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李月兰寻了个空子,把正在画荷花的谢秋芝喊进了空间。
两人刚进入空间,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签条。
谢秋芝拿起来,上面是谢锋挺拔有力的字迹:
“爹、娘、芝芝、小文:跟你们报个平安,我们的队伍今天已经顺利离开京畿道地界了。路上特意观察了经过的驿站和城镇,目前还没有疫情传播过来的迹象,这让我放心不少。你们在家也一定要做好防护,注意安全,等我回来。谢锋。七月十日留言。”
李月兰接过纸条看了看,轻轻叹了口气,再把纸条小心地放进茶几上一个专门用来收纳谢锋留言的木盒里。
这几天,谢锋每天都会找机会留纸条报平安,本人已经很少直接出现在空间里,大概是随队行动,集体生活让他不方便“原地消失”吧。
“哥这趟出远门,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路上热不热……去年这个时候咱们一家也是这样在逃荒的路上奔波,今年哥还要顶着大太阳赶路,我心里怪难受的。”
谢秋芝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担忧,小声啰嗦着:“资料上说鼠疫不仅靠老鼠和人传播,还有跳蚤呢,那不是每天都要穿“大白”防护服?这大热天的,会不会悟出痱子了……”
李月兰揽过女儿的肩,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放心,你哥他心里有数。以前在部队,也不是没参加过类似的差事。咱们在家好好的,把日子过好,不给他操心,就是最大的支持了。”
谢秋芝还是不放心:“娘,哥说的是京畿道暂时没有感染病例,不是我乌鸦嘴啊,我就是提醒一下,那万一以后就有了呢,咱们村下个月大量招募外来工,不得好好筛选一下,防止有人被感染了还来做事,别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倒下一大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月兰顿了顿:“你提醒得对,要是华南疫情真的严重,咱们这边也得提前防范。下个月村里招外来工的时候确实要好好筛选一下,仔细问问来历,身体不舒服的一律不能要,避免有人不小心带了病菌进来。”
谢秋芝点点头,心思又转到另一边:“娘,你特意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我还要给赵爷爷的荷塘画几幅广告画呢。那荷花开得正好,再不画下来宣传,等花期过了或者……万一疫情真传过来,就没人来看了,岂不是白瞎了那些美景和新鲜的莲蓬?”
“不会白瞎,真要有那么一天,没有游客,娘就把那些荷花和莲蓬都收了,挂上小黄车!保准秒没,哦,对了,说到小黄车,我喊你进来,就是要说小黄车的事情。”
“今早上皇帝给的那三箱东西,你也看到了,件件都是贵重无比的珍品。娘想着上架一些到小黄车,做一下现金置换。你爹那户头的钱,在万界进货软件买了那么大一批抗生素压缩片,现在都已经见底了,咱们得提前变现,卡里有钱,心里才不慌。”
谢秋芝了然:“那您看着上架就好了,需要我帮什么忙?”
李月兰却摇摇头:“傻丫头,这么多极品古董,咱们哪能一股脑都卖出去?那不成败家子了?只挑几样上架小黄车周转一下就行。现在的关键是,娘不懂这些古董在现代到底值多少钱啊!乱标价岂不是成了冤大头或者奸商?你得帮娘上网好好查查现在的市场行情,咱们心里得有数,才好出价。”
谢秋芝点头:“哦,我明白了,就是做市场调研呗。包在我身上!”
不过,她又疑惑地指了指客厅角落里那三口显眼的樟木箱:
“那……娘,剩下的那些怎么处理啊?都是名贵的奢侈品,咱们自家好像也用不上这些,难道就一直放在空间里积灰吗?”
李月兰慈爱地摸了摸谢秋芝的手背,眼中带着一抹笑意和深意:“傻芝芝,怎么会用不上?这些东西,正好留着,给你哥和小文将来娶老婆撑场面,给你做嫁妆啊!到时候拿出来,多体面!”
谢秋芝像被触电了一样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撒娇道:
“娘!我不嫁!我要一辈子陪着您和爹!这些东西,您还是留着给大哥和小文他们做老婆本吧!”
说完,她急急地转移话题,指着电脑:
“咱们还是赶紧干正事吧!快选选,先上架哪几样?我好上网查资料!”
李月兰看着她眼神闪躲转移话题的模样,故意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直到谢秋芝叉着腰,一幅你再墨迹,我就不给你查资料了,李月兰才笑道:“好好好,不说这个了。来,咱们一起挑。”
母女俩走到那三口箱子前,开始仔细斟酌。
李月兰指着那套介于冰种和糯冰种的黄翡瓜果摆件:“这个,青山依旧大哥点名要了,得给他留着。”
又拿起两把小巧精致的双面苏绣团扇,一柄绣着蝶戏猫,一柄绣着江南烟雨:
“这两把团扇,精致可爱,应该会有女孩子喜欢。”
其实,现在的李月兰和谢秋芝只觉得团扇“精致可爱”,认为“会有女孩子喜欢”。
两人完全没能意识到,这并非普通的工艺品,而是苏绣中堪称绝技的“双面三异绣”-----异色、异样、异针法。
在她们看来,这大概就和商场里那些标价几千上万元的高端刺绣摆件差不多,只是做工更细致些。
两人完全无法理解,一位顶尖绣娘为了完成这样一柄团扇,可能需要耗费数年心血,光是设计画稿、配丝选色就要准备大半年,每一针都凝聚着难以估量的时间成本与艺术价值。
接着,李月兰摸了摸那匹光华璀璨的云锦:“这匹料子太扎眼了,裁了可惜,整匹卖吧,看看有没有懂行的收藏家或土豪感兴趣。”
这话要是被懂行的人听到了,又要斥责李月兰不懂货了,这种级别的云锦在古代是皇家御用,有“寸锦寸金”的说法。
织造过程极其复杂,至少由两位熟练织工配合操作庞大的花楼织机,一天也只能织出几厘米。
李月兰更会不明白,这种完整保存、品相完美的云锦,在研究和收藏领域意味着什么——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可以触摸的纺织科技史与艺术史。
最后,李月兰的目光落在那只天青釉三足弦纹樽上:“这个瓷器,造型雅致,颜色也舒服,应该也好出手。”
李月兰的“极度非专业”评价,就像普通人欣赏一朵花,只觉得“好看”,却说不清它属于什么科属、有什么特殊习性、在植物学上的地位如何。
她完全看不出那“天青釉”背后,是匠人对窑火控制、釉料配比的极致追求,是无数次失败后才可能得到的“雨过天青”之色。
她也无法从器型的线条、足部的处理等细节,判断这可能的年代与窑口,更理解不了这种简约之美在陶瓷史上代表的美学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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