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个……你打算怎么做?”
李在允的声音很低,像毒蛇在耳边嘶嘶吐信。他蹲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翻涌着暴风雪的黑。那本黑色笔记本,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林舒宜怀里,也烫在李在允的视线焦点上。
逃?来不及。喊?这栋别墅是他的领地,外面是他的人。解释?在铁证如山的笔记本面前,任何解释都苍白可笑。
巨大的恐惧像冰水灭顶,但在那极致的冰冷深处,一股被逼到绝境的、扭曲的勇气,如同濒死野兽的爪牙,猛地探了出来。
林舒宜抱紧了笔记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仰起头,迎上李在允那足以冻裂灵魂的目光,嘴角竟也扯出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带着血色的笑。
“前辈希望我怎么做?”她反问,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却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尖锐,“像处理掉韩静书一样……处理掉我?”
李在允眼底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那里面有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闪烁了一下。他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反而像是被她的反应取悦了,那冰冷的嘴角弧度加深了些许。
“你比她有意思。”他评价道,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更深的恶意,“至少,懂得挣扎。”
他伸出手,不是去夺笔记本,而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拂过笔记本粗糙的皮革封面,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皮肤,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知道吗?”他低语,目光依旧锁着她,“有些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知道它的人……都消失了。”
他的指尖停在封面韩静书的名字上。
“她是一个。”
然后,指尖抬起,轻轻点了一下林舒宜的额头,那触感冰冷如蛇信。
“你,会是下一个吗?”
林舒宜浑身一颤,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将怀里的笔记本抱得更紧,仿佛那是她唯一的盾牌。
“杀了我,”她盯着他,眼睛因为恐惧和决绝而异常明亮,“这本笔记,明天就会出现在所有媒体的邮箱里。”
这是虚张声势。她根本没有渠道确保笔记能送出去。但她必须赌,赌李在允对这本笔记的忌惮,赌他不敢冒这个险。
李在允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各种情绪飞速闪过——杀意,权衡,算计,以及那一丝始终存在的、扭曲的兴趣。
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沉重交错的呼吸声,和窗外不知疲倦的海浪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林舒宜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无声的压力,精神即将崩溃时,李在允忽然笑了。
不是冰冷的嘲弄,也不是暴怒的扭曲,而是一种……极其轻微的,带着某种奇异释然和……兴奋的笑容。
那笑容出现在他脸上,比任何表情都更让人胆寒。
“很好。”他吐出两个字,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像在看一件终于展现出预期价值的收藏品。
“看来,他选你,不是没有道理。”
他?那个潜伏者?
林舒宜的心猛地一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在允不再看她,转身走到书桌旁,拿起内线电话,只说了两个字:“进来。”
几秒钟后,书房门被推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走了进来。
林舒宜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要动手了?!
然而,李在允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愣住。
“带她回房间。”他语气平淡地吩咐保镖,“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半步,也不许任何人接近。”
不是立刻处决,而是……软禁?
保镖上前,一左一右站在林舒宜身边,姿态强硬,却没有动粗。
林舒宜抱着笔记本,茫然地被“请”了起来。她看向李在允,他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漆黑的海面,只留下一个冷硬而莫测的背影。
她不明白。
他为什么不杀她夺走笔记?他把她关起来,是想做什么?
保镖将她带回了二楼的主卧室——不是她之前住的客房,而是李在允的卧室!并且,就在隔壁!
房门在她身后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她独自站在这个宽敞、奢华、却充满李在允个人气息的空间里,怀里还抱着那本染血的笔记,浑身冰冷。
窗外,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
而她,像一只被锁在华丽鸟笼里的雀,等待着驯兽师下一步的、不知是喂食还是宰杀的指令。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无边的黑暗和远处海面上零星渔火的微光。
李在允没有杀她。
是因为笔记的威胁?还是因为……那个潜伏者?
或者……他有着更深的、她无法理解的计划?
她低头,看着怀中韩静书的笔记本。
真相已经在她手中。
可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接近死亡,也更加……迷茫。
这场黑暗的游戏,似乎在她拿到笔记的这一刻,才真正进入了……最血腥、最不可预测的终局。
而她,手握真相,却不知该指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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