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花筝过上了近乎与世隔绝的疗养生活。
每天,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冥想和内视上,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丝微弱的新生灵力,如同溪流灌溉干涸的土地,一遍遍温养着脆弱的经脉和那颗悬浮在丹田中央的道种。叶昭则化身“严苛的营养师兼康复教练”,定时给她服用各种调配好的丹药和药膳,严格控制她的活动和灵力运转。
这个过程枯燥而缓慢。新生灵力的增长微乎其微,道种的壮大也几乎肉眼难辨。有时,花筝会因为进展缓慢而感到焦躁,尤其是当她想起镜心宗的“千面计划”,想到室友和行动队同伴可能面临的危险时,那种无力感便会再次啃噬她的内心。
“急什么?”每当这时,叶昭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一边看着平板电脑上滚动的弹幕和爱豆舞台,一边头也不抬地训斥,“修行如逆水行舟,更何况是重塑道基?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还要我教你?你现在要做的,是打好根基。根基不牢,后面传授你《涅盘重生诀》时,第一个撑爆的就是你自己!”
花筝只能按下性子,继续日复一日的枯燥修炼。
在修炼之余,叶昭也会和她聊一些事情。不仅仅是修行上的指点,还包括当今世界的格局、玄学界与世俗社会逐渐加深的联系与摩擦、一些新兴的科技对传统修炼体系可能产生的影响等等。这些谈话拓宽了花筝的视野,让她意识到,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青岚山的传承固然强大,但也需要与时俱进。
“别以为我们修行者就高人一等。”叶昭曾指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远处高耸入云的建筑说道,“人类的智慧和创造力是无穷的。这些科技造物,某种程度上,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道’。固步自封,只会被时代淘汰。镜心宗那群家伙,就是太执着于过去的力量,才会走上极端。”
这样的观点,与花筝之前接触的传统修行理念有所不同,但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信服。
大约过了半个月,花筝的道种终于稳固下来,不再是那副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模样,而是变成了米粒大小,光芒稳定,自行缓缓旋转,吞吐着精纯的灵力。新生灵力也壮大了不少,虽然依旧微弱,但已经能在经脉中形成稳定的循环,滋养着身体。她甚至已经可以勉强下地行走片刻,只是依旧不能动用超过维持基本活动的灵力。
也就在她道种稳固的这天晚上,叶昭将她叫到客厅。
“看来恢复得不错。”叶昭打量了她一下,点了点头,“比预计的还快了点,看来顾云深那瓶丹药和这里的聚灵阵效果还行。”
她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背对着花筝,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是时候,让你真正了解《涅盘重生诀》,以及……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花筝心中一凛,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屏息凝神,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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