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汴京城格外热闹,新科进士巡游路线两旁的道路上挤满了大姑娘、小媳妇,沿途的酒楼、茶馆、饭馆……都预订满了,几乎大半个汴京城的人都聚集到这里。
卖花、卖香囊和丝帕的小商小贩也格外多,比起之前贡院前看榜时更热闹,完全挤不进去,更不要说墨兰骑着马想要从这条路抄近道回家,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最后是绕了大半个汴京城,这才回到盛家,家里所有人都出去看热闹了,墨兰也不用给谁请安,简单梳洗之后倒头就睡。
一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之时,她才在露重的催促声中醒来,原来是盛家在葳蕤轩摆了家宴,让她赶紧过去。
刚走到葳蕤轩门口,就听到王若弗美滋滋的的声音:
“平日里还不觉得,和状元郎、榜眼一比,咱们家枫哥儿真是丰神俊朗,翩翩少年!今天巡游之后,怕是说亲的都能将盛家的门槛踩坏了。”
林噙霜想起游街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谁能想到上辈子懦弱无情的儿子,这辈子竟然有这般造化。
盛宏脸上也挂着得意的笑容,今日之后,盛家就是一门四进士,两探花的家族,当得起书香门第之家了,以后到了九泉之下,他也有颜面见列祖列宗了。
如兰眼尖看到走入的墨兰,激动的扑上去:“四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去哪了,今天三哥哥游街,好多小姑娘给他扔香囊,咱们很快就……”
小姑娘拉着墨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完全不给墨兰说话的机会,只想将攒了十多天的话全部吐露出来。
明兰看着墨兰无奈的表情,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她今日很开心,虽小公爷没有进一甲,但名次比上一次进步很多,从三甲变成二甲,最让她高兴的是,小公爷接住了她扔的香囊。
好半晌,还是盛宏几人实在受不了如兰越来越吵的声音,将墨兰解救出来,几人拉着她一顿嘘寒问暖,不过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询问她的去向。
盛宏之前听长枫说过好像在殿试时见过墨兰,琼林宴也看到了墨兰,大概能猜到她是去干嘛了,也没有多问,只是提醒了一句,下次有临时差事,必须要给家里留个口信。
墨兰乖巧点头,让盛宏因为女儿后来居上,更得官家看重,有些失落的心顿时被治愈了,脸上的笑意也更大。
等用完晚膳,一家人凑在一起叙话,主要是说后面的安排。
盛宏说起官职任命的事儿来,王若弗连忙说道:“授官是大事,关系到两个孩子的起点,我看还是要写信回家问问哥哥和母亲,看能不能给两个孩子活动活动,可不能外放了。”
其实长枫倒是不用的担心,探花郎必定是留在汴京,官职和部门绝对都不会差。可是长柏是二甲,就不好说了,按照惯例,二甲的进士很可能要外放。
盛宏瞪了王若弗一眼:“为夫当年,初初做官也是外放,没什么不好的,到了地方更能锻炼孩子们的能力,且以长柏和长枫的能力,无论去哪个地方都能做出成绩。”
是的,对于儿子他就是这么自信。
“可是长柏还未成亲呢,他都十八了。”王若弗倒是不排斥儿子外放,但好歹要把婚事办了再走吧。
“来得及,殿试之后还需要铨试,铨试后,还要排队等待官位空缺,最快也要好几个月,我当年也等了快一年。”盛宏用自己做例子安抚王若弗。
这些王若弗当然知道,可是儿子现在还没有媳妇人员,从纳彩、问名、订婚、请期、迎亲骑马就要一年时间,而且长柏又是盛家继承人,只会更加繁琐。
想要反驳,可是柳嬷嬷已经在使眼色,让她不要在儿女和妾室面前驳了盛宏的面子,她也只能悻悻然闭嘴,不过心里打定主意,要和盛宏好好说道说道。
“那就从明日开始准备吧,母亲,爹爹,长柏哥哥授官应该等不了多久,早些想看起来,免得等长柏哥哥忙起来……”
墨兰突然插话,她是知道赵祯今年必定要对朝中参与争储的官员动手,到时候朝廷起码要空出来一大批位置,今年春闱的这批举子怕是还不够,明年多半还要加开恩科。
