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那副处事圆融、从不得罪任何人的温和性子。
什么叫不惹事?
不是一味退让,也不是胆小怕事。
而是凡事都提前想在前头。
她说话永远轻声细语,语气和气,脸上常带三分笑意。
可做起事来却极有分寸,该硬则硬,该柔则柔,绝不含糊。
无论是对待妃嫔、太监,还是教导皇子公主,她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而她的底线,自始至终只有两条字守规矩。
她从不做逾矩之事,也从不让旁人抓到丝毫错处。
因此无论敌友,谁也挑不出她半个不是。
此刻的扶桑殿内,阳光透过窗纱洒落一地金斑。
楚逸筠与楚烨轩两人一左一右蹲在紫檀木雕花摇篮边。
正逗弄着躺在其中的小公主楚砚昭。
一个吹着口哨模仿鸟叫,另一个则挥动一只彩绸蝴蝶在她眼前晃荡。
引得砚昭咯咯直笑,小手乱舞。
忽然,外头传来清脆的通传声:“皇后娘娘驾到。”
两兄弟闻声立刻收起嬉笑神情,迅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并排而立,垂手低头,齐声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果然来了。
她今日穿着素雅的藕荷色宫装,外罩一件绣金线团花的披帛。
她望着两个儿子,唇角微微扬起,眸中满是暖意。
“你们在扶桑殿玩得高兴吗?”
扶桑殿?
正在摇篮里伸手抓绸带的楚砚昭猛地一顿,眼瞳微缩,心头一震。
怪不得三哥和四哥方才敢这般堂而皇之地进来找她。
原来她早已被悄悄送回了自己的寝殿!
她竟然一直浑然不知,还以为自己仍在椒房殿中!
只见楚逸筠与楚烨轩对视一眼。
彼此心领神会,随即异口同声答道:“高兴!”
楚烨轩素来伶俐嘴甜,不等母亲追问,便立刻接着说道:“母后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听说妹妹在凤仪宫出了事,我和三哥急得整日坐立不安,饭都吃不下几口。”
他顿了顿,语气渐低,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急。
“可凤仪宫的大门自那天起便紧闭不开,守卫森严,连个通报的宫人都进不去。我们想进去探望妹妹一眼,却被拦在外头,说什么也不让进。”
他偷偷抬眼觑了觑皇后的脸色。
见她眉目依旧平和,便胆子大了些。
“后来我们等了整整三天,实在熬不住了,今早便商量着要去承乾宫求见父皇。结果呢?”
他苦笑了一下,眼眶竟微微泛红。
“刚走到御花园拐角,就撞见李公公急匆匆从凤仪宫方向回来,衣襟都被风掀了起来,神色慌张得很。我们听见他说陛下怒极,摔了一整套青瓷杯盏……那时,我们站在廊下,心都凉了。”
他说不下去了,嘴一瘪,睫毛颤了颤,干脆扭过脸去,假装专注地盯着屋顶的雕花藻井。
楚逸筠见状,连忙接过话头,声音沉稳几分。
“我们当时真以为妹妹出了什么大事,生死未卜。回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今天本打算无论如何也要闯宫面圣,问个清楚。”
话已被三哥说完,楚烨轩这才慢慢转回头,脸上已恢复如常。
但仍难掩焦急之色,赶紧补充道:“还好,就在方才,我们远远听见凤仪宫的宫门终于打开了,守卫撤了,奴婢们进出如常。这才晓得风波已过,妹妹平安无恙!不然……不然我和三哥真的豁出去了,哪怕被责罚,也非得硬闯承乾宫不可!”
皇后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但她的神色平静而柔和,眉宇间没有一丝阴霾。
可躺在摇篮里的砚昭听着这话,心口暖烘烘的,说不出的感动。
她虽然年纪尚小,还不会说话,甚至连坐都还坐不稳。
可她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格外明亮。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婴儿特有的憨笑,小手还无意识地抓了抓身前的绒毯。
千言万语,最后就一句话。
三哥和四哥,对她真的挺好的。
这份好,不是敷衍的礼节,不是皇子对公主的例行关怀,而是实实在在的用心。
皇后低头看着眼前两个眼神清亮的男孩,又看看摇篮里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儿。
她看着楚宇恒微微翘起的发尾。
还有楚烨轩鼻尖沁出的一层薄汗,心里涌起一阵柔软的疼惜。
这两个孩子,虽非她亲生,但她抚养多年,早已视如己出。
此刻见他们如此友爱,她只觉得这些年来的操劳。
“母后知道,你们俩都是懂事的好孩子。”
这种肯定,远比赏赐金银更让人心生踏实。
“砚昭还小,话都说不利索,更不懂说谢谢。可作为她的娘亲,也作为你们的嫡母,我看在眼里,暖在心里,你们护着她,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张年轻的脸庞,继续说道:“宫里不缺珍宝,奇巧器物多的是,可最难得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真心相待。你们愿意为她跑腿,替她操心,连她一个笑容都能记在心里,这才是真正的兄长之情。”
“你们送去扶桑殿的那些小玩意儿,砚昭每一样都爱得紧。晚上睡觉都抱着不撒手,跟护着宝贝似的。”
她说着笑了笑。
“昨儿夜里她醒了,我哄她睡,她手里还攥着那只小木马,还是宇恒亲手削的呢。她咿咿呀呀地指着马,非要我看它跑。我就拿给她晃,嘴里学着马蹄声,她才咯咯笑着闭眼。”
两人一听,脸都红了,忍不住咧嘴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又藏不住开心。
楚宇恒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耳尖微微泛红。
“那……那马做得粗得很,马腿还不一样长。”
楚烨轩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可妹妹喜欢就行!我就想着,等她大些,咱们还能一起搭积木、画画,教她认花认草!”
楚烨轩眼睛亮亮的。
“妹妹喜欢,咱这趟就没白跑。”
他说的这趟,指的是前几日冒着小雨去城西的手作铺子,只为找一只会叮当响的小银铃。
来回两个时辰,鞋都湿透了。
可只要想到砚昭听到铃声时拍手的样子,他就觉得浑身都轻快起来。
楚宇恒也连连点头。
“对!只要她开心,咱们累点也值!”
他想起昨日熬夜打磨那只木雀,手指被木刺扎了几下,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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