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桥一次站在济南第12军司令部的作战沙盘前，手中的指挥棒在几个木质标志牌上点了点。
作战参谋田中少佐捧着文件夹站在沙盘另一侧，额头上的汗珠在电灯下闪着光。
\"念。\"土桥一次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
田中翻开文件夹：\"截至今日，我第12军剩余兵力如下：独立混成第五旅团现存两千一百人，分散驻守泰安、莱芜、济宁三地；第六旅团五千四百人驻守济南；第七旅团五千三百人在滨海方向。此外，临时配属的第十七师团先遣队一万零七百人驻胶东半岛。\"
土桥一次的指挥棒停在沙盘上代表临沂地区的蓝色小旗上：\"第三十二师团和第59师团以及独立第十混成旅团全部玉碎！\"
\"是的，司令官阁下，全部玉碎。\"田中的声音低了下去，\"包括师团长木村中将和藤田中将。\"
土桥一次呆滞的目光望着沙盘，喃喃自语道：\"我的第12军基本上完了！\"
\"司令官阁下，形势紧急，土八路已经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济南已经岌岌可危，我们得向派遣军总部求援了！\"
土桥一次的指挥棒\"啪\"地折断在沙盘边缘。他转向墙上的作战地图，那上面密密麻麻插着代表日军据点的蓝色三角旗。
\"三年前，\"土桥一次指着旧地图，\"我们一个大队就能控制二十个村庄。每个碉堡驻守一个小分队，皇协军配合就能让八路军寸步难行。一个旅团甚至可以控制1到2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田中低头不语。土桥一次突然抓起桌上的电报砸向墙壁：\"现在呢？八路军山东纵队四万五千人，115师一万五千人，全部换装新式武器！这些武器到底从哪里来的？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身旁的参谋低着头，根本不敢做声！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骤然响起。土桥一次深吸一口气才拿起听筒：\"这里是第12军。\"
\"土桥！\"南京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的吼声震得听筒嗡嗡作响，\"大本营要你回答，两个主力师团一个独立混成旅团一个月内全军覆没，你怎么解释？\"
土桥一次盯着沙盘上越来越少的蓝色标志：\"司令官阁下，八路军现在的装备——\"
\"闭嘴！\"畑俊六打断他，\"情报显示他们每个团配备四门122毫米榴弹炮，十二门82毫米迫击炮，还有叫什么107火箭炮的新武器！每个步兵班都有自动火器！你们的侦察兵是瞎子吗？他们的武器是怎么运送进来的？你们第12军全部是酒囊饭袋吗？\"
土桥一次的指节捏得发白：\"我们之前以为只是小股部队换装......\"
\"放屁！\"畑俊六的声音突然压低，\"天皇陛下今早亲自询问山东局势。听着，土桥，就算把整个第12军拼光也要守住济南！\"
电话挂断的忙音中，通讯兵冲进来：\"报告！济宁急电！\"
土桥一次展开电报，瞳孔骤然收缩：\"藤田的第二步兵大队被八路军包围，遭到重炮攻击，请求增援......\"
土桥一次只觉得眼睛一黑，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第五混成旅团要完了！
……
济宁城东三公里的杨树林里，李泽福蹲在四门122毫米榴弹炮组成的炮兵阵地旁。炮兵营长赵大刚正在调整射击诸元。
\"目标确认，日军野炮阵地，距离三千二百米。共计有41式野炮六门。\"赵大刚抹了把脸上的泥土，\"团长，先试射两发？\"
李泽福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城墙上的日军观察哨：\"全营效力射。一营已经运动到城北，炮火延伸后立即冲锋。\"
四门122毫米榴弹炮同时怒吼。第一轮齐射就命中日军弹药堆放点，巨大的火球腾起三十多米高，冲击波震碎了城墙上的垛口。
紧接着，经过校正的122毫米榴弹炮，第二轮和第三轮齐射，将整个鬼子第二大队炮兵阵地全部湮灭。
接下来，伪军第十八团的阵地被弹片覆盖，惨叫声甚至压过了爆炸声。
伪军团长赵宝田爬进日军指挥部时，左耳只剩血淋淋的半个耳廓：\"吉田太君！弟兄们死伤过半，实在顶不住啊！\"
日军第二步兵大队长吉田少佐\"唰\"地抽出军刀：\"八嘎！皇协军立即发起反冲锋！督战队准备！\"
三百多名伪军被日军用刺刀逼出战壕时，八路军第一团一营的六挺五六式班用机枪同时开火。
子弹穿透棉军装带出蓬蓬血雾，最前排的伪军像被狂风吹倒的稻草人一样倒下。
\"二连注意。\"李泽福对着步话机喊，\"日军督战队在西北角砖房后，两挺九二式重机枪。\"
狙击手王栓柱趴在一棵老槐树后面，85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稳稳套住一个日军机枪手的眉心。枪声响起，那个日军的钢盔后部喷出一团红白相间的混合物。
