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年心疼赤炎冒雨奔波,所以没有骑它,反而骑了另一匹。
他赶回去,把蓑衣递给迎上来的木头,进屋一眼就看到随意挽着发的人,视线上下快速打量着,最终锁定在红润的脸庞上,放下提起的心。
李归宜怔怔的看着走进的人。
心里好奇,不在云欣身边待着,怎么回来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人,谢永年不动声色地勾勾嘴角。
“喝药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李归宜才回神,不解的反问,“喝什么药?”
谢永年说,“驱寒的。”
“喝了姜汤。”
李归宜如实回答。
若是平时看她有问必答这么乖,谢永年早就忍不住动手动脚,可此时非彼时,他突然沉下脸。
“胡闹,淋了雨怎么只喝姜汤!”
李归宜眨眨眼。
嗯?他怎么知道我淋雨?难道是赵毅和他说了什么?
谢永年刚说完,就后悔了,本意是关心,可语气却让人不舒服。
他看着对方的脸色,犹豫要不要道歉。
李归宜倒是没生气,她不是不知道好歹,人家是关心,自己不至于因为一个小问题就上纲上线。
于是她笑了一下,耐心解释,“我没有淋雨,喝点姜汤去去寒气就可以了。”
见到她的笑容,谢永年的心突地被撞了一下。
他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挤出一个字,“嗯。”
空气一时沉寂,没人再开口。
此时屋里只有两人,春阳和春桃早就在谢永年进门的时候退下。
李归宜烤着暖炉,浑身暖洋洋,脸颊红扑扑,看着就像一个移动的人形小暖炉,仿佛还冒着热气。
谢永年本来不觉得冷,看到她莫名升起一丝渴望。
他走过去在李归宜身边坐下,学她的样子烤火。
李归宜收回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想了想还是礼貌问一句。
“你没受伤吧?”
“没有。”
谢永年的心被熨烫,声音也柔了下来,“你今天去军营找我?”
“昂,去问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李归宜漫不经心地问,“发生了什么?”
既然他想,那自己就问呗。
谢永年把发生经过和她说了一遍,李归宜已经知情,不过她依旧装作不知情,惊讶的看着他。
“这也太危险了,幸好你俩都没出事!”
谢永年看着她,沉默一瞬,反而继续问,“你回来路上没淋雨,是找地方避雨了吗?”
“嗯,木头找了个凉亭。”
“……”
谢永年眼神暗淡下来,果然是她...
半晌,看着她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庞,谢永年喉咙干涩,“你不想问我点什么?”
事出紧急自己和云欣共骑一匹马回来,她应该也看到了,可为什么不质问自己呢?
李归宜不解的皱眉,“你不是都说了吗,还要问什么?”
这人真是奇怪,怎么又这样了,上一次还是和云欣去蚌县回来时,这一次又是如此,他看自己不顺眼就赶紧休掉自己啊,总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干什么?
给谁甩脸子啊?
这句话不知触碰到了谢永年哪根神经,只见他腾一下站起身,目光很是愤怒,细看之下又有些难过。
不过李归宜没看懂。
两人就这样一高一低的对视,谁也不退让。
谢永年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抬头不解望着自己的人。
半晌,叹息一声。
在李归宜震惊的目光下又慢慢坐了回来。
“慢慢来吧。”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窗外吹动树叶的微风,转瞬即逝。
“?”
李归宜不太明白他这是突然干什么?
最后说了一句话,她也没听清楚。
想不明白就不想。
李归宜转过头不再看他,专注烤火。
谢永年却不知搭错哪根神经,突然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两人窝在一张椅子里。
李归宜撑着他的胸膛,惊慌失措地看了眼屋外,不满地质问他,“你干什么?!”
“烤火。”
谢永年说的理直气壮。
他是故意的。
凭什么自己伤心苦恼,她却可以置身事外,他偏也要把她拉进来。
就像每次她咬自己一样,要痛一起痛。
“烤火就好好烤,别动手动脚。”
李归宜气的拍打他一下,随后作势要下来,谢永年一个巧劲儿又把她抱了回去,这次还扣紧对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他做出这样动作,偏偏还义正词严。
“我没动手动脚。”
他动的是手臂。
李归宜气极反笑,一双眼睛对他怒视,“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厚脸皮,说瞎话不打草稿。
这般眼神放在一般人身上,不难看出恼怒,但是李归宜生的娇美,这副神情在她脸上竟然多了几分娇嗔。
谢永年说,“我有点冷,抱着你取暖。”
说着手臂箍紧,脸还不要脸的埋在人家胸膛里。
李归宜红着脸推搡他。
“那你就换身厚衣服,或者披床被子?不然让春阳把暖炉烧热点?”
三个提议均被对方否定。
“不,就抱着。”
李归宜很是无语,还想挣扎。
谢永年突然抬头,目光直直撞向她的双眼里,漆黑的眸底一片炙热。
“你再不闭嘴,我就做。”
做什么不言而喻。
李归宜知道他不是说假的,于是老实下来。
只不过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很是好看。
谢永年欣赏了片刻,这才重新埋回去。
实则他的心里并没有面上这般轻松。
李归宜的心里没有自己,这个事实令他很是无力。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走进她的心,像自己心里有她这样,让她心里也有自己。
正所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不过谢永年也只是感叹一下,他坚信二人朝朝暮暮岁月长,有的是时间,不着急慢慢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怀里太香太舒服,谢永年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归宜本来还在生闷气,突然听到轻轻的鼾声传来,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
本想趁机挣扎出来,可是刚一动,腰上的手臂就收紧,谢永年的眉头也不自觉的轻皱,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
李归宜下意识停止动作,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和没刮的胡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到底还是没有再动,甚至不自觉放柔身体。
李归宜无奈轻叹一声,随后把目光投向外面欣赏雨景。
就因如此,她没有看到怀里的人悄悄勾起一抹笑意。
这一次,谢永年可以踏实的睡下去了。
他家娘子,最是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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