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传来第一声撞击时,整面墙都跟着震了一下。
我正把最后一根钢管插进东侧窗的固定槽,听到动静立刻转身。主控台屏幕上的热感图像显示四个红点围在主门外,其中一人举起铁管再次砸下。金属碰撞声刺得耳膜发紧,监控画面轻微晃动,警报灯开始闪烁红光。
“来了。”我抓起靠在墙边的猎枪,拉开枪栓检查弹药,两发入膛,其余八发压进胸前口袋。
苏晨从角落抬起头,手里还攥着燃烧瓶。他的脸绷得很紧,但没再问要不要开火的事。
“等他们换手的时候扔。”我说,“别浪费。”
第三轮撞击结束,外面那人退后半步喘气。苏晨猛地拉开窗户缝隙,把燃烧瓶甩了出去。玻璃撞地碎裂,油布遇火即燃,火焰顺着残留的酸雨痕迹爬上前廊地面。攻击的人慌忙后跳,有人裤脚被燎着,拍打着往回跑。
火势烧了不到三十秒就弱下去,可那片空地暂时没法靠近了。
我盯着监控画面,赵强站在五米外挥手骂人,脸上那道疤在红外成像里颜色更深。他抬手指了指西侧,又比了个翻越的手势。两个人立刻弯腰贴墙移动。
“西窗!”对讲机里传出苏瑶的声音,“有人在撬钢板!”
我冲向走廊,工兵铲握在右手。西侧加固板只拧了四颗螺栓,剩下两个孔位还没来得及处理。脚步刚到门口,就听见金属刮擦的声响——有人用钢管钩住了窗沿。
我一脚踹开观察口挡板,透过窄缝看到一只沾满泥灰的手扒住内侧钢板边缘,紧接着是半个肩膀挤了进来。
没有犹豫的时间。
我拉燃燃烧瓶塞子,顺着观察口下方的小型投掷槽扔了出去。瓶子落在窗台内侧底部,炸开一团火焰。那人惨叫一声缩手,整个人从外面摔下去。浓烟顺着缝隙往外冒,呛得外面几人连连后退。
“西面暂时安全。”我对对讲机说,“盯住主门。”
话音未落,前方火堆已被踩灭。赵强拎着一根粗铁棍亲自上阵,对着大门猛砸。这一次不是试探,每一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门框连接处发出吱呀声,一颗螺丝崩飞出来,打在屋内墙壁上留下浅痕。
“不行,这样扛不住。”苏晨站在我身后低声说。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扇门能防酸蚀、抗低温,但设计初衷是抵御恶劣天气,不是应对有组织的暴力冲击。如果他们集中力量砸同一个点,最多再撑五分钟。
“你去拿备用钢管。”我说,“把客厅长桌搬过来顶住门后横梁。”
他愣了一瞬:“可那是……”
“现在顾不上结构损伤。”我打断他,“优先保入口。”
他咬了咬牙,转身往储物区跑。几分钟后,两人合力将拆解过的钢架桌抬到门前,竖着卡进门后支撑柱之间。桌子原本用于设备摆放,框架厚实,此刻成了临时支柱。
刚固定好,又是一记重击。门体变形幅度减小,震动也弱了几分。
“有效。”苏晨喘着气说。
我没放松。赵强退到了十米外,正和手下说话。他们不再集中在正面,而是分散开来,两人向东侧绕,一个留在原地监视,赵强自己朝南面去了。
“他们在找别的入口。”苏瑶通过对讲机提醒,“南侧排水沟附近有动静。”
我迅速调出南面摄像头。那边有一条浅沟通往地下层通风口,平时盖着格栅。现在格栅已经被掀开一半,赵强蹲在那里,似乎在查看内部管道布局。
“想从底下钻?”我冷笑。
那条通道直径不到四十厘米,成年人根本钻不进去。但他可能不知道我们做过内部封堵改造。更重要的是,那里埋了我们唯一的声控触发装置——用旧手机改装的震动感应器,连着一串高分贝蜂鸣器,只要有人触碰管道外壁就会报警。
我没动声色,反而关掉了主控台的外部扩音功能。
五分钟后,南侧蜂鸣器骤然响起。
尖锐的声音穿透墙体,整个地下层都能听见。我和苏晨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冲向南走廊。刚转过拐角,就看见赵强已经跳开两步,脸上全是惊怒。
他意识到中计了。
但这不是陷阱的全部。
真正的杀招在下一秒——蜂鸣器响的同时,我提前设定的自动喷淋系统启动。藏在通风口周围的旧空调冷凝管突然喷出一股混着石灰粉和工业清洁剂的雾状液体。这种混合物不会致命,但吸入会引发剧烈咳嗽和短暂视线模糊。
赵强和他的手下全被笼罩在里面,有人直接跪在地上干呕,另一个捂着眼睛往后爬。
“现在。”我对苏晨点头。
他端起猎枪,瞄准前方空地打出第一枪。
枪声炸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
子弹没打人,而是斜擦过地面,在泥泞中溅起一道土痕。但这足够让他们明白:我们有武器,而且敢用。
赵强终于抬头看我,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眼神像要吃人。
“林越!”他吼,“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一个人守不了多久!等你弹尽粮绝,老子把你屋子拆了当柴烧!”
我没回应,只是把第二发子弹推入枪膛,动作清晰地让他看见。
他脸色变了变,挥手叫人撤退。
三人搀扶着受伤的那个,踉跄着离开南侧区域。赵强临走前狠狠踢了一脚格栅,才跟着退走。
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监控画面确认他们彻底消失在围墙外。
“走了?”苏晨问。
“暂时。”我说,“但他们知道这里有枪,下次不会这么莽撞。”
苏瑶从支援区走出来,手里拿着急救包:“刚才西侧那个人……掉下来的时候好像伤到了腿。”
“那就更不会轻易回来了。”我走向主控台,重新开启全屋警戒模式,“受伤的人拖慢速度,他们会重新评估风险。”
她点点头,把急救包放回桌上,却没坐下。
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烟味和化学品的气息。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烧焦的布条,东侧窗的钢管有些歪斜,需要重新校准。主门虽然没破,但门框右侧已经出现明显凹陷,必须尽快更换加强件。
“接下来怎么办?”苏晨看着我。
我正低头检查武器库存记录,听到问题停顿了一下。
“睡觉。”我说,“轮流值夜,两小时一班。今晚他们不会再来了。”
他没动:“可明天呢?”
我合上登记本,抬头看他:“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说。”
他张了嘴还想问,却被另一阵响声打断。
南侧蜂鸣器又响了。
这次声音更急促,节奏也不一样。
我猛地站起身,冲向监控屏。画面切换过去,排水沟旁的草丛微微晃动,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格栅。
不是人影。
是一只狗。
瘦得皮包骨,毛发结成块,嘴里叼着一块破布。它停下来嗅了嗅地上的药剂残留,又抬头望向摄像头方向,眼睛浑浊却直勾勾的。
然后它放下破布,转身跑了。
我盯着它消失的地方,手指无意识地按在枪柄上。
苏晨低声说:“它嘴里那块布……是不是……”
我没回答。
那块布的颜色我很熟。
是昨天我们挂在晾衣绳上的一角棉布,用来测试室外腐蚀速度的样本之一。
而现在,它出现在一条野狗嘴里,从安全屋南侧外围被带了过来。
说明有人来过这里,并且留下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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