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一中的食堂里，正午的喧闹比往常淡了几分。
原本叽叽喳喳讨论篮球比赛、吐槽数学作业的学生们，此刻大多围在电视屏幕前，脸色凝重。
食堂角落的壁挂电视里，女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虑，背景是派出所门口排起的长队，全是前来报失踪案的市民。
“截至今日上午十点，清城已累计上报失踪案件47起，仅昨日一天便新增13起，失踪人员涵盖各年龄段，上至72岁的老人，下至5岁的孩童。”
“监控显示，所有失踪者在失踪前均呈现类似‘梦游’的状态，眼神空洞，动作机械，毫无目的地向郊区方向移动，最终在监控盲区消失……”
“我邻居家的小孩昨天就没回来！”
邻桌的女生压低声音，带着哭腔，“他妈早上来学校问了一圈，都说没看到，调小区监控，就看到孩子凌晨三点穿着睡衣往门外走，跟丢了魂似的……”
“我妈昨天让我放学赶紧回家，说网上都在传要搬去乡下住，说清城最近邪门得很。”
另一个男生皱着眉，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什么胃口，“你看外面，才四月，天灰蒙蒙的，一点太阳都没有，感觉怪怪的。”
林晚星放下筷子，眼神里满是担忧。她刚刷到朋友圈，有同学说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昨天晚自习后没回家，家长已经报警了，“也是监控里看到她往西郊走，之后就没影了”。
“别担心。”
帝君涛把自己碗里的糖醋排骨夹给她，指尖还带着点温度，“我早上接到龙战组李叔的电话，他已经让成员出动了，在郊区设了卡点，还调了无人机巡逻，但对方很狡猾，每次都能避开监控和卡点，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龙战组的人查过，失踪者身上都有微弱的阴邪气息，跟赵彪别墅里的很像。”
帝君涛又抬头抬头看了眼电视，画面已经切到了教育局的采访，发言人说“考虑到学生安全，部分学校已启动线上教学，清城一中暂维持线下，但要求家长放学务必接送”。
他皱了皱眉，“晚上下晚自习，我们去看看吧。龙战组要在明面上布控，我们刚好可以从暗处查，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据点。”
林晚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太多战斗的忙，但至少能帮帝君涛留意周围的情况，能在他驱散阴邪时，安抚那些清醒的失踪者，就像上次在赵彪别墅里那样。
傍晚的清城，天色暗得异常早。下午五点多，天空就被灰蒙蒙的云层罩住，连路灯都显得格外昏暗。
因为最近的失踪案件太多，学校也暂时取消了晚自习。
下课的铃声响起时，校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汽车鸣笛声、家长的呼喊声混在一起，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恐慌。
帝君涛和林晚星刻意等人群散去，才背着书包，往郊区的方向走。
“你感知到哪里的阴邪气息最浓？”
林晚星走在帝君涛身边，双手插在口袋里，警惕地看着周围。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偶尔遇到几个，也都是行色匆匆，低着头快步往前走，连互相打招呼的心思都没有。
帝君涛闭上眼，调动体内的《九煌诀》灵力。一缕淡淡的金光在他指尖流转，顺着空气蔓延开去。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指向西北方向：“那边，大概是西郊废弃工厂的方向，气息最浓，而且……感觉有很多人，像一股流动的‘死气’，正往那边汇聚。”
两人加快脚步，沿着人行道往西郊走。越往郊区走，周围的房子越稀疏，路灯也渐渐变少，最后只剩下昏暗的月光，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走到一个老旧小区门口时，帝君涛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小心，前面有情况。”
林晚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小区门口的马路上，一个穿着碎花睡衣的老奶奶正慢悠悠地往前走。
她头发花白，背有点驼，脚步虚浮，眼神空洞得像两团黑洞，既不看路，也不避让车辆。
刚才有一辆电动车从她身边擦过，她都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是梦游状态。”
帝君涛轻声说，快步走过去，绕到老奶奶面前。他伸出手，掌心凝聚起一丝柔和的帝俊神焱，轻轻覆在老奶奶的额头。
金焱碰到皮肤的瞬间，老奶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空洞的眼神里渐渐有了焦点。
“姑娘……小伙子……”
老奶奶茫然地看着他们，“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睡觉吗？”
“奶奶，您家在哪里？我们送您回去。”
林晚星走过来，扶住老奶奶的胳膊，语气温柔。老奶奶想了半天，才报出一个小区的名字。
就在附近两条街外。两人送老奶奶回家时，她才断断续续地说，“晚上做梦，梦到有人叫我，说‘那边有温暖的地方，能让人永远不生病’，我就跟着走了……”
送走老奶奶，两人继续往西郊走。没走多久，又遇到了三个穿着清城一中校服的学生。
两男一女，都是高二年级的，他们并排走着，步伐整齐得像被操控的木偶，眼神同样空洞，往废弃工厂的方向走。
“是高二（5）班的，我见过他们。”
林晚星认出其中一个女生，上次运动会还一起跑过接力赛。
帝君涛立刻上前，用同样的方法，将柔和的金焱覆在三个学生的额头。几秒钟后，三个学生清醒过来，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都慌了神。
“我……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放学回家了吗？”
女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记得走到小区门口，突然觉得头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别害怕，我们是高三（3）班的，送你们回学校。”
林晚星拿出手机，联系了学校的值班老师，让老师来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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