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自己的姓名,来的时候抱被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出生时间,再没别的信息。
这家福利院所有孩子一样,都是同一个姓,都姓“党”,寓意是党的孩子。
党虹、党雨、党光、党亮……,她就叫党心月。
党心月从小就很乖巧懂事,不哭不闹,爱帮助别人,
帮助照顾年纪小的弟弟妹妹们,帮助行动不便的人,帮助食堂阿姨摘菜、洗碗、收碗,
帮助图书室整理书籍……
她就像一个小太阳,将她的光和热都源源不断输送给别人,常常忘了自己,
伤心、难过、受了委屈,都只会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自己消化,从不麻烦别人……
这些都是福利院的杨院长告诉他的。
她从小就自尊自爱,特别好强,
从上小学开始,就一直品学兼优,成绩一路都是全年级、全校前三名。
她小升初、中招、高考、研究生考试,一路升学都靠自己考进重点学校,并且成绩优异。
念大学和研究生时,全凭实力拿到奖学金,是个妥妥的学霸。
杨院长还告诉他,
从上高中开始,党心月就趁寒暑假出去打工赚钱,再也没有跟他们开口过。
她把发的生活费拿出来帮助别人。
20岁那年就去签了器官捐献登记,还成为骨髓捐献者,提供样本加入骨髓库,平时的献血更是不计其数。
她说,她自小就接受社会人士的爱心馈赠,如今她长大了、有能力了,也要回馈社会。
所以,她把她自己的全部都毫无保留的奉献出去了……
党心月的身体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朦胧中看到涂思远的脸,她突然变了脸色,瞌睡细胞一下全不见,人也瞬间清醒了。
他正看着她,“睡醒了?”
党心月努力眨眨眼,确定这不是在梦里,
又看到前边的学校大门,这才想起是自己亲自去教育局把他接来的,他已经是她的同事了。
“怎么不走了?”党心月问。
涂思远解释着,“我这是外来车辆,进不去,又不想吵醒你,想等你睡醒再进去。”
党心月没有说话,松开安全带,拉开盖在自己身体上的羽绒被,
开门下车,又关上车门。
连看也没看他。
党心月在铁门那里叫了几声,看门的大爷出来了,
党心月跟大爷说了几句话,往这边指了指,大爷就把两扇大铁门都打开了,
党心月冲涂思远招了招手,涂思远就将车开进校园里,按照党心月指的位置把车停好。
涂思远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大行李箱,还有一些其它的生活用品。
看来,他是有所准备的,东西拿得不少,够用很长时间了。
党心月双手插在长羽绒服的口袋里,戴着长围巾,遮得脸上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忙活,大包小包往外取东西,一样一样放地上,丝毫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涂思远上身穿着厚厚的休闲羽绒服,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马丁靴,这样的装束她从未见过,
印象里的他大多数都是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的都市精英形象,
即使穿便装也是大牌傍身的都市雅痞,有款有型,慵懒优雅。
像这样休闲,一身的平价衣服,看上去满身书卷气,像个大学校园里的莘莘学子,
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
不过,无所谓了,她没必要也不愿意再对他熟悉,各自安好就行。
有的人,注定是条平行线,即使短暂相交,目的不同也会交错而过,驶向自己的轨迹。
等涂思远拿完东西,将车子后备箱“砰”一声关上,看到她一副淡然、疏离的姿态,离他十步之外站在那里,
她从见到他开始,除了第一眼的惊愕,之后就一直是这副样子,
看他像病毒一样,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可是,能怪谁呢?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不正是自己吗?
自己当初所做的,比她过分千百倍,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涂思远背上背包,将小点的包架在大行李箱上,多余的小包就拎在手上,
他好脾气的问党心月:“我要住哪里?麻烦你带路吧。”
党心月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转身就径直朝教学楼后面的那排老房子走,也不管涂思远有没有跟上。
直至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上挂着的一把老式弯钩门锁。
把门推开,她没进去,站在那里等涂思远,
涂思远本来拉着行李箱东西还能拿得动,
走到这排房子的时候地面是裂开好多缝隙的水泥地,皮箱的轮子转不动了,
他得把皮箱和包都提起来才行,加上手中原本就拎着两个小包,手不够用,这时走得有点狼狈。
党心月站在那里等着,一动不动,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涂思远干脆把大件行李放到地上,拿着小包先走过来,剩下的等会再拿。
见他走过来党心月才进了房间,涂思远在后面也跟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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