“还是我四姑娘想的周到,家中二郎都大了,再拖下去就没有合适的姑娘了。”王若弗没听出来墨兰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墨兰向着她,开心地笑起来。
盛宏、长柏、长枫倒是听出了些意思,只是以为墨兰会帮两个哥哥运作,想着等私底下跟妹妹说一说,不要为他们费心,毕竟一个武官、一个文臣,对墨兰影响不好。
喝完茶,盛宏又叫着长柏和长枫去前院书房,墨兰也被提溜过去。
王若弗都心疼的不行,一大清早,两个儿子就去宫里候着,这忙碌了一天,应该让孩子们歇歇,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
林噙霜心里的小人也在爆锤盛宏,儿子也就算了,女儿好不容易回家,她都十多天没见孩子了,盛宏当真是不做人。
前院书房
盛宏看着疲惫的女儿,想到她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必定是在办什么大事,甚至可能和储君有关,按理说他不应该打听,但这事关系到家中四个人的仕途,还是决定试探一番。
“你觉得海家怎么样?她父亲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且海家是时代清流的书香门第,若是能求娶海家女……”
墨兰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问官位的事情?怎么就跳到哥哥们的亲事上了?
有一说一,墨兰对原剧情中的这个嫂子没什么好感,从明面山来说海氏似乎是无可挑剔的掌家媳妇,可细细品味她做的事情,就会觉得这个人太过功利。
比如,对婆婆王若弗不如对盛老太太和盛宏尊重,且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人一进门对王若弗的礼数周到的不行,晨昏定省一次不落,站立侍奉婆婆吃饭,婆婆说话时永远垂手恭立。
可是背地里,却让盛长柏觉得母亲苛待妻子,故意让妻子站规矩。
虽然盛长柏本来就是个白眼狼,但海氏的挑拨也不可或缺。
另外就是海事官家,如兰和文炎敬的事情,外男进入内院私会姑娘,她真的毫无所觉,还是故意参与其中?
还有盛明兰的下人丹橘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对墨兰口出恶言,她也一无所知?还是因为老太太,故意给老太太疼爱的明兰放水?
还有海家说着,海家女儿的丈夫必须遵循“子孙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则,可为什么又要打发长柏身边的丫鬟,只留下一个老实、无貌、无威胁的羊毫做通房,还给丫鬟灌下避子汤,最后被药物侵染的羊毫早早丢了性命?
……………………
作为大家族培养出来的贵女,海氏绝对是权衡利弊的一把好手,作为大家族的媳妇,她的行为也无可指责,可作为家人,墨兰会觉得这个人缺乏温情,太过势力,太过冷漠。
而且,这一世,她有绝对不可以娶海家女的理由,这些世家,子孙众多,最喜欢的就是各自下注,海家有人投靠邕王,有人投靠兖王,还有人买远在禹州的赵忠全。
这些可都是调查的清清楚楚,放到御案上,赵祯会放过海家?才怪。
她沉吟片刻,看向盛宏:“爹爹是准备给长柏哥哥说海家女?海家家风确实清明,只是家族势力过大,子孙太多,心思也多,容易做错事。”
盛宏本来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情试探墨兰这几个月干的事情,看来,他的预感是对的,女儿绝对是在查朝中官员。
“好,为父再看看。”他心中打定主意,今晚就要跟王若弗通个气,两个儿子的未来岳父家世都要先让墨兰点头,免得出什么事被牵连。
长柏接着开口:“四妹妹,授官一事……”
他想婉拒墨兰的好意,却又怕伤了墨兰的心。
”二哥哥,三哥哥,官家乾纲独断,且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哥哥们只要等候通知即可,在等待的时间里,最好安分守己,不要拉帮结派,要知道,枪打出头鸟。”
几人听懂了她的暗示,连连点头,保证绝对不乱来,就和之前的春闱考完一样,继续家里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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