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走出电讯室，扬声喊道：“贺晴，过来一下。”
贺晴很快过来，两人找了间空办公室，铺开纸笔，仔细商量起工业化所需的设备清单。
“真空灌装包装机，先买两套，实在不行一套也行。”
张浩边说边在纸上划着，“咱们双管齐下，能申请的也同步走流程，国外采购和国内申请一起抓，这样稳妥点。”
贺晴点头记下，又问：“食品厂那边，您还是想建？”
“对，先建个糖厂。”
张浩语气肯定，“这边红薯、甜菜多，用这些原料制糖，成本低，还能解决一部分农产品的转化问题。糖厂起来了，再慢慢拓展其他食品加工。”
“制衣厂的设备清单之前拟过，我再细化一下？”
“嗯，那个不能等。”
张浩应道，“老百姓穿衣问题太迫切了。”
说着说着，贺晴看着清单上的几项，皱起了眉：“浩哥，您这标准是不是有点高了？有些设备，怕是国内根本没有。”
“谁跟你说要从国内找了？”
张浩抬眼看向她，“到时候你把清单传真给港岛那边。”
贺晴吃了一惊：“从港岛买？这设备能运过来吗？关卡怕是不好过。”
“哼，有我在，还能让设备卡在路上？”张浩语气笃定，“放心，办法总比困难多。来来来，接着捋，别漏了什么。”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从生产线的型号到配套的零件，连可能用到的备用设备都考虑到了。
最后，张浩给了贺晴一个传真号：“就发这儿，对接的人会处理。”
贺晴接过号码记下，拿着清单匆匆去了。
过了好几天，二叔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一开口就带着点调侃：“我说你小子，要的东西可真不少啊。准备给多少钱？”
“嘿嘿，二叔，咱们谈钱不是伤感情吗？”张浩笑着打哈哈。
“少来这套，家族归家族，生意归生意。”
二叔在那头哼了一声，“跟你说，这批货我一分钱没赚你的。对了，这边有个姓娄的老板找到我，说是你安排的？”
“是，当初他们去港岛发展，我给提点了几句。”
张浩解释道，“他们做的一些领域可能跟咱们家有点重叠，到时候您多担待。”
“这个我跟娄老板谈过了，他说你需要的家电设备，他们正好有一批二手的，问你要不要。”
“要要要！”
张浩连忙应道，“就是这钱……我暂时给不了。能不能到时候用咱们生产的产品顶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你小子倒是鬼精，想空手套白狼啊？”
“二叔，这不是鄂省财政实在紧张嘛，我也是没办法。”张浩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知道你难。”
二叔终究还是松了口，“我在这边搞了个商队，到时候偷偷给你运过去，尽量避开关卡。对了，你说的化工设备，那玩意太大太扎眼，还在跟人接触，没那么快。”
“理解理解。”
“家电的话，给你弄了批小家电生产线，电风扇、电饼铛这些，技术还算成熟，二手的但能用。”
“船舶发动机那边，找了两艘退役的海船发动机，吨位不小，我让人拆解了单独运，到时候你自己琢磨仿制吧。”
“太谢谢二叔了！”张浩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少跟我客气，赶紧把事干好。设备大概一个月后到，到时候会有人跟你对接。”
“哎，好！”
挂了电话，张浩长长舒了口气，看向窗外，阳光正好，照得心里也亮堂堂的。
这天，张浩正对着规划图琢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一听，竟是古教授的声音，带着几分火气：“哎，我说张浩，你小子给你爹打电话了？”
“啊？您怎么知道的？”张浩一愣。
“我怎么知道？”
古教授在那头骂了句，“他奶奶的，我大哥让我给你安排机电、电器类的专家送过去，你小子想干什么呀？”
“教授，我这边不是准备搞点小家电嘛。”张浩连忙解释。
“小家电？你具体说说。”
“就是电风扇、洗衣机、电冰箱，还有电水壶这些日常用品。”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搞点正事？”
古教授的语气更急了，“现在国内缺电缺得要死，你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市场吗？别到时候砸手里！”
“教授，您放心，砸不了。”
张浩语气笃定，“您今儿打电话，是人手能过来了？赶紧安排啊。”
“成成成，服了你了。”
古教授没好气地说，“我这边挑了30个学生，连同两位老专家一起过去，你得给我招待好了，不能委屈了他们。”
“您放心，我办事，您还不了解？绝对安排妥当。”
挂了电话，张浩立刻去找贺晴，把这事一说。
贺晴听罢，连忙道：“我刚刚也收到通知，万省长说想在江城划块地搞工业园区，场地选址初步定了，问您有没有意见。”
“我没意见，尽快开工，先把厂房建起来，生产线等来了再说。”张浩果断道。
“成，那我这就回复。”
贺晴点头，又补充道，“对了，建厂房需要一批钢铁和水泥，说是得您去钢厂那边协调一下。”
“这点小事还要我去？你去不就行了？”张浩有些诧异。
贺晴嘴角抽了抽，苦笑道：“我去？人家能买账吗？这属于计划外的项目，钢厂那边卡得严。”
“贺晴呐，别小看自己。”
张浩鼓励道，“你先去试试，真不行，我再出面，这样也有个缓冲，对吧？”
贺晴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行，我去试试。”
“还有，”张浩想起一事，“港岛那边发了传真，说设备已经安排上船了，大概一个多月到，到时候得咱们负责接收。”
“好，我记下来了。”
“行了，忙起来吧，抓紧时间。”
贺晴应了声，转身快步出去了。
张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工业园区、专家、设备……一步步都在往前进，虽然琐碎事多，但只要方向对了，总能慢慢铺开。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江城的轮廓，眼里满是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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