地道,目标,敌城主门正下方。”
城门下三尺,埋着厚厚一层大石头,专门防人从地底下偷袭。
这块区域被称为“石障层”,是当年老将军精心设计的防备机关之一。
一旦有人妄图从地下突破,掘进到此处便会遇到密不透风的坚硬石墙。
多年来,多少敌军曾想用此计破城,皆因此石层而失败告终。
别人不知道这事有多深,可陆楚晏知道。
他记得小时候随父亲巡视工地。
父亲拄着拐杖,逐段查验夯土是否结实。
他蹲在坑边好奇地问。
“爹,为啥要埋这么多石头?”
父亲只是笑了笑,摸摸他的头说。
“有些事,现在不懂,将来你会明白。”
如今,他终于懂了。
那是父辈留给后人的命脉。
他爹埋石三尺,他就挖五尺。
而且五尺以下,土壤湿度适中,易于支撑结构。
陆楚晏亲自督工,每一铲土都亲自验看。
只要够深,地道就能通!
士兵们轮班作业。
这事说难不难。
士兵吃饱喝足,干劲十足。
可难就难在突然下大雪,雪水渗进土里,地又黏又硬,越挖越费劲。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毫无征兆,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更要命的是,雪融之后,水分大量渗入地下,使本就紧实的黄土变成了泥浆混合物。
挖好的通道频频坍塌,支撑木架不断断裂。
工程进度被迫延缓,士气一度低迷。
可奇怪的是,就在陆家军抡起铁锹的那刻,漫天大雪忽然停了。
那天清晨,士兵们刚准备冒雪开工,天边却出现了异象。
原本厚重的乌云竟开始缓缓裂开。
紧接着,太阳穿透云层,直射大地。
到了傍晚,原先泥泞不堪的地表已变得松软干燥,适合继续施工。
士兵们欣喜若狂,加班加点投入地道工程,效率陡增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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