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中秋聚首议从军，月下同谋展宏图
八月十五的风，带着秋收后的干爽，卷着打谷场上的麦香，漫过榆树庄的青砖灰瓦。刘进站在院门口，望着天边那轮渐圆的月亮，嘴角噙着笑意——这是他穿越以来的第一个“中秋节”，虽眼下还没有这个名目，却被他借着“月圆团圆”的由头，张罗成了庄里最热闹的日子。
“少庄主，马老爷和穆老英雄都到了，正在正厅说话呢！”秋香穿着一身新做的青布裙，快步从院里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串刚洗好的葡萄，“三位夫人让您赶紧进去呢，窦当家正缠着岳将军比箭法，再不去拦着，怕是要把晒谷场的靶子劈了！”
刘进笑着点头：“知道了。”他转身往院里走，刚进二门，就听见晒谷场方向传来雄阔海的大嗓门：“窦矮子，你那箭法叫什么玩意儿？看俺给你露一手！”紧接着便是“咻”的一声箭响，跟着是众人的喝彩。
正厅里更是热闹。马秀英的父亲马老员外正和穆羽对坐喝茶，马老员外穿着件宝蓝绸衫，手里盘着对核桃，笑得满脸褶子：“德修这孩子，就是会折腾，不过这折腾得好！秋收了，大家聚聚，才像个过日子的样儿！”
穆羽一身短打，腰间别着柄铁尺，闻言哈哈大笑：“老马你就是太文气！我看啊，德修这是有大心思，你看这院里的年轻人，哪个不是憋着股劲？”他说着，朝刚进门的刘进招手，“德修，过来坐！”
刘进刚走到桌边，就被刘伯温拉了过去。刘基的妻子抱着刚满周岁的二儿子，正和于谦的夫人说话，见刘进进来，笑着点头：“德修，你这主意好，我家那口子念叨好几日了，说该聚聚热闹热闹。”
于谦坐在角落里，正拿着本账册和秦琼的妻子核对庄里的收支，见刘进进来，起身拱手：“少庄主，今年秋收的粮食都入仓了，除去口粮，还能余三千石，够支应些时日。”
“辛苦你了，于大哥。”刘进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厅里——岳飞的母亲正拉着刚过门的岳家儿媳说话，老人家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笑意；薛礼的妻子柳氏和马秀英凑在一起，手里拿着针线，不知在绣些什么；秦琼的儿子秦怀道才六岁，正缠着窦一虎要他手里的糖人，被那矮汉举着胳膊逗得咯咯笑。
“德修！你可算来了！”雄阔海扛着他那柄熟铜棍闯进来，脸上还沾着点尘土，“窦矮子非说他箭法比鹏举厉害，你去评评理！”
“谁胡说了？”窦一虎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张弓，脖子上还挂着串刚打下的麻雀，“方才我射中了三十步外的铜钱眼，岳飞他……”
“兄长！”窦仙童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盘刚切好的月饼——这是刘进让厨房做的，用的是新收的芝麻和核桃，“又在胡闹什么？快去洗手，一会儿要开席了。”她穿着身湖蓝布裙，比起刚嫁过来时的倔强，如今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
穆桂英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柄擦拭干净的绣绒大刀，显然是刚在演武场练完刀：“窦一虎，你要是再欺负怀道，看我不把你那棍给劈了！”
“哎，你这婆娘怎么总护着别人？”窦一虎梗着脖子，却还是把糖人塞给了秦怀道，惹得众人一阵笑。
刘进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烘烘的。这一个月来，庄子里添了不少人气——关羽的妻儿被他派人从解良接了过来，关夫人性子温婉，正和马老夫人说着话；薛礼的妻子柳氏性子娴静，和马秀英最投缘；连向来沉默的关羽，此刻也被秦琼拉着，手里端着杯酒，听他讲当年在外闯荡的趣事。
“开席喽！”随着老仆刘忠的吆喝，下人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大盘的炖肉、整只的烧鸡、刚出锅的馒头，还有用新米酿的米酒，很快摆满了院子里的十几张桌子。
刘进举杯站起身，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他看着满院的人，朗声道：“各位叔伯、兄弟、姐妹，今日召集大家来，一是秋收刚过，该热闹热闹；二是这月亮最圆的日子，咱们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我刘进敬大家一杯，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好！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众人齐声应和，举杯饮尽，院子里顿时又热闹起来。
窦一虎抱着酒坛，非要跟关羽拼酒，被关夫人笑着拉住：“他爹酒量不行，别灌他了。”引得众人哄笑，关羽是红脸，喝多少酒都看不出来，只是他夫人不喜欢他多喝；熊阔海和薛仁贵比起了掰手腕，两人脸憋得通红，看得小孩子们直拍手；岳飞被母亲催着给妻子夹菜，脸红得像块布；刘基则和于谦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时不时朝刘进这边看一眼。
