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穷途末路 封禅狼居
北风卷着雪沫，抽打在呼厨泉的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他骑着一匹瘦弱的战马，身后跟着万余残兵，踉踉跄跄地向西逃窜。李存孝等人的追兵如同附骨之蛆，日夜紧逼，身后的喊杀声与马蹄声仿佛就在耳畔，让他一刻也不敢停歇。逃亡已经数日，让他身心疲惫！
“大汗，前面……前面有汉军！”一名亲卫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手指着前方的雪坡。
呼厨泉猛地抬头，只见雪坡之后突然竖起一片汉旗，“薛”字大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万余汉军士兵从坡后涌出，列成整齐的阵型，长枪如林，弩箭上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薛仁贵！”呼厨泉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栽倒。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是上天要亡他啊！
坡上的薛仁贵勒住战马，手中方天画戟直指呼厨泉，声如洪钟：“呼厨泉！你已无路可逃，速速下马受降！”
呼厨泉看着前后夹击的汉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绝望。他知道投降也是死，汉人的皇帝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不如拼死一战，或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儿郎们！跟他们拼了！”呼厨泉举起铁斧，嘶吼着冲向薛仁贵的阵中。
残余的匈奴士兵也知道退无可退，纷纷效仿呼厨泉，挥舞着手中的重器，朝着汉军冲去。只是他们早已筋疲力尽，战马也饿得脚步虚浮，冲锋的势头如同强弩之末。
“冉闵！”薛仁贵喝道，“带你的乞活军，给我撕开他们的阵型！”
“得令！”冉闵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挥舞双戟，带着三千乞活军如同一道黑色洪流，迎向匈奴人的冲锋。
“蛮夷酋首，哪里逃！”冉闵一眼就盯上了呼厨泉，双戟交错，劈开两名匈奴士兵的阻拦，直扑过去。
呼厨泉见状，咬牙举起铁斧，朝着冉闵的头颅砸去。冉闵不闪不避，左手戟格开铁斧，右手戟顺势前送，“噗嗤”一声，戟尖穿透了呼厨泉的胸膛。
“呃……”呼厨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戟尖，口中涌出鲜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头一歪，坠马而亡。
“大汗死了！”匈奴士兵见首领被杀，彻底崩溃，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冉闵却没有停手，双戟挥舞，将那些试图顽抗的匈奴士兵一一斩杀。他的乞活军也如狼似虎，对负隅顽抗者毫不留情，很快便将残余的匈奴士兵肃清。
此时，李存孝、宇文成都等人也率追兵赶到，见呼厨泉已死，纷纷勒住战马。李存孝看着冉闵身上的血迹，咧嘴一笑：“冉将军好身手，这酋首的首级，被你抢了先！”
冉闵擦拭着戟上的血迹，冷哼一声：“谁斩都一样，只要这蛮夷酋首死了，北疆便清净了。”
薛仁贵策马上前，看着呼厨泉的尸体，对众将道：“呼厨泉已死，匈奴主力尽灭。传令下去，清点降兵，打扫战场，而后向李靖将军汇合。”
解决了呼厨泉，北疆的匈奴主力已然覆灭，但除了于夫罗部之外，仍有不少散落的小部落负隅顽抗。薛仁贵与李靖汇合后，兵合一处，开始对草原上的残余部落进行扫荡。
汉军兵分多路，张合、高览等人率军扫荡东部草原，苏定方、高仙芝等人进军西部荒漠，薛仁贵与李靖则坐镇中军，调度全局。对于那些主动臣服、献上牛羊马匹的部落，汉军秋毫无犯，只将其编入朝廷管辖的部族，命令他们南迁到并州附近的草原，薛仁贵打算派兵管理他们！；而对于那些胆敢抵抗或者不听话的部落，则毫不留情，尽数剿灭，男子斩杀，女子与牲畜充作战利品。
冉闵的破奴军依旧是最凶悍的一支，所过之处，抵抗的部落无一幸免，鲜血染红了大片草原。薛仁贵虽多次告诫他不可滥杀，但看着那些曾经被匈奴奴役的士兵眼中的复仇火焰，终究还是默认了他们的行为。
经过一个多月的扫荡，草原上的匈奴部落要么臣服，要么覆灭，要么举族逃亡，曾经纵横北疆的匈奴汗国，彻底成为了历史。
这一日，李靖与薛仁贵率领主力大军，来到了狼居胥山脚下。这座位于漠北的名山，曾是汉武帝时期，霍去病大败匈奴后封禅祭天之地，如今，他们也要在这里，重现当年的盛景。
大军在山脚下扎营，李靖与薛仁贵换上崭新的朝服，带着郭子仪、张合、李存孝、冉闵等数十员大将，文士房玄龄跟随，沿着山路缓缓登上山顶。
山顶之上，寒风凛冽，却挡不住汉军将士的豪情。士兵们早已清理出一片空地，筑起了祭天的高台，摆上了牛羊等祭品。
李靖与薛仁贵走到高台前，整理好衣冠，对着南方的长安方向拜了三拜，而后转身，面对茫茫草原。
李靖拿起祭文，朗声道：“大汉皇帝陛下麾下，大将军李靖、薛仁贵，率北疆将士，荡平匈奴，复我疆土。今日登狼居胥，祭告天地，愿大汉江山永固，北疆无虞，百姓安康！”
薛仁贵接过祭文，续道：“自今而后，漠南漠北，皆为汉土；草原部落，皆归汉统。凡敢叛逆者，必遭天诛！”
念罢祭文，两人亲手点燃祭品，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风中升腾而起。众将齐声呐喊：“大汉万岁！陛下万岁！”
声音在狼居胥山上回荡，穿透云层，传遍了广袤的草原。
李靖望着远方的地平线，眼中充满了感慨。从出兵到今日封禅，不过数月时间，曾经不可一世的匈奴便灰飞烟灭，剩下的也都将会被汉人掌控，这不仅是将士们的勇猛，更是因为朝廷的强盛，陛下的英明。
薛仁贵也心潮澎湃，他想起出征前刘进的嘱托，想起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如今终于不辱使命，平定北疆，告慰了他们的在天之灵。
“传檄天下，”李靖对身旁的亲兵道，“就说我与薛将军已荡平匈奴，登狼居胥山封禅，北疆已定！”
亲兵领命而去，带着这份捷报，快马加鞭地奔向长安。
狼居胥山的风雪渐渐平息，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汉军将士的身上，映出他们脸上的坚毅与自豪。北疆的战事，终于暂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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