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樊城宅院卧房,辰时。晨光透过半卷的窗幔,在床榻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帐幔上绣着的兰草纹样被染得透亮。案上安神香早已燃尽,只剩一缕余烟,混着窗外飘来的桂花香,在空气中慢悠悠散开。)
晨光漫过床沿时,吕文德先醒了。身侧黄蓉还沉睡着,长发散落在锦被上,侧脸被阳光映得柔和,寝衣滑落肩头,露出一小片莹白肌肤。他静静看了片刻,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
黄蓉被扰醒,眼睫颤了颤,睁开眼时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见吕文德眼底的炙热,没说什么,只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
恍惚间,她想起二十年前蒙古草原上的篝火与营帐。那时成吉思汗要选继承人,窝阔台处境尴尬,论勇武比不过大哥术赤,论受宠不及二哥察合台,连幼弟托雷都比他得父亲看重,他自己本已不抱任何希望。偏偏术赤与察合台为争储位,喝醉后各带部属剑拔弩张,险些在营中拼个你死我活,若真酿成祸事,蒙古铁骑怕是要先从内部散了。
是她那时点拨郭靖,用《武穆遗书》里“缓则治其本,急则治其标”的兵法,先让郭靖带亲卫隔开双方人马,再以“兄弟相残必遭外敌所趁”的道理劝住成吉思汗,又暗中让郭靖向术赤、察合台分别递话,点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关节。那场风波平息后,术赤、察合台因失了分寸被成吉思汗厌弃,彻底失去争储资格,而托雷本就无心帝位,郭靖在成吉思汗议事时,看似随意提了一嘴“窝阔台行事稳当,能容人”,竟真让成吉思汗动了心,最终立了窝阔台为继承人。
“当年若不是我那几句点拨,哪有他窝阔台今日的大汗之位……”黄蓉轻声呢喃,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感慨。吕文德听得一怔,低头看向她:“你说……窝阔台大汗?”
黄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与深思:“算起来,我还该喊他一声‘三哥’呢。窝阔台念着郭靖的功,自然也会记得我这个出谋划策的人;托雷这次退兵,既是卖我面子,也是在给窝阔台台阶下。”
她顿了顿,思绪愈发清晰,继续说道:“毕竟,对蒙古而言,跟襄阳死磕下去,损兵折将不说,还得耗着粮草精力,远不如暂时休战、养精蓄锐划算。而我黄蓉的存在,恰好成了这个‘休战’最体面的理由——不是打不过,是念及旧恩,给当年的功臣一个面子。”
“所以托雷说三个月后再来,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真到了那时候,他未必敢真的撕破脸,窝阔台那边,第一个就不会答应。”黄蓉语气笃定,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眼下襄樊有这三个月安稳,若能亲自去蒙古见窝阔台,或许能为日后的战事谋得更多转圜余地,即便不成,也能探探蒙古内部的虚实。
“这蒙古之行,怕是免不了了。”黄蓉轻声道,目光落在帐幔外的晨光里,“从襄樊到蒙古王庭,路途遥远,沿途还要绕开战乱之地,少说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到,得尽快启程才是。”
吕文德闻言,动作彻底停下,眉头皱了皱:“你要去蒙古?太危险了!窝阔台虽是大汗,但蒙古内部势力复杂,你一个人去……”
“放心,我自有分寸。”黄蓉伸手按住他的嘴,眼底带着笃定的笑意,“当年我能帮他坐上大汗之位,如今他总不至于对我太过设防。况且,我又不是真要去求他什么,不过是去‘走亲戚’罢了。启程的事,过两日再安排不迟。”
晨光透过帐幔,映着两人的身影,房间里的笑语渐渐散去了昨日的疲惫,却又添了几分对前路的暗定。黄蓉知道,此去蒙古,前路未卜,但她从不惧冒险,更何况,这或许是守护襄樊的另一条路——既已为窝阔台铺过登顶的路,如今,也该去看看这位“三哥”,是否还记得当年草原上的那份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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