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像泰山压顶一样，瞬间笼罩了整个九域。
林昭感觉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
“主人！危险！非常危险！”
小雷猛地展开翅膀，一道紫色的雷光，在它的独眼中闪烁不定。
“有人来了……带着死意！”
这小家伙，感知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居然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意”。
林昭眯起眼睛，顺着小雷的视线望去。
只见遥远的星轨尽头，一艘造型奇特的战船，正以一种蛮横不讲理的姿态，撕裂虚空，朝着九域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战船，竟然是由无数骸骨拼接而成，森白色的骨骼，在宇宙星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战船的船首，站立着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更诡异的是，男子的左眼，竟然封印着一枚残破的冥戒，那枚戒指，散发着幽暗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崩碎。
而他的右眼，却空洞洞的，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线。
这架势，简直比好莱坞大片里的反派还要拉风！
“我去，这又是哪路大神？”林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心里暗暗叫苦。
这日子，就不能让他消停两天吗？
“轰——”
那艘由骸骨拼接而成的战船，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狠狠地撞碎了九域外围的三重大阵，无视一切法则禁制，径直朝着九戒源殿冲来。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九域！”
“休想靠近源殿半步！”
守护源殿的几位道尊强者，见状纷纷出手，一道道毁天灭地的攻击，如同暴雨般，朝着那艘战船倾泻而去。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黑袍男子抬手一挥，一道黑光扫过，那些道尊强者，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如同被秋风扫落叶一般，尽数化为了飞灰。
秒杀！
这可是道尊级别的强者啊，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
这黑袍男子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林昭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黑袍男子踏空而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头，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
“九百年了……你们还在玩‘拯救’的游戏？”
他缓缓抬起手，那枚封印在他左眼中的第八戒虚影，缓缓落入他的掌心。
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将那枚戒指捏得粉碎。
“所谓主宰，不过是更精致的锁链。”黑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的眼神冰冷而绝望，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真正的自由，只存在于毁灭之后的虚无。”
这话说得，简直比那些末日电影里的台词还要悲观。
林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迎上前去。
他双瞳中的道枢缓缓旋转，一道道神秘的光纹，在他的眼底浮现。
他想要看穿对方的内心，了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经历过什么？”林昭沉声问道。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并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厉无咎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曾救万人，他们却跪求天道将我诛杀，只因我动了‘不该动’的命格。”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从那以后我便明白——不烧尽一切，怎见新生？”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手，一道黑色的印记，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林昭轰击而来。
“寂灭之印！”
这竟然是以自身寿元为祭，引爆方圆千里的法则结构，简直就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这疯子！
林昭脸色一变，但他并没有退缩。
他心念一动，万道真源从他的体内涌出，在他的身前凝聚成一面盾牌。
“主宰印——万法不侵！”
崩塌的力量，被万道真源缓缓抚平，化解于无形。
激战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雷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
它的破界之眼，映照出三段不同的未来画面。
第一段画面：林昭成功击杀厉无咎，九域恢复了百年的平静，但紧接着，一场更大的混乱降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二段画面：林昭与厉无咎同归于尽，天道趁机重启命书，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第三段画面：林昭与厉无咎并肩站在宇宙的尽头，他们的背后，万族生灵高呼着“自由”。
这……
林昭瞳孔猛地收缩，他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敌人，而是另一种道路的化身。
他代表着对现有规则的彻底否定，代表着对“拯救”的质疑，代表着一种更加激进，更加决绝的选择。
他收回了主宰印，淡淡地说道：“你可以恨这世界，但别替它判死刑。”
这话说得，简直是圣母心泛滥。
厉无咎盯着林昭良久，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厉无咎盯着林昭良久，忽然咧嘴一笑，鲜血从嘴角溢出，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地狱里开出的花，带着死亡的味道：“你说得轻松……可你敢让我试试吗？看看你的‘共尊之道’，能不能容下一个想毁掉一切的人？”说着，他举起那枚残破的冥戒，森白色的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粉碎。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九戒源殿内，之前还喧嚣的能量波动，此刻也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一片死寂。
只有厉无咎那粗重的喘息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众人的耳膜，让人心烦意乱。
那枚残破的冥戒，在厉无咎手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如同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而更诡异的是，冥戒深处，那枚被封存的玄冥符印，竟微微震颤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感应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属于另一个不愿屈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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