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站在巷口,风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他没动,不是因为犹豫,而是掌心那枚铜铃还在发烫,像刚被人从火堆边取下来。他低头看了眼,符纸上的“止步”裂了一道细缝,边缘微微卷起,像是被什么力量顶过一次。
他把铃翻了个面,铜锈斑驳,但握久了,竟有种熟悉的温润感,仿佛这东西本就该在他手里。
巷子外的路灯闪了一下,昏黄的光扫过他的手指,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检测到御鬼者专属法器共鸣】
【灵力传导效率提升15%】
【提示:建议绑定随身携带】
江临川嗤了一声:“你倒是比房东还积极。”
他没急着收起手机,反而闭上眼,试着调动体内那点微弱的灵力。触灵境的感知像老式收音机调频,滋啦作响,勉强接通。一道淡蓝气流缓缓浮现,在他掌心盘旋,缠上铜铃。
铃身轻震,那道裂缝里的金光忽然亮了一瞬,随即隐去。
“干净。”他睁开眼,低声自语,“没毒,没咒,也没追踪信号——至少现在没有。”
他想起陈虎最后那句话:“有些名字不能碰,一碰就出血。”
这话听着像警告,可给个铜铃当护身符,又像在递绳子。
江临川把铃塞进内袋,紧贴胸口。外面卫衣兜里还揣着那张试卷,纸角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他没再看,只是用指节敲了敲手机屏幕,系统界面跳出来,人际关系那一栏,“陈虎(友善)”四个字稳稳挂着,不像临时工名录里那些灰扑扑的名字,随时会被踢出去。
“这次倒是真标了绿?”他眯了眯眼,“还是说……你也怕我死太快,没人修地府?”
系统没回话,只弹出两条新任务:
【修复阴气漏洞:城东废弃医院(+2积分)】
【收容游魂:地铁三号线末班车厢(+1积分)】
他扫了一眼就关了。医院不去,地铁也不去。明晚七点,大胡子烧烤,才是正经行程。
他迈步走出巷子,脚步比刚才稳了不少。刚才那场影啃的后劲还在,脑子偶尔嗡一下,像是内存溢出的提示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一个人闷头查下去了。
槐树下的红绳,试卷上的名字,7月14日的考试,7月15日的失踪……这些事串在一起,早就超出了“任务”范畴。而陈虎,是第一个没问他“你图什么”就直接甩来一件法器的人。
“修地府不如送外卖。”他扯了扯嘴角,“可外卖小哥好歹有平台派单,我这连导航都靠系统瞎指。”
街边一家便利店亮着灯,他拐进去买了瓶水,顺手拿了一包辣条——老乞丐最爱吃的那种。结账时老板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一个穿着褪色卫衣的年轻人,半夜独自买水,手里还攥着个破铜铃,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他没解释,付完钱转身就走。
回到路边,他撕开辣条包装,嚼了两口,辣味直冲脑门。他掏出桃木牌,又摸出铜铃,摆在一起对比。
桃木牌是穿越后在垃圾站捡的,表面刻着一圈扭曲纹路,他自己一直以为是装饰。可现在一看,铜铃上那层旧符纸背面,隐约也有类似的线条,而更巧的是,陈虎作战服内衬露出的一角铜钱,边缘也压着同样的回环结。
“锁魂结。”他念出这个词,是前几天老乞丐剔牙时随口提的,“百年前镇鬼门派用来封印厉鬼的东西,现在早没人会用了。”
他盯着那三样物件,脑子里突然蹦出个荒唐念头:这不是巧合,是一套认证机制。就像老系统的登录密钥,丢了哪个环节,身份就失效。
而他和陈虎,可能踩在同一条断链上。
“所以你是前辈?”他对着空气说,“还是说……咱们都是被淘汰的老版本?”
没人回答。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混着夜市摊贩收摊的动静。
他把桃木牌收回脖子,铜铃重新贴身放好。辣条吃完了,油渍留在指尖,他懒得擦。
手机震动了一下,房东的语音又来了:“江临川!三天了啊!再不打钱明天我就搬你东西!”
他看了一眼账户余额,7积分,换不了房租,也换不了新衣服。幽冥流量包要30积分,阴阳加速器更贵,鬼差代打券倒是便宜,可那玩意儿只能清剿低阶灵体,对付不了真正要命的东西。
他关掉手机,抬头看了眼天。
云层很厚,看不见月亮,但能感觉到夜越来越深。
他开始往老城区走。那边巷子多,路灯少,监控也稀,是御鬼者常出没的地界。大胡子烧烤就在十字路口拐角,据说从晚上八点开到凌晨四点,老板认识半个城的“夜班人”。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
铜铃贴着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细微震动,像是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他立刻站定,手伸进内袋摸铃身,温度正常,符纸也没变化。可那震动又来了,一下,两下,节奏分明。
不是铃自己响,是有人在远处摇它。
他猛地回头,身后街道空荡,只有垃圾桶边一只野猫窜过。
他又试了试调动灵力,触灵境的感知范围有限,勉强探出五米,没发现异常阴气。但铜铃的震动还在持续,像是某种信号。
“同步感应?”他皱眉,“你这铃还能远程call我?”
他想起陈虎说过的话:“别太多,不然容易引来别的东西。”
现在是谁在摇?陈虎本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借了他的铃?
他没跑,也没喊。只是把铜铃握紧,另一只手摸向兜里的残符。
几秒后,震动戛然而止。
一切恢复寂静。
他站在原地,呼吸没乱,心跳也没快。但他知道,刚才那几下震动,不是错觉,也不是系统提示。
是提醒,或者警告。
他重新迈步,速度比刚才快了些。
十分钟后,他看见了那家烧烤摊。
招牌歪了一半,“大胡子”两个字只剩下一个“胡”,炭炉摆在门口,火还没灭,几个食客围坐着喝酒,笑声混着油烟往上飘。
他站在街对面,没急着过去。
手指再次抚过铜铃上的裂痕。
然后他掏出手机,打开系统界面,找到“人际关系”那一栏,盯着“陈虎(友善)”看了两秒,点了进去。
页面一闪,跳出一行字:
【绑定法器共鸣中……】
【检测到双向信号残留】
【最后一次共振时间:8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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