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雪山的风雪比落雪镇老人描述的更加狂暴。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着,像无数把小刀刮在脸上,生疼。悟空裹紧裘皮大衣,呼出的白气刚飘到嘴边就冻成了霜花,他忍不住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这雪怎么下不完啊?比龟仙岛的暴雨还讨厌!”)
乐平用冰镐在前面开路,每一步都要深深插进冰层才能稳住身形:“别说话,保存体力。铁蛋说前面有个避风岩,我们到那里歇歇脚。”
铁蛋背着沉重的绳索和冰锥,额头上的汗水在寒风中凝成了冰珠:“再往前走三里地就是鹰嘴崖,那里的雪层很薄,下面全是冰缝,掉下去就完了。我爹以前说,红缎带军团的人就是在那儿出事的。”
布尔玛举着雷达,屏幕上的红点忽明忽暗,她把冻得发僵的手指塞进嘴里呵着气:“奇怪,雷达信号怎么越来越弱了?难道龙珠被冰雪盖住了?”
克林突然指着左侧的雪坡:“那是什么东西在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雪坡上有几个灰黑色的影子在蠕动,它们像猿猴一样四肢着地,浑身覆盖着浓密的毛发,眼睛在风雪中闪着幽绿的光。
“是雪怪!”铁蛋脸色骤变,从背包里掏出铜哨子用力吹响,“它们怕这个声音!”
尖锐的哨声刺破风雪,雪怪们果然停下动作,警惕地盯着他们。但仅仅过了几秒,领头的雪怪突然发出一声咆哮,率先朝他们冲来,其他雪怪紧随其后,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杂乱的脚印。
“跑!往避风岩跑!”乐平大喊,同时将布尔玛和乌龙护在身后。
悟空却兴奋地举起如意棒:“不用跑!我来揍它们!”
他迎着雪怪冲上去,如意棒在风雪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狠狠砸在领头雪怪的背上。雪怪吃痛嘶吼,转身挥起巨大的爪子拍向悟空,悟空灵巧地躲开,一脚踹在它的肚子上。雪怪踉跄后退,撞在后面赶来的同伴身上,顿时乱作一团。
“克林!帮我掩护!”乐平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专挑雪怪的腿弯下手,试图绊倒它们。克林则不断发出小股龟派气功,干扰雪怪的视线。
铁蛋拉着布尔玛往避风岩跑,乌龙变成一只雪豹,跟在他们身后警戒。突然,一只雪怪绕过悟空的防线,朝着布尔玛扑来,铁蛋眼疾手快,将布尔玛推开,自己却被雪怪的爪子扫中肩膀,疼得闷哼一声。
“铁蛋!”布尔玛惊呼,刚要回头,脚下突然一滑,顺着雪坡滚了下去。她慌乱中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却不料岩石松动,连人带石坠入一道冰缝。
“布尔玛!”悟空看到这一幕,怒吼着一拳将眼前的雪怪打飞,转身冲向冰缝。
冰缝深不见底,只有几块断裂的冰块悬在半空。布尔玛掉在一块狭窄的冰台上,左腿被坠落的石块砸中,疼得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如纸。
“别乱动!我来救你!”悟空将如意棒扔进冰缝,棒身“咻”地变长,稳稳地搭在冰台边缘。他顺着如意棒滑下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布尔玛:“能走吗?”
布尔玛咬着牙摇头,冷汗混着雪花从额头滑落:“腿……动不了……”
此时,上面的战斗仍在继续。乐平和克林虽然身手矫健,但雪怪数量越来越多,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铁蛋忍着肩伤吹响铜哨,却发现雪怪们已经不怕这声音了,领头的雪怪甚至一把夺过哨子,狠狠踩碎在雪地里。
“它们适应了哨声!”铁蛋急得大喊,“快往鹰嘴崖退!那里地形狭窄,它们展不开!”
乐平会意,虚晃一刀逼退身前的雪怪,冲克林喊道:“掩护我!”他纵身跃到冰缝边缘,对着下面大喊:“悟空!我们去鹰嘴崖牵制它们!你赶紧带布尔玛上来!”