第二个日军刚接过机枪，子弹就打穿了他的喉结。
督战队的军曹刚要下令，第三发子弹从他张开的嘴巴射入，后脑勺炸开碗口大的血洞。
看见眼前的诡异场景，谁上谁就被精确点名，伪军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伪军第十八团瞬间崩溃。
士兵们丢下步枪四散奔逃，日军连毙三名逃兵也止不住溃散。
吉田少佐大怒，举着军刀咆哮：\"天皇的勇士们，冲锋！\"
七百多名日军挺着刺刀开始发起万岁冲锋，直接漫山遍野的土黄色身影，嚎叫着往前冲。
“一营二营全体出击，给我狠狠的打！”李泽富大手一挥，狠狠的下令。
只见战壕里，200多支81式自动步枪和15挺56式班用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立即将他们笼罩。
鬼子们一层一层的倒下，但是后面的鬼子们仍然嚎叫着往前冲，试图按以往的惯例突入八路军的阵地，以体力和技术优势与八路军展开肉搏战，开始拼刺刀。
但是如今，全军拥有自动武器的八路军，又怎么会放弃自己的火力优势，去与鬼子们进行肉搏战。
一些鬼子举着步枪，明明打中了土八路，但这些土八路甚至只是晃了晃，却仍然没有倒下，持枪继续搂火。
天照大神啊！这些土八路怎么打不死啊？鬼子们的内心已经开始崩溃，开始疯狂了！
只是比他们更疯狂的是对面泼来的弹雨。
眼看已经冲入了八路军阵地，300米以内，站着的鬼子已经不到200名了！
“砰砰……”
吉田少佐的军刀高举着，胸口同时绽开两个血洞。前方战壕里，两名85式狙击手同时瞄准了吉田少佐。
尸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向前扑出两米才倒下。
战斗很快结束！
李泽福带着警卫班冲进日军指挥部时，桌上的电台突然传出日语呼叫声。他拿起话筒，里面是藤田敏夫沙哑的嗓音：\"吉田！立即报告战况！\"
\"藤田旅团长。\"李泽福回答，\"你的第二步兵大队已经全员玉碎了。你也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八嘎，你是谁？”藤田少将无能的在电话里嚎叫。
“听清楚了，老子是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一旅第一团李泽福！你们等着全军覆没吧！哈哈……”
藤田少将听着电话里李泽福的狂笑声，默默的放下了电话。
泰安城的战斗更为干脆。三营长周铁柱扛着40火箭筒，蹲在一座日军碉堡两百米外的弹坑里。
\"瞄准射击孔。\"周铁柱对火箭筒手说，\"两发连射，别给鬼子反应时间。\"
第一发火箭弹精准钻进碉堡射孔，爆炸的火光从各个射击口喷出；第二发直接把碉堡顶盖掀飞。八个浑身着火的日军惨叫着冲出来，立即被五六式机枪打成筛子。
\"下一个目标。\"周铁柱指着三百米外的砖石岗楼，\"二排包抄，用穿甲火箭弹解决。\"
通信员猫着腰跑来：\"营长！团部命令，肃清残敌后立即向莱芜转进！\"
在济南司令部，土桥一次看着最新战报：济宁、泰安、莱芜市三地相继失守，第五旅团基本被歼，藤田敏夫少将玉碎。他转向田中参谋：\"立即命令所有部队撤回济南，放弃外围所有据点。\"
\"但是司令官，这样会放弃整个鲁中地区......\"
\"执行命令！我们已经失去了鲁中地区，这就是事实！\"土桥一次把电报捏成团砸在地上，\"给南京发报，请求第十七师团立即全线增援！同时命令第六旅团加固济南市城防，准备巷战！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王建安在泰安城外的前线指挥部里，正听着各团的战况汇报。参谋长递上一份电报：\"115师林师长来电，主力已抵达长清，马上抵近济南市东南部外围。\"
\"回电：按原计划合围济南。\"王建安用红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电台员突然抬头：\"旅长！侦察连报告，日军第六旅团正在拆除城外工事，全部撤回城内！\"
\"想固守待援？\"王建安冷笑一声，\"通知各团指挥员，明晨六点召开作战会议，总攻济南！\"
夜色降临，济南城墙上的日军哨兵突然看见远处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
几乎同时，城北传来闷雷般的炮声——八路军115师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试探性进攻。
土桥一次站在司令部楼顶，望着北面天际此起彼伏的炮火闪光。田中参谋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司令官！南京急电！\"
电报上只有一行字：\"第十七师团遭八路军阻击，增援延迟四十八小时。\"
土桥一次慢慢把电报撕成碎片，纸屑从指间飘落，像一群苍白的蝴蝶飞向济南城的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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