晚宴一直闹到月上中天，下人们撤了碗筷，摆上瓜果点心，众人便搬了椅子到院里赏月。月光像泼洒的银辉，落在每个人脸上，带着几分温柔。
马秀英挨着刘进坐下，手里拿着块月饼，轻声道：“这样真好，像做梦一样。”
穆桂英也难得收起了锐气，望着月亮道：“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
窦仙童靠在柱子上，手里把玩着颗核桃：“想那么多干嘛？过一天乐一天。”
刘进听着三女的话，心里一动，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各位，借着这月色，我有件事想跟大家商量。”
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刘进继续道：“前几日，上谷郡的兵曹刘大人来河间募兵，这位刘大人是咱们刘氏宗亲，虽说族里关系远了些，但终究是本家。伯温先生说，这是个机会。”
刘基接过话头，摇着折扇道：“眼下北疆不宁，鲜卑屡屡叩关，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德修若能借此机会投军，一来可为朝廷效力，二来也能在军中攒些人脉，将来无论是保家卫国，还是护佑这榆树庄，都多些底气。”
“投军？”窦一虎第一个嚷嚷起来，“好啊！我早就想杀几个鲜卑蛮子了！算我一个！你们又不许我在做山大王，我总也要找点事做，底下的兄弟们也要有条出路。”
“我也去！”雄阔海拍着胸脯，“在家待着骨头都快锈了！德修身边，也要有个护着的。”
岳飞站起身，拱手道：“德修去哪，我便去哪。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辈本分。”
薛仁贵也道：“某愿同往。”秦琼和关羽对视一眼，齐声说：“我等也愿追随。”
看着众人踊跃的样子，刘进心里暖流涌动，又看向几位女眷。
马秀英眼圈微红，却还是强笑道：“德修，你去吧，家里有我和桂英、仙童妹妹照看，你放心。”
穆桂英握着绣绒大刀的刀柄，沉声道：“到了军中，好生操练，别让人小瞧了！要是打了胜仗，记得捎信回来。”
窦仙童别过脸，声音有些硬：“自己当心些，别死在外面，没人给你收尸。”话虽狠，眼眶却红了。
并不是两位女将不想去，只是这个时代，女子从军，本就没那么容易。再加上刘进初从军，若是带着她们，肯定是不方便。所以，两女也就没多少。再说，家里总要有人看家。
关夫人走上前，给关羽理了理衣襟：“他爹，到了军中，少喝酒，多保重。”秦琼的妻子也叮嘱道：“家里不用惦记，我会照顾好怀道。”
刘进看着众人，心里既有不舍，又有豪情：“我意已决，三日后我们集合，去郡城乐城。家里的事，就拜托伯温先生、于大哥、穆老英雄和马老员外多费心了。”
“放心去吧。”马老员外捋着胡须，“庄里的事有我们在，保准你回来时，粮仓还是满的。”
穆羽也道：“我会带着庄丁们加紧操练，守住这榆树庄，等你们回来。”
于谦拱手道：“钱粮之事，少庄主尽管放心，我会和伯温先生仔细打理。”
众人正说着，刘进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触发“投军”主线情节！】
【情节说明：乱世将至，投身军旅是积累实力、结交豪杰的重要途径。请宿主在军中立足，完成任务，可获得奖励。奖励示宿主完成度决定。】
刘进心中一喜——果然有奖励！他强压着激动，对众人道：“既如此，咱们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我与鹏举、仁贵、叔宝、云长兄、阔海、一虎共赴上谷。”
“那我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怀道举着个小木刀，奶声奶气地说，“我也要跟爹爹去杀蛮子！”
众人顿时被逗笑，秦琼一把将儿子抱起来：“你还小，等长大了再说。”
院子里的气氛又轻松起来，大家又开始讨论起投军后的事——岳飞说要带足箭矢，毕竟刚开始去，可能没有什么补给，薛仁贵说要把方天画戟磨得更锋利些，窦一虎则表示，要带着他手下的兄弟一起去。
刘进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月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光，有不舍，有期待，有豪情。他知道，这一步迈出去，前路必定充满凶险，但身边有这么多兄弟相伴，身后有家人支撑，再难的路，他也有信心走下去。
“来，再喝一杯！”刘进举起酒杯，“祝我们此去一帆风顺，早日建功立业，平安归来！”
“干杯！”
酒杯相碰的脆响，混着众人的笑声，在月光下远远传开，像一曲即将奏响的战歌，预示着波澜壮阔的未来。秋香和锦儿指挥着下人收拾碗筷，穆瓜和彩云给众人添上热茶，月光洒在她们忙碌的身影上，也洒在院子里每个人的笑脸上，温柔而坚定。
刘进望着天边的圆月，心里默默念叨：这乱世，我刘进来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的将来，自己和兄弟们驰骋在北疆的战场上，身后是马秀英等人建造的美丽的家，，身前是建功立业的前程。这乱世，既是危机，更是机遇，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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