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应急指挥中心的大会议室内,长长的会议桌一端,是秦牧、郭若毅等人的远程影像。
另一端,则是t市本地的医疗专家团队,为首的是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李建明主任,t市乃至全国都享有盛名的神经内科权威。
他身后坐着的,也多是各大医院相关科室的顶尖专家。
此刻,这些专家的脸上,大多写着怀疑、不信任,甚至是一丝隐晦的……抵触。
让他们这群顶尖西医专家,听从一个千里之外、靠“摸数据”诊断的人指挥,这本身就像个笑话。
尤其当秦牧通过郭若毅,清晰地陈述完他的诊断结论和初步治疗方案后。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综上所述,”郭若毅代为总结,语气平稳,“患者体内存在一种基于南洋‘咒蛊’戾气、经现代生化技术改造的神经侵蚀性物质,深伏髓海,禁锢神识。”
“初步治疗方案为:”
“一,古脉针法。远程指导贵院中医师,针刺百会、水沟、涌泉、十二井穴点刺放血,以醒脑开窍,破郁启闭;针刺内关、足三里,调和气血,扶助正气。”
“二,鼻饲汤药。‘辟秽涤髓汤’一剂,主要成分为麝香、冰片、牛黄、羚羊角粉、石菖蒲、郁金等,旨在芳香辟秽,豁痰开窍,清解深入髓海之浊毒。”
方案一出,会议室里那根紧绷的弦,仿佛“嘣”的一声,断了。
“荒谬!”
李建明主任猛地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脸上因愤怒而泛红。
他甚至顾不上远程连线那边的秦牧是上面请来的“高人”,指着投影屏幕,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南洋咒蛊?神经侵蚀武器?秦牧先生!我们是医生!是科学家!不是在拍玄幻电影!”
他转向会议室里其他本地专家,仿佛在寻求支持。
“醒脑开窍?针刺放血?还有这个‘辟秽涤髓汤’!麝香、冰片、牛黄……这都是些什么?药典里是有记载,但用在原因不明的昏迷患者身上,还是鼻饲!谁知道会不会引起严重的过敏反应、肝肾损伤,甚至直接加速病人死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理性”一些,但语气里的讥讽却掩饰不住。
“秦牧先生,我理解您可能在某些…呃…传统领域有独到之处。”
“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讲科学、讲证据的时代!”
“您这套诊断,靠的是远程的‘数据脉象’,虚无缥缈!”
“您这套治疗方案,更是缺乏任何循证医学依据!没有大规模随机对照试验,没有毒理学安全性报告,什么都没有!”
“您这是拿患者的生命在冒险!是在赌!”
他身后几位专家也纷纷附和。
“李主任说得对,这太冒险了!”
“昏迷原因都没搞清楚,就用这么猛的药和针法,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们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去验证一个…一个猜想!”
远程画面里,秦牧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仿佛李建明那番激烈的言辞,只是吹过耳边的一阵风。
郭若毅微微皱眉,但见老师没说话,他也保持着沉默。
陈久仁在研究中心那边听着,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穿过屏幕去跟李建明辩论。
苏青文则是担忧地看着秦牧。
赵卫国赶紧打圆场,对着麦克风说道:“李主任,各位专家,请冷静。
我老师的诊断是基于独特的古脉术,之前有过成功案例的。
现在情况紧急,常规手段无效,我们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李建明直接打断他,语气强硬,“可以放任这种不负责任的方案实施?赵主任,你也是资深专家,你应该明白,医学是严谨的!不是儿戏!”
他转向远程画面,目光灼灼地盯着秦牧。
“秦牧先生,除非您能拿出更直接的、让我们信服的证据,证明您的诊断是正确的,证明您的方案是安全有效的。”
“否则,我以t市医疗专家组组长的身份,坚决反对实施这个方案!”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患者,因为这种…这种近乎‘巫医’的手段,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
“巫医”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像一根针,扎在每一个支持秦牧的人心上。
会议陷入了僵局。
一边是手握方案却遭遇强烈质疑的秦牧团队。
一边是坚守“科学”底线、寸步不让的本地专家。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递上一份文件给李建明。
李建明快速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抬起头,声音干涩地对众人说:“刚刚接到通知,又新增三例昏迷患者。其中一例…是市一院王副院长的爱人。”
王副院长也是本地医疗界的头面人物,他的爱人竟然也中招了!
这说明疫情完全无视身份地位,威胁就在每个人身边!
恐慌的情绪,无声地蔓延。
“李主任!” 一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专家开口了,他是市里中医院的泰斗,姓刘,之前一直旁观。
“秦牧先生的诊断,听起来确实…超出常理。
但他提到的针法和方药,在中医理论里,针对邪闭心包、痰浊蒙窍的重症,确实是经典思路,并非无的放矢。”
“况且,”刘老顿了顿,看向李建明,“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西医,确实…没办法了。”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病人一直睡下去,直到…吗?”
李建明脸色铁青,嘴唇紧抿。
刘老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作为医生,最无力的就是面对疾病束手无策。
“我同意刘老的看法。” 又一位专家表态,“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可以谨慎地…试一试。”
“我反对!风险太大!”
“但总比等死强吧?”
“出了事谁负责?!”
争论再起。
就在这时,远程画面里,一直沉默的秦牧,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屏幕的力量,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争论,解决不了问题。”
他的目光,似乎透过摄像头,直直落在李建明脸上。
“李主任要证据。”
“患者的苏醒,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要一个志愿者。”
“病情最重,家属已签署知情同意书,自愿承担一切风险。”
“就用他,来验证我的判断。”
“若成功,按方案推广。”
“若失败,”秦牧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
简单的四个字,却重若千钧。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李建明。
李建明的脸色变幻不定。
秦牧将所有的风险和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如果再反对,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怯懦了。
尤其是在新增病例包括王副院长爱人的压力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好。”
他转头对旁边的助手吩咐:“通知IcU,把1床那个最重的病人,转到临时隔离治疗室。家属那边…再确认一次知情同意。”
命令下达。
僵局,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被打破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位志愿者,被推向了那个未知的、充满争议的治疗方案。
是奇迹,还是悲剧?
答案,即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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