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听完，整个过程下来，表情倒是平静无波，最后依旧是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她微微低下头，长发遮挡她大半张小脸，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然而，捏着手机的手指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暴戾和不如表面上的平静。
陆东城重新把剧本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痛苦万分的硬背了一小段，窝在沙发上久了难免腰背酸痛，他伸直手，懒腰才伸到一半，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紧跟着，砰的一声巨响从身侧传来。
震耳欲聋，他耳朵都被震的生疼。
纪以宁把手里的手机给砸到墙上去了。
手机掉在地上，细碎的零件，拼都拼不起来。
陆东城：“……”
一时间，他竟是不知道该同情他的墙，还是同情她的手机。
看着纪以宁微微紧绷透着冷意的小脸，他想了想，默默地将刚伸出去的那半个懒腰给偷偷收了回来，然后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才咽了咽唾沫，颤抖着问：“大、大宁子，你还好吧？”
纪以宁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他冷笑：“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了！我特么很开心你看不出来吗？”
“……”
没多久，纪以宁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的伸手：“我手机坏了，你手机借我用下。”
陆东城二话不说，双手奉上。
那串手机号码早就熟记于心，纪以宁几乎不用多想，就拨了进去。
这件事并不难查，尤其是他们的人，世界各地都有。
很快，K顺藤摸瓜，让人找到了那个被辞退回乡下的霍家佣人，一番打听，又查了霍羽柔最近的情况，没多久，一份详细的资料就出了来，呈现在薄修夜的私人账号上。
男人微微垂眸，一目十行的过完，渐渐阴沉的眸底闪过几分狠戾，突然，电脑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一向没有接陌生人来电的习惯，但鬼使神差的，他看了几秒，还是伸手拿起了手机。
刚一接通，对面响起熟悉的声音：“哥，你和小羽毛签约了？”
薄修夜听不出她现在是什么情绪，也看不到她表情，但还是很识相的低声回：“什么小羽毛？”
纪以宁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薄修夜亲自去对接霍羽柔的就行。
不然，到时候，她要整霍羽柔，岂不是间接在打薄修夜的脸？
她之前气也气在这，霍羽柔签哪里不好，偏偏要签薄氏，这样弄的她下手都要掂量一下，生怕毁了霍羽柔，还毁了薄氏的名声。
“就是霍羽柔，小羽毛是她的笔名。”
纪以宁猜薄修夜大概从来没看过小说，又耐心的道：“就在刚刚，她有本书《魔鬼的盛宴》跟薄氏签了版权，不出意外，应该会拍成电视剧。”
她的声音虽然听不出被抄袭的委屈和愤怒，但薄修夜的心脏还是不自主的抽了一下，他视线落在眼前的资料上，语气沉沉：“签约了没事，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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