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点了点头，带着时宜和李慕然走进书坊。
书坊里的书架很高，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时宜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诗集，翻了几页，眼睛里满是喜欢。
周生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手里的书。
“喜欢？”
“嗯，”
时宜点头。
“这是新出的诗集，里面的诗句写得很有意境。”
“那便买下来。”
周生辰说道，转头对掌柜的吩咐。
“把这本诗集包起来。”
李慕然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的嫉妒更甚。
他走到旁边的书架前，拿起一本书，却根本看不进去，目光一直落在周生辰和时宜身上。
他见周生辰对时宜的喜好记得如此清楚，见时宜看向周生辰时眼底的光芒，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李大人也喜欢这本书？”
周生辰注意到李慕然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
李慕然连忙收回目光，笑了笑。
“只是随意翻翻，这本书讲的是礼制典章，与我在礼部的差事有些关系，便多留意了些。”
周生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到时宜身边，陪着她挑选书籍。
时宜挑了好几本诗集和话本，周生辰都一一让掌柜的包了起来。
从书坊出来时，已经快到正午了。
阳光变得有些灼热，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李慕然看了看天色，笑着说。
“殿下，时宜姑娘，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找一家酒楼吃饭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家酒楼，做的中州菜很是地道，我请二位。”
周生辰刚想拒绝，时宜却摸了摸肚子，笑着说。
“确实有些饿了，师父，我们就去尝尝吧？”
周生辰看着时宜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也好。”
三人走到那家酒楼，掌柜的见是周生辰，连忙将他们引到二楼的雅间。
雅间的窗户朝着街道，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街上的景象。
三人坐下后，李慕然拿起菜单，递给周生辰和时宜。
“殿下，时宜姑娘，你们先点。”
周生辰接过菜单，递给时宜。
“你点吧，看看喜欢吃什么。”
时宜接过菜单，翻了几页，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又问周生辰。
“师父，你想吃什么？”
“你点的我都喜欢。”
周生辰笑着说。
李慕然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心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强压着心里的情绪，也点了几个菜，然后让店小二下去准备。
菜很快就上来了，色香味俱全。
时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鱼，尝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
“真好吃！师父，你也尝尝。”
她说着，夹了一块鱼肉，递到周生辰面前。
周生辰没有犹豫，张口吃下，点了点头。
“确实不错。”
李慕然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筷子几乎要被他捏断。
他想起上一次在西洲，时宜也这样给周生辰夹过菜，那时的自己，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秀恩爱，心里的嫉妒和恨意几乎要将自己吞噬。
他一定要把时宜抢回来，让周生辰尝尝那种痛苦的滋味。
“殿下，”
李慕然放下筷子，看着周生辰，语气看似随意。
“不知殿下对近日朝堂上的事有何看法？陛下近日在商议改革礼制之事，我在礼部，也参与了一些讨论，只是有些地方还不太明白，想向殿下请教一二。”
周生辰知道他是想打探自己的态度，心里的警惕又深了几分。
他放下筷子，语气平淡。
“礼制改革之事，是陛下和礼部的事，我是武将，不便多言。李大人在礼部任职，想必比我更清楚其中的门道，还是请教李大人自己的同僚更为合适。”
李慕然没想到周生辰会这样直接地拒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
“殿下说得是，是我唐突了。”
时宜看出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开口。
“李大人，你在礼部任职，是不是经常能见到陛下？陛下是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很英明？”
李慕然见时宜开口，心里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些，他笑着说。
“陛下确实很英明，对官员们也很体恤。前日我在礼部拟了一份关于地方祭祀的章程，陛下看了之后，不仅赞了我的想法，还特意叮嘱我，要多去地方看看，了解实际情况，不要只坐在衙门里纸上谈兵。”
时宜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敬佩。
“陛下真是个好皇帝。”
周生辰看着时宜单纯的模样，心里有些无奈。
他知道时宜没有心机，很容易相信别人，可李慕然这个人，实在是太可疑了，他必须提醒时宜，离这个人远一些。
吃完饭，三人走出酒楼。
李慕然看着周生辰和时宜，笑着说。
“殿下，时宜姑娘，今日多谢二位陪我逛街，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李大人慢走。”
周生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李慕然转身离开，走到街道拐角处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周生辰和时宜的背影，眼底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阴鸷和恨意。
他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周生辰，时宜，你们等着，这一世，我一定会把你们欠我的，全部讨回来！
看着李慕然离开的背影，周生辰转头对时宜说。
“时宜，以后离李慕然远一些，这个人，不简单。”
时宜有些疑惑。
“师父，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李大人挺好的，温文尔雅，还很有才华。”
“他的温和和才华，都是装出来的。”
周生辰看着时宜的眼睛，语气严肃。
“我在西州多年，阅人无数，这个人的眼底深处，藏着很多东西，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太单纯，很容易被他骗了。”
时宜见周生辰说得认真，便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师父，以后我会离他远一些的。”
周生辰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里的担忧也少了些。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三娘子还等着我们带的糖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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