“知道了!”悟空的声音从冰缝里传来,带着回音。
乐平和克林且战且退,故意将雪怪引向鹰嘴崖。铁蛋则在雪地上留下标记,方便悟空上来后能找到他们。鹰嘴崖果然如铁蛋所说,只有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窄路,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冰缝。雪怪们挤在窄路上,动作顿时迟缓了许多。
“就是现在!”乐平挥刀砍断路边的一根冰柱,冰柱轰然坠落,正好砸在雪怪群中,几只雪怪躲闪不及,惨叫着掉进冰缝。
克林趁机发了个威力更强的龟派气功,将剩下的雪怪逼退了几步。两人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暂时稳住了局面。
冰缝下,悟空正用布条简单固定住布尔玛的伤腿。布尔玛疼得眼泪直流,却强撑着说:“别管我……你先上去帮他们……龙珠雷达还在我这儿,不能丢……”
“胡说什么!”悟空把她背起来,用绳子牢牢捆住,“我们是伙伴,要走一起走!”他顺着如意棒往上爬,积雪不断从上方掉落,砸在他的背上。
刚爬到冰缝顶端,就看到铁蛋正被两只雪怪围攻,他的冰镐已经断了,只能用拳头勉强抵挡。悟空怒吼一声,将布尔玛放在安全地带,转身冲过去,一拳一个将雪怪打晕。
“你怎么样?”悟空扶起铁蛋。
铁蛋摇摇头,指着鹰嘴崖的方向:“乐平他们快撑不住了!”
悟空抬头望去,只见乐平和克林被雪怪逼到了崖边,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他不再犹豫,抱起布尔玛,脚下发力,像箭一样冲向鹰嘴崖。
“悟空来了!”克林兴奋地大喊。
悟空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他背着布尔玛依然灵活如猴,如意棒舞得密不透风,雪怪们根本近不了身。乐平和克林趁机喘了口气,重新加入战斗。
领头的雪怪见势不妙,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嘶鸣,所有雪怪立刻停下攻击,转身往雪山深处跑去,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它们怎么跑了?”克林疑惑地问。
铁蛋望着雪怪消失的方向,脸色凝重:“它们不是跑了,是去搬救兵了。这一带的雪怪都听雪山老怪的指挥,那家伙比十只雪怪加起来还厉害!”
“管它什么老怪,来一个揍一个!”悟空把布尔玛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开始检查她的腿伤,“布尔玛,疼不疼?”
布尔玛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可能……骨头断了。”
乐平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腿,布尔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乐平皱起眉头:“必须尽快找地方处理,不然会冻伤的。”
“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克林看着四周茫茫的雪山,有些绝望。
铁蛋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前面不远有个温泉 cave(洞穴),是我爹以前发现的,里面很暖和,还能避风雪!”
“太好了!”悟空立刻背起布尔玛,“快带路!”
往温泉 cave走的路格外艰难。布尔玛疼得时不时发出呻吟,悟空只能放慢脚步,尽量走得平稳。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不足五米,铁蛋只能靠父亲留下的标记辨认方向。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铁蛋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块冒着白气的岩石:“就在那后面!”
绕过岩石,果然出现一个洞口,一股热气从里面涌出,夹杂着淡淡的硫磺味。众人走进 cave,顿时感觉暖和了许多。 cave不大,中央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水潭,水潭边的岩石上还放着一些生锈的铁锅和火把,显然以前有人来过。
“这里太完美了!”克林赶紧生起火堆,“布尔玛,快靠近火堆暖暖。”
悟空小心翼翼地把布尔玛放在火堆旁,铁蛋则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烈酒和伤药:“我爹说过,雪山里受伤要用烈酒消毒,虽然疼,但能防止感染。”
布尔玛看着酒瓶,脸色发白:“能不能……轻点?”
乐平接过烈酒,眼神示意悟空按住她:“忍一下,很快就好。”
烈酒倒在伤口上的瞬间,布尔玛疼得尖叫起来,浑身都在颤抖。悟空紧紧按住她,心疼得直皱眉:“忍忍!忍忍就好了!”
