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苏瑶就把笔记本合上,塞回包里。胎心仪还在充电,她看了眼屏幕,波形平稳,绿色数字跳着118。她松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完最后一行记录:“信号源未再激活,疑似撤回。”
她起身去厨房烧水,路过玄关时,脚尖碰到了一个硬物。
低头一看,是个深灰色纸盒,卡在门缝里,一半挤进屋内。盒子上没有寄件单,只用烫金墨水印着一个“L”字,棱角锋利,像刀刻出来的一样。
她没动,站在原地盯了三秒。
昨晚刚砸了带芯片的玩具熊,今天就有人把东西塞到门口?她蹲下,没用手碰,从鞋柜抽了双橡胶手套戴上。指尖刚触到盒面,五宝光着脚跑出来,扒着她肩膀往下看。
“妈妈,是礼物吗?”他仰头问。
苏瑶没答,把盒子拎进屋,放在餐桌上。大宝已经醒了,坐在桌边,手里捏着一块焊了一半的电路板,目光扫过盒子,又低头继续拧螺丝。
“谁放的?”三宝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睡衣领子歪着。
“不知道。”苏瑶说,“没人敲门,也没听见动静。”
二宝凑上前,伸手想摸,被她一把拦住。“别碰。等我检查完。”
她用镊子夹起盒子四角翻看,底部贴着一张无字胶膜。她撕开,里面藏着微型金属片,拿磁铁一试,没反应。不是信号发射器。
她剪开胶带,掀开盒盖。
里面是五套婴儿连体服,羊绒质地,软得像云。每件领口都绣着暗金“L”,针脚细密。标签是外文,她不懂,但能看出价格栏那一串零。
“好漂亮……”二宝小声说,眼睛发亮。
四宝伸手摸了摸布料,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妈妈,这个不会扎皮肤。”
苏瑶没说话。她记得上回医院胎心骤停,那条匿名短信来得精准得像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现在又来送衣服?送给她还没出生的孩子?
她合上盒盖,转身从抽屉里翻出记号笔,在纸盒正面写下:“原物退回,勿再投递。”
“妈妈,不要吗?”五宝抱着盒子一角,脸贴在上面蹭了蹭,“香香的。”
“不拿别人的东西。”她把盒子重新封好,贴上自己手写的回邮地址,“尤其是想用钱堵住我们嘴的人。”
“是爸爸送的吗?”三宝突然问。
苏瑶动作一顿。
她蹲下来,平视三个孩子的眼睛。“送东西的人,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关心我们冷不冷、饿不饿。他们只想要我们听话,闭嘴,别闹事。”
“那为什么绣‘L’?”大宝抬头,手里螺丝刀停在半空。
“因为有人觉得,打个标记,就能把人圈住。”她站起身,把盒子拎到门口,“就像狗牌。”
她把包裹塞进楼道快递柜,扫码退回。关门时,金属锁扣“咔”地一声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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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十点,大宝敲她房门。
“有信号。”他举着一个改装过的收音机,屏幕跳着红点,“脉冲频率和昨晚一样,每三分钟一次。”
苏瑶立刻起身,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走。垃圾桶在楼道尽头,她翻出刚退回去的礼物袋,一层层拆开填充纸。衣服还在,玩具熊倒在角落,毛茸茸的耳朵朝上。
她掰开胸头,指尖在耳廓内侧一刮——一块米粒大的芯片嵌在缝线里,正微微发烫。
“又是它。”她冷笑。
她回屋,把所有东西摊在桌上,当着五个孩子的面,把衣服一件件撕开,翻出内衬,再剪碎。芯片被她扔进玻璃杯,倒上醋,冒起细小的泡。
“以后外面来的玩意儿,碰都别碰。”她盯着五宝,“谁再偷偷留东西,一周不准碰玩具。”
五宝低下头,手指绞着裤边。
大宝没说话,默默把电路板收进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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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苏瑶去厨房煮面。路过衣柜时,听见里面传来窸窣声。
她拉开柜门。
五宝跪在旧毛衣堆里,怀里抱着那只被剪了耳朵的玩具熊,正一下下轻拍它的背。嘴里哼着昨晚她唱过的调子,断断续续,却和胎动的节奏一致。
熊的一只耳朵空荡荡的,另一只缝线裂开,露出半截棉花。
她没出声,轻轻把柜门关上。
回到桌前,她打开笔记本,新建文档,输入一行字:“L标记物品具情感诱导性,需加强儿童心理引导。”光标闪了两下,她删掉最后一句,改成:“警惕软性渗透。”
她合上电脑,去叫孩子们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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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从旧布料堆里翻出几块碎花棉,剪成熊的形状,用粗线缝边,塞上棉花。五个歪歪扭扭的小熊摆在桌上,耳朵长短不一,眼睛是黑纽扣。
“来。”她叫孩子们围坐,“以后咱们的熊,自己做。”
二宝立刻抢了一个,抱在怀里。“我的熊叫暖暖!”
四宝认真地给熊画笑脸,三宝把它塞进书包侧袋,说要带去社区中心。
五宝抱着自己的那只,手指插进熊耳朵的缝里,摸了摸,又缩回来。
大宝没拿,盯着那堆碎布看。
“你不想要?”苏瑶问。
他摇头,“我想知道,那个熊的芯片,是怎么把信号传出去的。”
“别管它。”她说,“那东西不干净。”
“可它知道我们住哪。”大宝抬头,“它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害怕,什么时候哭,甚至知道宝宝什么时候心跳变慢。”
苏瑶心头一紧。
“你是说……它在学?”她声音压低。
“不是学。”大宝摇头,“是在记。记所有事,然后告诉别人。”
苏瑶沉默。她想起那条匿名短信——“心跳恢复,建议七十二小时内避免高频声波刺激”。不是推测,是确认。对方不仅监控位置,还在收集生理数据。
她忽然起身,翻出五宝的手表,拆开后盖。电路板上,一个微型接收模块焊在主芯片旁,和玩具熊里的芯片型号一致。
“他们早就埋好了。”她低声说。
大宝盯着那块板子,“我能改它。”
“不行。”她立刻拒绝,“你现在动,他们会察觉。”
“那我让它睡着。”大宝说,“就像关掉灯。”
苏瑶看着他,七岁的孩子,眼神沉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
“等时机。”她说,“现在,谁都不准碰来历不明的东西,听懂没有?”
孩子们齐声应“是”。
她把五只手工熊收进抽屉,锁好。
临睡前,她检查门窗,关掉所有wi-Fi,拔掉路由器电源。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塞进金属饭盒。
她躺下,手放在小腹上。
肚子里的双胎安静地动了一下。
她闭眼,刚要睡着,听见客厅传来轻微的“滴”声。
她猛地睁眼。
那是电子设备启动的提示音。
她翻身下床,赤脚走到客厅。
大宝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手表主板,旁边是那只被剪了耳朵的玩具熊。他把竹板塞进熊肚子里,用针线缝合最后一道口子。
“你在干什么?”她问。
他抬头,“我在让它只听妈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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