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防、速度、灵巧、韧性、洞察、应变……近乎完美的六边形战士。”伊兹玛凝视着场中那两道高速碰撞的身影,沉声评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
“很有趣的组合,不是吗?”通灵狐以扇掩唇,红蓝异瞳中流转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一个是天赋异禀、以力证道的极致之矛,另一个是谋定后动、以巧化力的千机之盾。”
“照这个势头下去,”伊兹玛微微摇头,那道疤痕在眉骨阴影下显得愈发深刻,“我这侄女,恐怕要吃点小亏了。”
“哦?”通灵狐眼波微转,带着一丝玩味看向他,“难得见您对外来者抱有如此高的评价。”
“不是评价,而是基于事实的判断。”伊兹玛的声音沉稳而笃定,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那小子尚未全力以赴,他的盾后面,还藏着更锋利的东西。法蒂玛的战术,已被他看穿了。”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紧锁战场,语气中却透出一位长辈与领袖的复杂心绪:“不过……也好。在可控的范围内经历一次挫败,认清力量并非一切,对她未来的路,利大于弊。”
“轰——!”
又是一次毫无花哨的灵能对撞,狂暴的气浪席卷全场。元凤的身形颇为狼狈地向后滑出十数米,才勉强止住退势,此刻他呼吸粗重,衣袍多处破损,身上已然浮现出不少深浅不一的淤青。
反观法蒂玛,虽也在对撞中后退数步,但状态明显好上许多。她身上仅有几道被【金凤焰】余波划出的浅显伤口,然而,在她不易察觉的经脉窍穴深处,数个微不可察的纯白光点,悄然融入。
“可惜了,”法蒂玛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语气带着酣畅淋漓后的兴奋与一丝胜利在望的从容,“你的技巧与韧性堪称顶尖,若基础力量能再强上几分,胜负犹未可知。不过,这真是一场久违的、令人尽兴的战斗!”
“还没结束,”元凤拄着膝盖,喘着粗气抬起头,看似已近强弩之末,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心中无奈闪过一个念头:“真是……碰到不讲道理的数值怪了。”
“那么,该结束了!”
法蒂玛不再多言,体内磅礴的灵能如同决堤洪流,轰然爆发。
她将【豹影】的速度与【金刚身】的力量提升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金黄与淡青交织的流星,挟带着终结一切的威势,朝着元凤猛冲而来!这一击,她志在必得。
然而,就在她冲出的刹那,元凤一直低垂的眼睑猛然抬起。
左眼底的紫金光华如同烈阳般炽盛。
他没有试图格挡,也没有闪避,而是对着疾冲而来的法蒂玛,遥遥地、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起。”
微弱的声响,在此刻轰鸣的灵能背景下,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
可就是这声响指,如同点燃了引信的火星。
“呃啊——!!!”
势不可挡的法蒂玛,在距离元凤仅有数米之遥时,口中骤然爆发出凄厉的痛吼!她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头颅,整个人猛地踉跄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部。
痛!难以想象的剧痛!
并非来自肉体,而是源自她的精神之海。那些早已悄然埋藏在她体内的纯白光点,在这一刻被同时引燃,化作无数道纯净而炽烈的白色火焰,在她的意识深处疯狂灼烧、净化、撕裂。
这是元凤为她精心准备的,真正的绝杀。之前的缠斗、格挡……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最终一刻的铺垫。
精神的剧烈创痛让她周身澎湃的灵能瞬间失控、溃散,凝聚到极致的气势土崩瓦解,【金刚身】的防御不攻自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破绽。
也就在这一瞬,元凤动了。
他足下【青鸾焰】青光一闪,身影已如鬼魅般掠过数米距离,出现在意识混乱的法蒂玛身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没有选择攻击,而是手臂一环,揽住法蒂玛的腰身,借助前冲的惯性,将她整个人带离地面,顺势向场外顶去。
就在两人即将一同冲出边界线的刹那,他心念一动,那灼烧着法蒂玛精神的【白鹤焰】被瞬间收回。
“唔……”
精神层面的酷刑骤然消失,法蒂玛模糊的意识如同从深海浮出水面,剧烈挣扎着开始恢复清明。
但那被烈焰灼烧过的剧痛并未立刻消散,化作一阵阵沉重而持久的钝痛,如同余烬般在她脑海中盘旋、回荡,让她一时难以集中精神。
而元凤,为了确保将她送出界外,自己也未能完全止住前冲的势头。
在将法蒂玛稳妥地“送”出边界后,他力道用尽,身形一个踉跄,也跟着跌落在了坚硬的竞技台之外。
“砰。”
沉闷的落地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整个竞技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台上仍在缠斗的其他人,还是看台上成千上万的观众,几乎都忘记了呼吸和言语。
这个结局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没有血腥的最后一击,没有一方彻底倒下,而是以这样一种近乎“温和”的方式,分出了胜负。
元凤就坐在边界线外的地面上,没有立刻起身。一股深彻骨髓的疲惫感席卷而来,高强度战斗对体力的榨取几乎到了极限。
更耗费心神的,是之前战斗中那精准到毫厘的操控,既要将【白鹤焰】悄无声息地植入,又要在引爆时精确控制强度,避免对法蒂玛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这双重的消耗,如同抽干了他的精力,此刻他只想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睡上一觉。
法蒂玛晃了晃依旧有些刺痛的脑袋,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大步走到元凤面前,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赞叹:“精彩的战术布局,我输得心服口服。说实话,我本以为你最后会选择更简单的方式,直接将我轰出场外。”
元凤借着她伸来的手,略显疲惫地站起身,拍了拍尘土,声音虽然带着倦意,却清晰而坦诚:“我们来此,是为寻求并肩作战的盟友,而非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敌。更何况,”
他顿了顿,看向不远处仍在苦战的队友,客观地评价道,“用你一人,换掉我们两名主力,若从战术层面看,这无疑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听到这冷静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分析,法蒂玛先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畅快,仿佛将方才激战的所有郁结都一扫而空。她再次郑重地伸出手,目光灼灼:
“法蒂玛·扎拉。”
元凤看着眼前这只象征着认可与友谊的手,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与她用力一握。
他没有使用任何代号或头衔,只是报出了那个在小队内部更为人熟知的名字:
“炎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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