处理好伤口,用树枝固定住腿,布尔玛已经疼得没了力气,靠在岩石上昏昏欲睡。乐平往火堆里添了些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再想办法。”
铁蛋守在洞口,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雪怪肯定会回来的,我们得做好准备。”
克林把剩下的干粮分给大家:“我们的食物不多了,最多只能撑两天。”
悟空啃着干硬的饼,突然说:“我出去找点吃的!说不定能抓到雪怪,听说烤肉很嫩!”
“别去!”乐平拉住他,“外面太危险,而且你不认识路,很容易迷路。”
布尔玛迷迷糊糊地说:“雷达……龙珠好像就在附近……可能在 cave深处……”
众人看向 cave深处,那里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乐平拿起一根燃烧的树枝当火把:“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要乱跑。”
他举着火把走进 cave深处,里面比外面更暖和,岩壁上渗着水珠。走了大约几十米,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和冰洞相似的牦牛图案。
“这是……”乐平推了推石门,门纹丝不动。他仔细观察着图案,发现牦牛的眼睛是两个凹陷,便试着将随身携带的两颗龙珠嵌了进去。
“咔嚓”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个冰室,冰室中央的石台上,一颗闪着蓝光的龙珠正静静地躺着——正是他们要找的四星龙珠!
“找到了!”乐平兴奋地拿起龙珠,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雪怪站在石门后,它比之前遇到的雪怪大了一倍,毛发呈灰白色,眼睛是血红色的。
“雪山老怪!”乐平立刻握紧弯刀。
老怪嘶吼一声,挥起巨大的爪子拍向乐平。乐平侧身躲过,火把掉在地上,火苗点燃了旁边的枯草,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老怪似乎怕火,连连后退。
乐平趁机冲出石门,将石门关上,用石头顶住:“快!收拾东西!雪山老怪来了!”
众人一听,赶紧行动起来。悟空背起布尔玛,克林和铁蛋收拾背包,刚走到洞口,就看到老怪撞破石门冲了出来,身后的大火已经蔓延到整个 cave。
“往山上跑!”乐平大喊,“火能暂时拦住它!”
他们在风雪中拼命奔跑,老怪在后面紧追不舍,巨大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悟空突然停下脚步:“这样跑不是办法!我来对付它!”
“不行!它太厉害了!”布尔玛急得大喊。
悟空却已经冲了上去,如意棒带着风声砸向老怪的脑袋。老怪皮糙肉厚,居然毫发无损,反而一把抓住如意棒,将悟空甩了出去。悟空重重摔在雪地上,喷出一口血。
“悟空!”克林大喊着冲过去,却被老怪一脚踹飞。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哞叫,一头通体雪白的牦牛踏着风雪跑来,正是他们在冰洞外遇到的白牦牛。
老怪看到白牦牛,顿时露出恐惧的神色,转身想跑,却被白牦牛一口咬住脖子,狠狠甩下山崖。
危机解除,白牦牛走到悟空身边,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然后朝着雪山深处走去。
“它又救了我们……”铁蛋喃喃地说。
悟空挣扎着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布尔玛,我们拿到龙珠了吗?”
乐平举起四星龙珠,在风雪中闪着光:“拿到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等你的伤好点再下山。”
布尔玛靠在悟空怀里,看着那颗龙珠,突然笑了:“这次……多亏了大家。”
夜色渐深,他们在一个背风的雪洞里生起篝火,龙珠的光芒映在每个人脸上,温暖而明亮。虽然经历了险境,有人受伤,前路依然未知,但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退缩。
悟空啃着最后一块饼,看着身边的伙伴,突然觉得这雪山的夜晚也没那么冷了。乐平擦拭着弯刀,铁蛋给火堆添柴,克林帮布尔玛按摩冻僵的手,乌龙缩成一团,在火堆旁打盹。
风雪还在继续,但雪洞里的温暖,和彼此的陪伴,就是最好的慰藉。明天,他们还要面对下山的路,面对红缎带军团的威胁,但此刻,他们只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四星龙珠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仿佛在诉说着雪山的考验,也见证着他们的友谊。只要大家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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